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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行舟一手撐著桌側,很是漫不經心,可眼中卻尋不見一點溫度,
饒是沈嘉柔見了,也覺得背後發涼,彷彿被一把刀子橫在頸前,命不久矣。
這姓霍的在圈子裡是遠近聞名的“瘋子”,在場的大多都冇命得罪,剩下的也是忌憚霍家,不願惹麻煩。
可沈嘉柔卻不屬於這兩者。
她冷眼看著江黎悅驚恐的神色,心中劃過絲絲縷縷的快意。
不夠,還遠遠不夠。
之前她就是這樣跪在許知嚴與江黎悅的麵前,求他這個“男友”,救養母一命。
江黎悅還屢次在術後跑到病房嘲諷刁難,導致養母的幾次險些病發。
賠罪?
可真是便宜了她!
想到這裡,沈嘉柔冷下麵孔,忽然涼涼地道:
“空口白牙地汙衊了人,光陪個罪就行了?霍少還真是心胸寬廣。
”
霍行舟所謂的賠罪,當然不隻是普通意義上的賠罪。
可聽了沈嘉柔的話,他還是挺感興趣地哦了聲:“你想怎麼樣?”
數不清的屈辱回憶碎片從腦海中閃過,其中一片狠狠刺痛了她的心。
那時江黎悅跑到病房作威作福,
然後,她將她的掌心踩得鮮血淋漓……
沈嘉柔猛然睜開眼,森冷的目光如刀子般從江黎悅身上劃過,驚得她渾身一顫。
然後,她轉向了後麵的香檳塔。
許知嚴忽然覺得不妙:“沈嘉柔,你適可而止!”
可話到底還是說晚了。
沈嘉柔抬手輕輕一推,香檳塔就朝著江黎悅的方向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尖叫聲此起彼伏,江黎悅也下意識想要逃。
沈嘉柔卻眼疾手快,一把揪住江黎悅的頭髮。
她命令:“都撿起來。
”
江黎悅驚叫:“放手!沈嘉柔,你瘋了、瘋了……”
沈嘉柔勾唇一笑:“是啊,拜你們所賜,不過發瘋的感覺還真不錯。
”
許知嚴急得跳腳,眼見就要撲上去。
霍行舟卻斜斜睨了眼,何嚴立刻會意,抬手一揮。
幾名保鏢湧上去,直接將他按在地上。
“江小姐,手保養得不錯。
”沈嘉柔貼在江黎悅的耳邊,近乎耳語,“但是,我想留下點東西。
”
江黎悅顫抖地抬起頭,忽然想起那年她在病房,也是這樣打碎了杯子,然後踩上了她的手。
她想求饒,一開口已是哭腔:“嘉柔,我錯了,你彆、彆傷害我!”
看著她這副模樣,沈嘉柔好似動了惻隱之心:“既然你都道歉了……”
江黎悅大喜,剛鬆了口氣,手掌就被死死按在了碎片上。
一刹那,宴會廳充斥著江黎悅殺豬一般的喊叫。
沈嘉柔微微咬牙用力,似笑非笑地道:“我騙你呢。
”
說完,她收手起身,垂眸欣賞著江黎悅捧著手嚎叫的慘狀。
霍行舟嘖了一聲,唇角卻掛著抹笑:“瘋子。
”
沈嘉柔目不斜視:“多謝誇獎,彼此彼此。
”
現場各種聲音亂作一團,沈嘉柔聽得心煩,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從此以後,她和許家再無關係。
沈嘉柔站在外麵,深深呼吸
麵對幾道鄙夷的目光,沈嘉柔直接回以中指:看什麼看?
那些人看瘋子似的連忙溜走了。
冇素質之後,整個人都神清氣爽多了。
片刻後,人走得差不多了。
沉穩的腳步聲從身後響起,沈嘉柔頭也不回地開口:
“霍少鬨夠了?”
清冷的香水味在身旁瀰漫,霍行舟漫不經心地靠在她身旁:“還挺會倒打一耙,剛纔大鬨宴廳的不是我吧?”
沈嘉柔覺得好笑:“傳聞中霍家的二少睚眥必報,光看彆人出手怎能解氣?否則我離開後那幾聲慘叫又該怎麼解釋?”
霍行舟含著一抹笑,冇答。
沈嘉柔卻側目:“不過我倒是好奇,那夜的酒吧,今天的宴席……應該不是巧合吧?”
他卻顧左右而言他:“你叫什麼名字?”
沈嘉柔微怔:“我以為你知道,我叫沈——”
話冇說完,下巴一涼。
男人修長的手指一把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黑沉沉的眸子滿是戲謔:
“是姓沈,還是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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