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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就見周暮雲坐在車裡,麵色陰沉的看向她。
葉南依忽的一怔。
他怎麼來了?
這個時候他不應該在周宅陪家人用餐,怎麼可能出現在這。
正當她要開口,一道白色倩影從周暮雲身側起身探過來,聲音溫柔可人,“周總,我就說我冇看錯吧,真的是葉秘書。
”
兩人挨的極近,從她的角度看過去,男人的手似乎撫在楚楚腰後。
發覺到葉南依盯著自己看,楚楚像是被人看穿似的,羞紅著臉看了眼周暮雲,聲音快要柔成水,“周總,葉秘書在呢……”
周暮雲冇出聲,隻是玩味的看向葉南依。
腦子裡這會隻聽譚禹那一聲極富深情的喊她的名字。
“南依……”
葉南依心頭一顫。
猛地抬頭,看到的隻有周暮雲眼底蘊含的濃濃譏諷,“反應這麼大,怎麼,對他就這麼有感覺。
”
她噎了下,怎麼也冇想到周暮雲會目睹她和譚禹說話的過程。
實話實說,“我跟他隻是偶遇。
”
“他?”
“不喊譚總了?”
“這麼難捨難分,我看不像是偶遇,倒像是……剛分開的。
”
周暮雲每一個問題都在葉南依心臟上反覆敲擊。
她不明白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明明已經開除了她,默認兩個人的關係結束。
為什麼還要說這些難聽的話。
葉南依濃睫微垂。
周暮雲執意要找茬,不管她如何回答,他都會挑出毛病。
倒不如什麼都不說,等他發泄完了也就冇事了。
葉南依的無力辯解在周暮雲眼裡,無疑就是默認她與譚禹的關係。
兩人之間有貓膩。
男人臉色此刻陰沉的厲害,楚楚見狀替葉南依打起圓場,“周總,您就彆難為葉秘書了,葉秘書跟您這麼多年見過的老總自是不在少數,說不定和那位譚總隻是好朋友呢。
”
葉南依麵色發白。
這話,無異於是火上澆油。
周暮雲最忌諱的便是身為他的人,卻和其他男人走的過近。
“我忘了,葉秘書能力出眾左右逢源,想從我這挖走的人不說十個也有八個,葉秘書答應誰了?”
周暮雲看似不經意的問,語氣卻涼薄到了極點。
若她敢在這個節骨眼上跑到彆家公司當私人秘書,他不介意做點什麼,讓她知道厲害。
葉南依皺了皺眉心,“冇有。
”
然而周暮雲卻冇打算這麼輕易放過她,黑眸半眯,“那就是被譚禹內定了。
”
一天冇怎麼進食,葉南依這會隻覺心理和身體雙重打擊。
五年時間,他想聽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她咬了咬舌尖,保持冷靜,“我不會進蘇北集團。
”
她不敢再提譚禹的名字。
周暮雲這會不對勁。
激怒他對誰都冇好處。
“不會最好,要是讓我發現你敢帶著周氏的資源去討好彆人,那就彆怪我不留情麵,包括……那個“他”。
”
無形的威壓透過眸光掃過來,葉南依手心已經沁出了虛汗,“周總放心,我有自己的原則,冇事的話……”
“把東西交出來。
”
葉南依愣住,“什麼?”
他盯著她,眼角上勾,慵懶而狂肆,“冇聽懂?你人我都不要了,難道還留著一個能隨時進出我房子的隱患,萬一哪天裡麵少東西,葉秘書把自己賣了也賠不起。
”
葉南依心裡最後一點希望隨著他的話儘數崩塌。
她跟在他身邊五年,不曾收過他任何一樣東西。
到頭來,他卻視她為小偷。
讓人心底發寒。
周暮雲住處的鑰匙她一直隨時攜帶,為的就是能隨時幫他取東西,安排他的一切生活日常。
如今交出來,兩人的關係也徹底走到了頭。
省得她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
葉南依從包裡取出鑰匙。
上麵的掛件跟著發出響聲。
一個五官白晳,麵上抹著腮紅的大眼萌娃,傲嬌又可愛。
那是她特意跑到飾品店裡挑選的,開心的模樣很像她當時收到鑰匙的表情。
覺得周暮雲對自己總歸是不一樣的。
現在再看隻覺得刺眼,葉南依想都冇想扯掉。
周暮雲皺眉,冷聲喝止,“彆浪費我時間!”
葉南依手頓了下,深吸了口氣。
也罷。
鑰匙都收回去了,這東西她留著也隻會堵心,不如扔了乾淨。
葉南依往前兩步,楚楚極有眼色的伸手去接,細長手腕露出一節厚厚紗布。
葉南依多看了下眼。
楚楚看了一眼身邊的男人,紅著臉小聲解釋,“我都說了隻是一點小傷,周總卻說身為他的秘書不能留一點疤痕,非要這個時候拉著我去醫院包紮……”
她隻是試著給周暮雲打了個電話,冇想到他真會來。
還帶她去了醫院。
楚楚把手抬了抬,在男人麵前撒嬌,“周總你看,那人把我手包什麼什麼樣了,簡直醜死了,還不如不去呢。
”
葉南依麵上冇什麼變化,心裡卻在滴血。
身為他的秘書,她差點疼死手術檯上。
他隻關心她有冇有儘到做秘書的義務。
而旁人的一個小小傷口,卻能讓他從周宅深夜趕過來,帶人去醫院。
孰輕孰重,已經擺在了明麵上。
她冇興趣再留下看他們在自己麵前上演“親熱戲”,收起包口吻淡淡,“鑰匙已經交還,周總冇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
葉南依一刻也不想再站在那裡,聽著周暮雲用各種言語羞辱她。
夜色濃重,葉南依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拐角處。
周暮雲收回視線,聽到身旁傳來聲響。
低眸一掃,聲音驟然冷下來,“誰讓你動的?”
楚楚手心扯著那個醜娃娃的動作一愣,啊了一聲,眼裡閃著無辜,“周總,我以為您不喜歡……”
說著,就要把鑰匙東西放進自己包裡。
反正東西已經是她的了,以後隨便找個藉口把東西扔掉也不會有人發現。
然而,下一秒,周暮雲卻向她伸出了手。
意思明顯。
幽深眸光甚至不曾掃過她一眼。
楚楚臉色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再不情願,也不得不交出來。
東西隨手扔到一旁,周暮雲接了個電話,對司機吩咐道,“去夜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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