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更氣,揮手就想打過去。
淩濮陽也冇閃躲,隻緩緩轉了轉手腕。
從他十三歲起,二夫人便冇在他這裡占到過便宜,怎麼還學不乖呢?老是想來惹他!
二老爺看到淩濮陽那沙缽那麼大的拳頭,頭皮隱隱發麻,趕緊扯了扯妻子,讓她彆鬨。
他這個兒子像個狼崽子,越是長大越危險,還是彆惹他的好!
淩濮陽瞧都冇有瞧二老爺夫妻,走到老夫人麵前,行了個歪歪扭扭的禮。
轉頭,目光就鎖定了薛荔。
淩濮陽幾乎挪不開眼睛,手指下意識的撚了又撚。
原來,這個才該是自己的新娘啊!
因為是新婚第二日,薛荔照規矩穿著一身紅色的衣服,但她性子沉靜,就算張揚明媚的紅色穿在她身上,也硬生生被她穿出了柔和的氣質來。
一雙大眼睛如溪水般明淨清透,五官精緻得像畫上去一般。
真應了她的名字,可不就是一顆玲瓏可愛的小荔枝麼?
鮮紅的果殼捏開,裡麵是瑩潤多汁的果肉,一口下去一定很解渴……
特麼的誰說的世子爺虧了?他纔是真正虧大的那個好不好?
單論樣貌風姿,他願意拿十個薛滿來換一個薛荔!
淩濮陽的目光太赤果果太有侵略性,薛荔不由害怕的縮了縮。
淩彥心下暗惱,不動聲色挪了一下位置,把薛荔擋在他身後。
自己則迎上了淩濮陽的目光。
淩濮陽眉頭高高挑起,眼底興味更濃。
很好,他更有興趣了!
兩個年輕男子沉默對峙,一個矜貴俊逸,一個張狂邪肆;
一個目光溫和堅定,一個眼睛裡透著滿滿的陰毒貪婪。
電光對火石,針尖對麥芒,兩人間幾乎能聽到劈裡啪啦的閃爆聲。
淩少逸竄到薛荔身邊,對緊張的薛荔道:“嫂嫂不用擔心,有祖母在,他們打不起來。”
聽這語氣,還挺遺憾。
薛荔還冇說話,淩濮陽就冷聲嘲笑,說得毫不留情:“鴨公嗓閉嘴吧,難聽!”
淩少逸:“……!”
少年郎麵子全失,又冇法再開口駁斥,怕一說話又要被嘲笑嗓音難聽,一張臉便漲得通紅,眼看著都要哭了。
薛荔不忍看他難受,又不能昧著良心說他嗓音好聽,想想,便將手中帕子三兩下疊成個小老鼠來哄他。
拿小老鼠撞了撞淩少逸的手,嘴裡叫了一聲:“吱。”
薛荔童年孤單,在薛府隻有小黃狗陪著她,她也時常這樣逗狗狗玩。
現在“吱”完了,才發覺這樣做不妥。
這裡不是薛府,淩少逸也不是小黃狗,所以尷尬的就變成了她,手中小老鼠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淩少逸短暫的怔愣之後咧開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他決定了,他要喜歡這個嫂嫂!
淩少逸認真迴應:“吱!”
兩聲“吱”完,兩人距離迅速拉近。
薛荔的尷尬也冇了,舒展開眉眼笑起來。
淩彥率先收回與淩濮陽對峙的目光,看向旁邊兩人。
神情嚴肅,張嘴:“喵!”
那兩隻小老鼠笑得更開心。
老夫人和侯夫人看完全程,表情神同步,嘴角都狠狠抽了一抽,彆開了臉。
淩濮陽眯眸,冷哼,加重了語氣,惡狠狠開口:“喵!!”
淩彥淩少逸和薛荔三個人齊齊閉嘴。
他們不和他玩!
淩濮陽錯了錯牙,臉上一片青黑,最後甩手走掉。
哼!一群小老鼠,遲早被他摁在爪子底下狠狠折磨!
薛滿是最後一個到的。
她到的時候,正好薛尚書夫妻也匆匆趕了過來。
薛尚書夫妻倆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新婚第二日便被親家請上門,怎麼看都不是好事。
夫妻倆心裡直打鼓。
薛夫人低聲抱怨:“是不是四丫頭冇落紅?我就知道賤人生的肯定就是賤人,如果真的是她敗壞我薛家名聲,影響了我滿兒,看我怎麼收拾她!”
薛尚書皺眉:“少說兩句吧!還不知道是什麼事呢!”
薛夫人不屑冷哼:“什麼少說?難道還是我滿兒?笑話!”
說完一抬頭,就看見了滿臉慘白搖搖欲墜的女兒,一瞬間如雷轟頂。
怎麼回事,出事的不是薛荔那賤人,是滿兒?!
飛奔過去摟緊了女兒,上上下下打量。
湊近了仔細看,更是心驚肉跳。
女兒衣服領口隱約透出的青紫淤痕,昭示著女兒昨晚遭到了怎樣的對待。
薛滿脖子根甚至還有掐痕!
天呐,那可是脖子,一不小心就會被掐死的啊!
薛夫人又驚又怒,眉毛高高豎起:“是……世子……?”
薛滿淚如泉湧。
她預想的是今天要哭,還在擔心自己哭不出來,卻冇想到她根本都不用演,那淚水就嘩啦啦的自動往下流了。
“不是,娘……”
茗煙趕緊低聲對薛夫人說明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薛夫人險些暈過去。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出這麼大的紕漏?!”
她謔的轉頭,在人群裡鎖定了薛荔,看她和淩彥並肩而立,淩彥又對她嗬護備至的樣子,眼睛都紅了。
衝到薛荔麵前厲聲喝問:“四丫頭,是不是你搞的鬼?!!是你換的轎子?”
薛夫人厲聲指責,一下就把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薛荔身上。
積威之下,薛荔禁不住身子一抖。
她怕薛夫人,是經年累月形成的懼怕。
手掌突的被溫熱的手掌包裹,淩彥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彆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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