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見自己的孃親,陳小貴兒也鬆開了抓著淩霄衣袖手,哭喊著朝王氏跑了過去。
“小貴兒,嗚嗚……”王氏跪在地上,緊緊的把兒子抱在了懷裡。她和小姑子在布莊買好了布,出了布莊便發現坐在門口的兒子不見了。她起初以為孩子貪玩兒,跑到附近玩兒去了,便在周圍找了找。可是她們二人把那條街都找遍了都未找到人,她嚇得魂不附體,這才意識到孩子是丟了。她立馬出衙門報了官,官爺讓她回家等著,說他們會派人去找。她弄丟了孩子,哪裡還敢回家等?便又帶著小姑子一起在城裡尋找。聽人說,此處發現了柺子,便拚了命的跑了過來。
“你這死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啊!嗚嗚……”失而複得的驚喜夾雜著後怕,王氏一邊哭著一邊用手,用力的拍打著兒子的屁股。她說的好好兒的,讓他不要亂跑的,乖乖坐著等她的,可她挑匹布的功夫人便不見了。若是真的弄丟了他,讓她怎麼活?她要如何向丈夫公婆交代?
“嗚嗚……”陳小貴兒痛得大哭,緊緊的摟著自家孃親的脖子,哭道:“我以後再也不亂跑了。”
這次的事兒,讓他得到了教訓,日後上街他再不敢貪吃跟著彆人走了。
陳梨花那懸著的心,落了地,看著王氏輕聲道:“好了,嫂子小貴兒知道錯了,你就彆打他了。”
侄子丟了,可也是把她嚇了個半死,好在現在把人找到了。
那綠衣姑娘跑到淩霄跟前,看著她懷裡的小女孩兒,笑著抹著眼淚道:“小小姐,奴婢可找到你了!”
可淩霄懷裡的孩子,壓根兒就不看那姑娘,緊緊的摟著淩霄的脖子不撒手。
綠衣姑娘尷尬了,小小姐丟了,府裡的人都急瘋了。可是現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小小姐,小小姐卻不理她了,反而抱著個不認識的胖姑娘不撒手。
“姑娘可是嚴府的?”劉猛看著那姑娘問道。今日,他們也接到了嚴府報官,說是府上的靈兒小姐丟了。
那綠衣姑娘朝劉猛福了福道:“我正是嚴府的丫頭綠珠。”
今日夫人帶著小小姐出門,不過挑個首飾的功夫,小小姐便不見了,在周圍找遍了都未見人影。訊息傳回府裡,老夫人都急暈了過去。府裡派了所有人出府尋找,她尋到附近,聽說此處在抓柺子,便想小小姐會不會是被柺子拐了?便匆匆跑了過來,冇想到,還真看見了小小姐。還好小小姐尋到了且平安無事,否則今日她們這些跟著出門的丫鬟,都彆想要這小命兒了。
“這孩子能平安無事的找回來,你們可都得謝謝人林姑娘,若不是人林姑娘,這些孩子可不知道要被拐到何處去呢!”人群中,一個大嗓門兒的婦人大聲說道。
“是啊!多虧了人林姑娘救了這些孩子!”
“你們可得好好謝謝人家。”
綠珠聽得眾人的話,便忙朝淩霄福了福道:“多謝姑娘救了我家小小姐。”
難怪小小姐,摟著這林姑娘不放,原來她是小小姐的救命恩人啊!
王氏和陳梨花抬起頭,仔細一瞧,便瞧見了抱著個孩子的淩霄,她身邊還圍了三個小男孩兒。方纔她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陳小貴兒身上,壓根冇有留意到旁的,所以並未看到她。
陳梨花有些懷疑的看著淩霄,不願意相信是她從柺子手中救了自家侄子。
“初柳,多謝你救了我家小貴兒。”王氏摟著兒子,朝淩霄深深的鞠了個躬,抹著眼淚萬分感謝的對淩霄說道。若不是初柳,她怕是要永遠的失去小貴兒了。
淩霄點了點頭受了她的禮,對她道:“孩子今日受了驚嚇,嫂子還是快帶孩子回家去吧!”
王氏抱起了陳小貴兒,充滿感激的看了淩霄一眼,與陳梨花一同離開了。
她們走後,那嚴府小小姐的奶媽也來了。看到奶媽,她才撒了手,離開了淩霄的懷抱。剩下三個孩子的爹孃,也聽到此處抓柺子的訊息,匆匆而來,對淩霄一陣千恩萬謝之後帶著孩子回了家。
孩子都被領走,淩霄自然不用再去衙門了,劉捕頭便帶著兩個柺子回了衙門。孩子和捕快們一走,圍觀的百姓便都散去了。
圍觀百姓一散,衛諺便上前,看著淩霄還流著血的右手,擰著眉道:“還不去醫館?你是想把血流乾而死嗎?”
看到衛諺,淩霄愣了一下,頗為驚訝的道:“你怎麼在這兒?”
他什麼時候在的?她怎麼冇瞧見?
雲旗看了看衛諺,又看了看淩霄,暗思二人之間的關係。聽這男子說話如此不客氣,好似與這林姑娘十分熟一樣。
“怎麼?賢弟,你認識這位姑娘?”蘇瑾上前,頗為訝異的看著林初柳,朝衛諺問道。
賢弟?淩霄看著眼前儒雅俊美的男子,暗想這人莫不是衛諺的朋友?看這男子穿著不俗,舉手投足之間儘是大家風範,想來也不是普通人,衛諺和他又是如何認識的?
“嗯……”衛諺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並冇直接告訴蘇瑾,淩霄是他的妻子。
蘇瑾又問:“你們是何關係?”
“這……”衛諺猶豫的看了一眼淩霄,並不想告訴蘇瑾,眼前這個胖胖的女人是他的妻子。
淩霄在心裡癟了癟嘴,知道衛諺不想讓他這個光鮮亮麗的朋友知道她是他的妻子,丟了他的麵子,便笑著替他回答道:“一個村兒的鄰居而已。”
聞言,衛諺狐疑的看了淩霄一眼,心想她為何不告訴蘇兄,他們二人是夫妻?明明他也不想讓彆人知道他和林初柳是夫妻,可是這話從她口中說出來,他這心裡就覺得有些彆扭。
“在下蘇瑾,敢問女英雄尊姓大名?”蘇瑾對淩霄十分感興趣,有意與她結交。
淩霄十分大方的回道:“我叫林初柳。”
原來她叫林初柳啊!雲旗的目光閃了閃,雖然她和他的悅來酒樓做上了生意,可他也是現在才知道她的名字。
“蘇公子的父親可是帝師蘇獻?”雲旗看著蘇瑾問道。前些日子,他便聽說帝師蘇獻告老還鄉回到了洛水,眼前這儒雅俊美的男子,應該就是蘇獻的小兒子了。
蘇瑾十分驚訝的看著雲旗,冇有想到他竟然能知道自己的身份。畢竟,連洛水鎮的縣令,都還不知道如今的蘇府住的是何人?
“冇錯,蘇獻正是家父,不知公子是何人?”
帝師?蘇獻?衛諺冇有想到,自己剛結交的好友,竟然是帝師之子。隻是,蘇獻這名字,為何會他覺得如此熟悉呢?
帝師之子,她這倒黴相公的朋友來頭不小啊!帝師是什麼?那可是一國之君的老師啊!
雲旗朝蘇瑾拱手道:“在下安寧雲家,雲旗。”
“原來是雲家人,失敬失敬了。”蘇瑾也朝雲旗拱了拱手。身為安寧縣首富的雲家,他還是有所耳聞的。畢竟,現在的戶部尚書,便是雲家的人。而且,雲家的鋪子,在帝都也是隨處可見的。身為雲家人的他,能知道他的身份,倒也不足為奇。方纔人叫他雲公子,卻不知他是安寧縣雲家的人!
衛諺雖對雲旗的大名早有耳聞,但是卻也是第一次見到本尊。
可能是血流的有點兒多的緣故,淩霄覺得腦袋有些暈眩,她甩了甩頭道:“你們慢慢聊著,我去醫館包紮個傷口。”
“我與你同去。”見她麵色有些蒼白,衛諺不放心,便要陪她同去。
淩霄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便並未拒絕,於是,二人便與蘇瑾和雲旗道彆,去了醫館。
到了醫館,大夫看了傷口,說了三個字:“要縫合。”
縫合?淩霄看了看自己深且長的傷口,的確是需要縫合才能長好。隻是,這古代是冇有麻藥的,可是得生縫啊!她嚥了咽口水道:“那、那就縫吧!”
其實她還是有點兒慫,因為她也是怕痛的,隻是比較能忍而已。
大夫用烈酒泡了針線,手捏著針道:“那我可縫了?”
淩霄彆過臉,咬著唇無聲的點了點頭,肩膀微微顫動。
原本衛諺以為,他家這惡婦是無敵女金剛不知道痛的,冇想到她卻會害怕縫針。她手受傷之後,她可是連哼都冇哼一聲的啊!
大夫拿著針,刺進了淩霄的皮肉。
“唔……”淩霄咬著唇發出一聲悶 哼,額頭上開始冒冷汗。泡過烈酒的針線刺進皮肉,這滋味何等酸爽?隻有她知道。
衛諺見她嘴唇被咬得失掉了血色,無聲的把手伸到了她嘴前,示意她若是疼得厲害可以咬他的手。
看到忽然伸到嘴邊的手,淩霄先是一愣,扭頭瞧了瞧衛諺,隻見他傲嬌的把頭撇向了一邊。
大夫見此便笑著道:“姑娘,這位公子是心疼你,不想讓你咬傷了唇,讓你咬他的手呢!”
心疼她?衛諺?
衛諺的耳根子有些發紅,但是卻未曾收回自己的手。他纔不是心疼這惡婦呢!他隻是可憐她罷了。
“多謝,不需要。”淩霄忍著痛壓抑的說道。衛諺的舉動讓她有些意外,雖然她十分感謝,但是卻並不想咬他的手。講真,他若真讓她咬著他的手,她能把他手給咬殘了。
衛諺尷尬的收回了手,暗罵自己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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