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璟聞言竇知府這麼說,他又想到了剛纔他進城時,看見了薑月微跟劉楚桉街頭行走的畫麵。
劉楚桉竟然還敢拉扯她,實在是不爽。
更不爽,他竟真為薑月微追回了雲陵。
語氣也是又冰又涼:“是有人煩擾到了本官。”
竇知府就是故意客氣這麼說而已,好讓陸大人知道他的恭敬,誰知還真有人惹到了他。
“誰,誰這麼大膽,陸大人告訴下官,下官這就把他下大獄,好好教他尊卑禮儀,讓他給大人賠罪。”
竇知府吞著口水小心翼翼道。
“無關小事罷了,本官的事,還輪不到你來出頭,”陸璟冷漠。
“是是是,下官不配,”竇知府一顆心都懸到嘴跟前了,說了半天,他就是不知道這人要乾嘛。
陸璟頓了頓,又恢複瞭如常的語氣:“本官接到告舉,雲陵有商戶在賬簿上弄虛作假。”
“下官有錯,下官瀆職,下官這就派人去徹查。”
竇知府不停的磕著響頭。
“不用,”陸璟翻身坐起,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裡麵的床榻。
沉聲道:“你去跟雲陵所有的商戶說,讓他們各自的掌櫃即日起,全都要到府衙親自把過往三年的細賬盤查出來。”
“待查好賬後,再讓衙役去商鋪庫房,貨物訂單覈查。”
“若是不來的,即刻封鋪永不許經營。”
“啊。”
竇知府聽這吩咐,整個人直接呆了,讓所有的掌櫃過來就算了,不如直接盤問,查三年的賬目,這效率能乾嘛。
整個雲陵城商戶們那麼多,難免多多少少的都有些虛假虛報,要是真的查出來,那要多少人遭殃。
幸虧他這幾年都不敢收商戶們的賄賂了。
“怎麼,有難處,”陸璟聽著外麵竇知府詫異的聲音,微微扭頭陰惻的來了句。
竇知府被珠簾裡,陸璟突然回頭的陰惻目光盯的發毛,立馬跟篩子一樣不停的點著頭應聲。
“是是是。”
等到竇知府走後,陸璟用手勾起旁邊的月白紗衣,眸子裡是又深又沉化不開的濃墨淺卷。
……
“二郎,你送我到這就成了,”到了薑府門口,薑月微轉身向劉楚桉辭彆。
劉楚桉慢慢也就止了步子,向薑月微抬手做揖:“三娘好走。”
薑月微輕輕對他點頭拂禮,之後便轉頭離去。
見薑月微徹底走進了府中,劉楚桉隨即轉身離開了。
府衙裡的命令下來的很快,薑月微晚飯還冇有吃,桓叔就拿著府衙的訊息進了大堂。
“三娘,我們鋪子裡來人說,府衙給雲陵的所有商鋪,都下了命令,您看看,”桓叔將手中的小報遞給薑月微。
“咋了,官府說什麼,”薑呈雖然不管理鋪子了,但是他知道當商人的辛苦,不免著急。
薑月微聽到父親跟她說話,抬頭說:“冇事的爹,就是府衙裡要商戶自查三年的賬簿,跟官府對賬而已。”
“好端端的官府這是乾什麼,”薑呈做了一輩子的商人,還從來冇有經曆這事。
“難不成是有什麼商戶出了問題。”
“是有人舉報,”旬嘉慧瞪大了眼睛:“可彆又牽連到我們了,我們可都是老老實實的生意人。”
旬嘉慧一想到去年的牢獄之災,臉都嚇的煞白,尤其現在還是女兒管理的鋪子,那有什麼事,都要殃及女兒的。
“三娘,我們都是守法經營的吧。”
聞言母親這麼說,薑月微不由噗嗤一聲。
“娘,我當然是守法經營的,女兒又冇做什麼違法的事,就算有事也牽扯不到女兒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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