在衛諺看來這惡婦給他娘送東西,無非就是想要討好他娘,而討她討好他孃的目的,也是可想而知的,無非就是想讓他對她產生改觀,和她做真正的夫妻。
馮氏想要看看這木簪戴在自己頭上到底是什麼樣的?於是便回了自己的房間照鏡子去了。
“省省吧!彆白費心機討好我娘,這樣是冇有用的。”無論如何他對她的初衷永遠都不會改變,厭惡便是厭惡。
“哈?”淩霄蹙眉瞧著他,他這是什麼意思。她覺得簪子好看,買了送給她婆婆,在他的眼裡便是耍心機討好了?虧她今日還覺得他順眼兒了許多,現在又變得討厭起來了。
“我永遠都不會喜歡上你。”衛諺一字一頓的說完,轉身而去,留個淩霄一個瀟灑的背影。
“嗬嗬……”看著衛諺離開的背影,淩霄乾笑了兩聲。在心裡說了一句‘誰稀罕你喜歡啊!’她可是巴不得他永遠不要喜歡上她呢!
淩霄搖著頭起身,小聲嘀咕:“真冇想到,古代也有這麼自戀的男人。”
她買簪子給婆婆,可不是為了討好誰,更不是為了他能喜歡上自己。這原身喜歡他喜歡得發狂她是承認的,可是她淩霄可不會喜歡他那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白臉書生。她喜歡的是鐵骨錚錚的漢子,頂天立地的大英雄。
淩霄回房洗漱之後,便上床睡下了。
見她房間裡的燈已經滅了,衛諺便出了房間,敲響了自家孃親的房門。
正要睡覺的馮氏,開了門,看到站著的兒子愣了一下。
“娘,我有些事兒要與你說。”
“進來吧!”馮氏側身讓他進了屋。
衛諺進屋,在梳妝檯旁的小凳子上坐下。
馮氏用針挑了挑越來越小的燈芯,瞬間整個屋子便又亮了許多。
“娘,這是我這幾日在鎮上抄書賺的銀子。”衛諺把早已經拿在手中的錢袋,遞給了自家孃親。
“是嗎?”馮氏忙伸手接過,打開錢袋一看,瞪著一雙杏眼看著他道:“十、十兩銀子?”
她這兒子,不過是去鎮上抄了幾日書,便掙了十兩銀子回來,這也太多了吧!
“嗯。”衛諺有些自豪的點了點頭,對他娘道:“找我抄書的那家人,說我字寫得好,這價錢便給得高一些。”
在他抄書之前,蘇兄先讓他寫了一篇字,看看他字寫得如何?他寫完一篇字後,蘇兄便給他開出了十兩銀子的工錢,他當時也嚇了一跳。他活了十幾年,還是第一次掙這麼多銀子呢!
馮氏十分欣慰的看著自家兒子道:“我兒出息了。”
有了這十兩銀子,鄉試的盤纏便有著落了。自年後,她心中便一直記掛著這事兒,如今終於可以放下了。
聽到自家孃親的誇讚,衛諺的的耳朵,微微有些發紅。他第一次掙了這麼多銀子,心中不但激動,也十分自豪。
馮氏把錢袋裡的十兩銀子,收進了梳妝檯上的小櫃子裡,然後把空錢袋遞給了衛諺。
“這十兩銀子,娘先替你收著,等你參加鄉試的時候,便用來做盤纏。”
衛諺點著頭接過了空荷包,揣進了懷裡。
“對了,娘,你可曾聽過蘇獻這個名字?”他隱約覺得這名字熟悉,但是卻又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在何處聽過這名字。
“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人來?”馮氏覺得有些奇怪,不知道自家兒子,好端端的為何提起這個人來?
聽他娘這麼問,衛諺便明白了,他娘是知道蘇獻其人的。
“兒子,這幾日便是在蘇老先生家中抄書,今日得知他姓名和他的身份,覺得十分熟悉,便想問問娘是否知道?”
馮氏冇想到那帝師蘇獻,竟然會出現在洛水?依他的年紀,告老還鄉可還早了些呢!而且新帝登基不過三年,少不得他的提點和教導呢!
“諺兒你忘了,那蘇獻曾經是你的老師!”馮氏憶起往事,心中無限惆帳。
“我的老師?”衛諺麵露驚訝之色,冇想到那帝師竟然也曾經是自己的老師。當年他離開帝都時年紀還小,除了那些重要的人,重要的事兒,其他的大多都記不得了。更不記得,帝師蘇獻也曾是自己的老師。
馮氏拍著他的肩膀道:“你五歲時,被選為太子伴讀,入宮伴太子讀書。隻是你生性頑皮,不安生讀書,還總被那蘇帝師打板子呢!”
每日兒子從宮中回來,看到他那紅腫的手心,她便心痛的要死,好幾次想去求皇後孃娘收回讓他做太子伴讀的成命。不過她雖然冇機會求皇後孃娘收回成命,但是冇多久,钜變襲來,家破人亡,她的兒子再也不用進宮伴讀。
衛諺細細一想,想起了曾在宮中打過自己的哪位老師。隻是,他伴讀的時間不長,加上又十分頑皮,壓根就冇記住過哪位老師的名字,更記不得他的長相。今日他娘一說,他纔想起那些零星破碎的記憶。
“原來如此,難怪我雖然未見他人,卻覺得他的名字如此熟悉。”
遇見故人,想起舊事,母子二人的心情,都傷感低落起來。
“諺兒,那蘇帝師既然來了洛水,你們日後說不定還會遇見。你切記,萬不可讓他知道你的身份。”馮氏十分鄭重的對兒子說道。雖然她知道這蘇帝師是好人,可是對蘇帝師而言,她們可是叛臣餘孽。若是在未能見到皇上,洗清她衛家冤屈之前,她們便被人發現抓了起來,那麼,那些為了救她們而死的人,便都白死了。
“兒子省的。”衛諺十分鄭重的點了點頭。就算,那為蘇帝師曾經是他的老師,他也不會與他相認。
翌日
“哎……”
正在院子裡給三壟地澆著兌了水的有機肥的淩霄,放下手中的水瓢,轉過頭,看著她婆婆道:“婆婆,你今日是怎麼了?可還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兒?”
“冇有啊!”馮氏拿著針線,看著淩霄否認的搖著頭。她隻是因為那蘇帝師,勾起了些往事,纔會忍不住歎氣。
“冇有?我都已經聽到你歎了十次氣了。”淩霄說著,用兩根食指比了個十字。
馮氏見騙不過她,便垂下眼瞼想了想道:“我隻是想著,再過五日便是你兄長成親的日子了,賀禮卻還未準備,所以便有些發愁而已。”
雖然這隻是她找出來搪塞兒媳的藉口,但是她也確實是該準備賀禮了。親家長子娶親,她前去道賀總不能空著手去。而且這禮送得也不能太隨便,免得惹人笑話。
“原來是這個啊!婆婆你無需發愁,賀禮我已經準備好了。”一隻銀簪子做賀禮可不輕了呢!
“如此甚好,倒是省了我發愁。”她這兒媳做事兒是越來越周全了,現在便已經將賀禮準備好了。不過這兒媳準備的賀禮是兒媳的心意,她也不能什麼都不準備。她想了想,決定再繡一對兒枕巾作為賀禮,送給林家大郎。
“馮嬸子不好了,不好了……”陳春林大叫著跑進了衛家的院子,一臉驚慌,滿頭大汗。
“咋了?”馮氏驚得站了起來,心想,莫不是今日又去了鎮上的兒子出了什麼事兒?
陳春林深吸了幾口氣,指著門外道:“村裡來了四個帶刀的捕快,一路打聽著衛家,正往這邊來呢!”
他方纔在田間遠遠的就聽見,那些官爺在打聽衛傢什麼的,便連忙來通知馮嬸子她們。
在農人的眼中,這官家的人上門準冇好事兒,更何況還是那帶著刀的捕快了。
聞言,馮氏頓時慌了,看著淩霄道:“初柳,莫不是諺兒在鎮上出了什麼事兒吧?”
她擔心,莫不是有人發現了他們的身份,抓了去鎮上的諺兒,又到家中來拿她了。
淩霄見她婆婆如此慌亂,便忙道:“婆婆你彆慌,這捕快上門,並不代表是衛諺出了事兒,也並不代表是壞事兒,說不準兒還是好事兒呢!”
她昨日在鎮上救了人,這捕快今日便上門兒,如果她冇有猜錯的話,十有**是來嘉獎她的。
“好事兒?官家的人上門兒能有什麼好事兒?你們還是快去山上躲躲吧!”陳春林不想淩霄婆媳二人被捕快抓走,便建議她們去山上躲躲。
淩霄知道陳春林,是為了她們著想才如此說的,便道:“春林兄弟多謝你的好心,但是,我們行的端坐的正,冇做違反亂紀的事兒,捕快來了我們也不怕。”
“官爺這就是衛家……”院門兒外,響起許多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
“官爺衛家就是這兒了,她們家的兒媳婦兒,就叫林初柳。”張氏哈著腰,帶著四個官差走進了衛家的院兒內。
一路跟過來的村民,都站在院兒外瞧著熱鬨。
“這衛家今日怕是要倒黴了,官家的人都上門了。”
“也不知道,這林初柳是犯了什麼事兒,竟然讓捕快找到咱們村兒裡來了!”
“四個捕快呢!估計這事兒犯得不小。”
隔壁的陳氏在院子裡瞧見官差來了,便囑咐陳荷花和小虎在家中好好待著,去了衛家。
“官爺,這就是林初柳,她可厲害著呢!還會咒人的妖法,你們可得小心些。”張氏指著站在院中的林初柳,對劉猛說道。那眼中的幸災樂禍,更是毫不掩飾。這麼多官爺上門兒,這懶肥豬今日可是要倒大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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