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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分鐘後,服務員匆匆走進包廂。
他在蕭野耳邊低聲道:“蕭少,人不見了,大門監控冇有她的身影,咱們這裡來的人都非富即貴,除了出入口,樓道口,其他地方是不讓裝監控的。
她應該是從後門離開的。
”
冇有名人願意被監控背後的眼睛盯著。
更何況,這裡是銷金窟,什麼人,什麼事都有。
想讓人消費,就要讓人滿意暢快。
蕭野捏著牌抵唇,漂亮的桃花眼中飄著淡淡的嘲弄。
南寧。
他記住了。
還知道從後門跑,看樣子早有計劃。
剛纔那麼脆弱,原來都是裝的,有意思。
他推了牌,隨口道:“贏夠了,不玩了。
”
其他兩個牌友看出了他的意思,紛紛點頭起身。
“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先回去了,下次再聚吧。
”
“今天算我的,下次玩。
”
蕭野揮揮手,目送兩人離開。
喬妗掃了一眼,緩緩起身:“茶涼了,我去重新要壺茶。
”
白弋頷首。
喬妗一走,蕭野坐到了白弋身側,遞上煙。
白弋擋了一下,拒絕了。
蕭野愣了愣,自顧自給自己點了煙。
他翹著二郎腿,指了指喬妗離開的方向。
“喬妗真不錯,識趣,漂亮,有能力,可比心機女好多了。
”
白弋端坐著,宛若高高在上的君王,沉聲道:“說。
”
蕭野抖抖菸頭:“跑了,這女人都是裝的,這裡她都摸熟了,否則怎麼知道避開攝像頭從後門跑?你都訂婚了,這種女人玩玩就算了。
”
白弋冇說話,起身整理了一下外套,朝外走去。
“走了。
”
蕭野嗯了一聲,懶得自討冇趣,跟著他離開包廂。
正巧,喬妗笑著走來。
“回去了嗎?”
“嗯。
”
白弋徑直往前。
喬妗跟了上去,挽住他的手。
大門口,周照氣喘籲籲跑來開車門。
白弋掃了他一眼,彎腰準備上車。
倏然,他停下動作,抬眸看向了馬路對麵。
……
南寧從後門離開後,便漫無目的的走著,也不知道怎麼就到了對麵街道。
三年不喝酒,突然喝這麼多,後勁特彆大。
她現在看什麼都暈,胃裡也在翻江倒海。
最後,她隻能扶著樹喘口氣。
她抬頭想壓一壓嘔吐的衝動。
誰知,剛好看到喬妗挽著白弋走出會所。
白弋也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
即便隔得那麼遠,南寧都能感覺到他周身駭人危險的氣息。
這時,一道紅色倩影擋住了南寧的目光。
喬妗高跟鞋崴了一下,白弋立即摟住了她。
她靠著白弋柔柔一笑,抬手替他整理襯衣,幸福溢滿整張臉。
那件襯衣,是南寧熨燙的。
曾經,白弋不在,她會傻傻的對著這身衣服說話。
現在再看這身衣服,真是刺目。
南寧摳緊樹皮,直到十指生疼,才逼迫自己挪開目光義無反顧的轉身。
她嚥下喉間的酸楚。
她可以的,脫離白弋,做那個懷揣著夢想的南寧。
……
會所門口。
白弋在抬眸,對麵已經冇有了南寧的身影,彷彿她從未出現過一樣。
他擰眉,不著痕跡的將襯衣上的玉指拉開。
“夠了。
”
“白弋,怎麼了?我隻是看你的襯衣上落了菸灰而已。
”
喬妗放下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高跟鞋。
“白弋,抱我上車好嗎?有點疼。
”
白弋目光梭巡一番,扶著喬妗上了車。
隔著車窗,和蕭野點頭告彆。
……
南寧趁著公車駛過,閃身進了旁邊的便利店。
躲在貨架後,目送白弋將喬妗抱上車。
麻木之下,似乎心也不怎麼痛了。
她拿了一瓶礦泉水,走到吧檯。
店員掃碼:“微信支付寶?”
南寧點開手機,想看看周照把錢轉哪兒了。
可不管是點開支付寶還是微信,餘額都是零。
她怔了怔,握著手機的手都在顫抖。
所以,耍她很好玩?
周照是白弋的貼身助理,應該是白弋的授意吧。
想讓她難堪,知難而退。
“你買不買?後麵還有人排著隊呢。
”店員催促的指了指她身後。
就在南寧窘迫時,伸手伸出一隻手,骨節分明。
“我替她付。
”
聞聲,南寧轉身。
是顧聞景。
白弋的好哥們。
南寧惶恐不安的推開了礦泉水:“我不要了。
”
說完,她就跑了出去。
但冇跑幾步,胃裡就翻得難受,她直接扶著牆就吐了起來。
吐到眼睛裡開始流生理性眼淚,胃裡那點水都給吐了出來。
她漲紅著臉,抬手擦嘴時,麵前多了一塊手帕。
“擦擦吧。
”
還是顧聞景。
他一身休閒裝扮,清雋斯文的臉上,微微含笑,素淨儒雅。
南寧卻警覺的看著他,眼底的水汽漫上,壓下,反反覆覆。
讓人心疼。
顧聞景直接將手帕塞進了她手裡,又擰開了礦泉水。
“你放心,我不是替白弋來抓你的。
”
話落,他遞上礦泉水。
南寧胃裡很難受,最後還是接過了礦泉水漱了漱口。
“白弋回去了,你打算去哪兒?回你媽那?”顧聞景問道。
“你……認識我?”南寧遲疑問道。
“你媽進白家門的時候,我就在白弋身邊,你可能忘了。
”
顧聞景剛纔聽白弋喊出南寧名字的時候,微微吃驚了一下。
三年前,南寧站在母親南慧身後,漂亮的像是一個粉雕玉琢的洋娃娃。
又乖又巧。
吸引了在場所有男人的目光,包括他。
冇想到再見麵是這樣的場景。
她依舊很漂亮,隻是眼底冇有了光。
南寧握緊礦泉水瓶:“不了。
”
南慧都把她拉黑了,她不想去自討冇趣。
顧聞景察覺她的異樣,轉移話題道:“我送你吧。
”
南寧是想拒絕,可看著華燈初上的陌生街道,她根本不知道怎麼走。
無奈,她點點頭。
“謝謝。
”
“走吧。
我的車在路邊。
”
南寧撐起身體,一陣天旋地轉。
顧聞景扶住了她,禮貌道:“彆逞強。
”
南寧實在冇力氣反駁,隻能任由他扶著上了車。
顧聞景伸手想替她繫好安全帶,她卻像是受驚的兔子,整個人靠著車門縮了起來。
他盯著她,蹙了蹙眉,不敢深想這三年她發生了什麼。
“安全帶。
”顧聞景緩聲提醒。
“嗯。
”
“去哪兒?”
南寧有氣無力道:“青山療養院,謝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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