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冇再說話,端起麵前的碗,大口往嘴裡扒拉,風捲殘雲。
南溪眼睜睜看著自己一杯水都冇喝完,對麵的人已經將桌上剩下的飯菜都解決了,心中震驚不已。
“走吧,不是說要買什麼油?”男人擦了擦嘴,起身拉著人出門。
“那叫精油!”
“知道了,多買幾桶。”
“那東西按瓶賣的。”
“嗯,想買什麼買什麼,不用省著,我有錢。”
“冇想到這地方不大,有錢人還蠻多的。”南溪隨口嘟囔一句。
巴律好笑,這裡豈止是有錢人多,但凡不要命的都他媽富的流油,不然他宰什麼人籌措那麼多軍費。
“你怎麼知道這裡有錢人多的?”他揉了揉南小溪發頂,好奇問。
“很難看出來嗎?街上到處是金店,路上隨處跑的都是百萬往上走的車子,就連你的車,改裝下來都不下三百萬了吧,還有啊,我們剛纔遇見的那個女孩,她拎的愛馬仕全球限量款包包,罕見霧麵短吻鱷皮的藍色限定款,一百七十多萬呢,而且隻有優先頂級VIP才能購買,嘖嘖嘖,當初我眼睛快哭瞎了我老爹都冇給我買,還是撒了兩天嬌讓我哥給我買的。”
說起喜歡的包包,大小姐纔有了點活氣。
巴律看著她,眼中晦澀不明。
南小溪衝她的那個什麼狗屁哥撒嬌?就為了一個破包?
“南小溪,”巴律黑眸深沉,看著麵前少女,“你怎麼不跟我撒嬌?”
南溪秀眉皺了皺,不明所以,“我為什要跟你撒嬌?”
“你跟我撒嬌,我也給你買包,怎麼樣?買十個,不,老子給你買一車。”
少女眼中剛染上的幾分明亮黯淡下來,低頭,“我不要。”
她都這樣了,要什麼包,連明天都看不見的人,要什麼包。
巴律臉色更沉,俊眉微蹙,“你覺得我買不起?”
“我不知道你買不買的起,但我知道,我不想要。”她依舊冇有看他,抬眼望著外麵刺眼的陽光,心中一片晦暗,明明才十來天不到的光景,為什麼以前的生活就恍如隔世了?
她是不是,再也回不去了?回不了曼德勒,回不了華國,見不到哥哥,見不到爺爺,見不到那個討厭的爸爸,也見不到同學們了……
隻是一瞬間,少女情緒崩潰,掩麵痛苦,“我不想要包,我想回家……”
巴律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就哭了,明明自己隻是想哄她開心而已。
但是她的那句想回家,在男人心頭狠狠蟄了一下。
“那買完東西我們就回。”他按下胸中憋悶,生硬安撫。
“我不要回小竹樓,我要回曼德勒,不,我要回華國,我要爺爺,我要英姨,我真的想回家……”
她乾脆甩開男人的手,蹲到地上放聲大哭。
巴律渾身寒氣幾乎要將周圍投射過來的眼神凍出冰碴子,無措站在一邊,
原來是想回華國。
她果然不想留下,以前說的話,都是哄自己救她的。
“回家?”他蹲下身來,但依舊比她高出了好大一個塊頭,遮住她麵前光亮,覆蓋一片陰影下來,齒縫一字一句往出來擠,
“南小溪,你要回華國?你冇想留下來當我老婆,對嗎?”
崩潰少女被他冰冷聲線激回幾分理智,用了十幾秒,纔將洶湧的情緒憋了回去,吸了吸口水,
“我……我就是……觸……觸景生情,現在好了。”
她站起身來,自桌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發紅淚眼,心虛又小心翼翼,
“我不哭了,走吧!”
巴律依舊冇起,氣的胸口發脹,聽著她刻意又生疏的討好更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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