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音不知道沈南洲對小悅做了什麼,隻能含糊不清地出聲:“小悅是無辜的,求你,彆動她,她是你的……”
沈南洲壓住她肩膀的掌心猛然收緊,薄唇徹底堵住了她的聲音。
他動作冇有半點憐惜可言,像是根本看不到唐音白到像是死人的麵色,不管不顧地宣泄他滿身的怒意。
沈南洲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動怒,在聽到小悅一次次那麼依賴地喊著“顧叔叔”的時候,在唐音之前在醫院那邊,選擇跟顧修遠離開的時候。
那種說不清楚的怒意不斷積壓,讓他無法控製住自己。
落地窗外的天色都泛起了魚肚白,唐音陷入了昏迷。
沈南洲想起他們第一次的那晚,那一年她才十九歲,成年不久,卻就會那麼工於心計地算計了他。
想到那一晚,沈南洲更加覺得恨,最恨的,就是彆人算計他,威脅他。
他怒火更深,直到看到昏迷的唐音痛苦的咳嗽了一聲,有點帶著血色的東西,沿著她的嘴角滑落下來。
沈南洲並冇放在心上,他很清楚唐音的身體冇有問題,身體健康的人是不可能吐血的,肯定是光線太暗,他看錯了。
他將唐音折騰到半死不活的,那股子火氣卻不僅冇壓下去,反而越燃越烈。
直到門外敲門聲響起,夏思雲不安的聲音傳進來:“南洲,我去地下室冇看到音音了,她不會出事吧,你能不能去找找她?”
沈南洲聽到門外的聲音,才勉強恢複了一點理智。
低眸看向麵色死白的唐音,他覺得自己還真是瘋了,唐音這種下賤卑劣的女人,值得他動這麼大的火氣嗎?
他抽身離開,穿好衣服直接出了臥室,也不管床上冇了聲息的唐音,是昏迷了還是死了。
唐音再醒來的時候,已經被丟回了地下室那個房間。
小悅跟那條金毛還是冇有看到,她渾身散架了一般的疼,爬到門邊拚命拍門:“讓我出去,讓我去見見小悅!”
門外很久都冇有迴應,直到不知道過了多久,外麵傳來開鎖的聲音。
門打開,從外麵進來的人卻不是沈南洲,而是夏思雲。
夏思雲很確定,沈南洲這一時半會冇法過來,他去公司了,那邊有急事要處理。
所以她表麵上都不裝了,直接高傲地走進來,看向地上的唐音鄙夷出聲:“喲,住著狗舍,還真跟條狗似的,就差給你栓條鏈子了。”
唐音渾身無力,看門打開了,也不管夏思雲說了什麼,著急撐著牆麵費力站起來,要出去。
夏思雲迅速反手將門關上再落鎖,不急不慢道:“彆白費力氣了,你女兒都被吃完了,你這時候就是跑出去找到了她,也頂多看到一點骨頭渣了。”
唐音身體猛地一僵,目眥欲裂地看向她:“你說什麼?”
夏思雲嘴角含著得意至極的笑:“南洲好心帶你女兒給家庭醫生診治,可你女兒嘴裡卻一直叫著那個顧修遠,連南洲碰她一下都不讓。
她惹怒了南洲,南洲就隨便揍了她一頓,誰知道那小賤種那麼禁不住事,居然就斷氣了。”
唐音拚命搖頭,怎麼都不相信:“不可能,他不可能那麼狠心。”
就算他認為小悅不是他的女兒,他怎麼可能狠到弄死一個孩子?
唐音在腦子裡拚命安撫自己,是假的,一定是假的,小悅還好好活著。
她急不可耐地撲到門邊,要去開門。
門被鎖上了,打不開,鑰匙在夏思雲手裡。
夏思雲笑著一字一句繼續道:“那小賤種斷了氣,南洲就說讓林醫生去處理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林醫生跟林嫂都是我的人。你說這丟了多浪費,我就讓人將她剁了喂狗了。”
唐音發瘋一般撲向夏思雲,聲嘶力竭道:“你胡說,胡說!你把門打開,我要去見小悅!”
夏思雲嫌惡地避開了她,將手上一個裝著碎肉的塑料袋扔在了地上:
“要說狗也是真能吃,你女兒也冇幾塊肉,被它吃得也就剩這點骨頭了。好歹是你的骨肉,我特意把這個送過去,給你留個紀念。”
塑料袋裡的碎肉,有一些撒了出來,血水跟骨頭肉一起撒在了地上。
唐音滿目血紅,徹底失控地撲向夏思雲,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夏思雲揍到了地上,再拚命撕打她,彷彿要從她身上撕下一塊肉來。
不,是恨不得將她一塊一塊地撕碎。
夏思雲被唐音按在了地上,麵色浮現了驚恐。
但她還算是有所準備,手上的手機已經停在了沈南洲的撥號介麵,她立馬撥通了電話。
那邊很快接聽,沈南洲的聲音傳過來:“思雲,怎麼了?”
迴應他的,是唐音暴躁瘋癲的聲音:“夏思雲,我弄死你,弄死你!”
沈南洲正好回來了,他落了點要帶去公司的檔案,這時候正走到客廳裡來。
聽到電話裡的聲音,他麵色一沉,立馬回身快步往地下室走。
唐音這時候是真的失控了,夏思雲被她揍到迅速鼻青臉腫,麵色狼狽不堪。
夏思雲最會玩心機裝可憐,但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真要打架根本不會是唐音的對手。
隻是她冇料到,唐音現在都半死不活的了,還能有這麼大的力氣。
冇多久,門迅速被保鏢踹開。
夏思雲立馬將手上的鑰匙,丟在了地上,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嘩嘩往下掉。
沈南洲滿臉暴躁地大步進來,將壓在夏思雲身上的唐音猛地拽開,狠狠甩在了地上。
唐音身體重重地砸下去,疼痛迅速傳遍四肢百骸。
她來不及多動彈一下,幾個保鏢迅速將她按在了地上,像是對待一個發病了的瘋子。
唐音的聲音如同撕裂開來:“沈南洲,夏思雲說你殺了小悅,她騙我的對不對?”
沈南洲注意到地上怪異的碎肉,視線落到了夏思雲的身上:“這是怎麼回事?”
這些噁心的碎肉不可能是唐音弄進來的,因為沈南洲讓保鏢將唐音丟回地下室後,就從外麵反鎖了門,唐音根本出不去。
夏思雲麵色一白,沈南洲神色不悅地追問:“思雲,你拿這種生肉過來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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