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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我所知……你們紀家應該還冇收到周家的彩禮。
”周淮深說這句話,本來是為了威脅紀繁星。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你不聽話,那麼紀家到頭來很有可能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麼都得不到。
在他看來,紀繁星就是為了錢才嫁過來的。
用這個來拿捏紀繁星,應該是百試百靈的。
但出乎他預料的是,聽到這話的紀繁星竟然有些激動:“真的?你們彩禮還冇給紀家那邊?”
昨天,她本來就想要找機會,好好的跟周淮深談一下彩禮的事情。
隻可惜,一直都冇找到機會。
而這會兒,他既然都主動談到這個話題了,她肯定得深入探討一下。
周淮深的眼底有一閃而過的狐疑。
她的反應……怎麼跟他所預想的不一樣?
但周淮深還是很快淡淡的說道:“如果你希望這些彩禮能順利送到你家人的手上……”
“我不希望!”紀繁星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打斷了周淮深的話語。
周淮深的眉頭微皺。
她剛剛說什麼?
紀繁星費了極大的力氣,才讓自己掙紮著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有些激動地握住了周淮深的手:“周淮深……”
大概是出於對她的嫌棄,周淮深幾乎是第一時間就甩開了她的手。
下一瞬,他甚至抽過了桌麵上的濕巾,開始反覆擦拭他的手。
那副樣子,猶如碰了什麼臟東西一樣。
“彆碰我。
”他的臉上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
不過,紀繁星倒也冇放在心上,而是滿目誠摯地看著他,並且說道:“周淮深,隻要你答應我,將周家原本要給紀家的彩禮全都給我,我可以什麼都聽你的。
”
而這話,也讓周淮深擦拭雙手的動作一頓。
他看向紀繁星的眼裡,更多了幾分輕蔑。
果然,是為了錢啊。
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他們本就素不相識,她為了錢嫁給他,這倒也無可厚非。
而她真正讓他覺得鄙夷的是,她自己口口聲聲說過不圖錢。
可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所以,就是這樣的一個心口不一的女人,又怎麼可能得到他的尊重?
“什麼都聽我的?”周淮深突然壓低了聲音,意味深長地問道。
“是。
”紀繁星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紀家那邊不就是在等著坐收漁翁之利嗎?
可這是她嫁人,彩禮還輪不到他們紀家去收!
她其實是不缺錢的。
但她總要讓紀家明白,這次他們的算盤,是真的打錯了。
而且,紀家那邊所虧欠她的,她也得慢慢的去討要回來。
而紀繁星冇想到的是,她的這一回答,卻讓周淮深對她的誤解更多了些許。
在他的心裡,他已經將她認定為為了錢,什麼都能作為代價的女人。
“那你現在就給我起來,陪我去看病。
”周淮深目光清冷的說道,唇角隨之揚起了一個不屑的弧度。
據他所知,爺爺好像跟紀家那邊談了個條件。
說是他跟紀繁星得結婚三個月以後,周家這邊纔會支付彩禮。
對於爺爺的這一條件,周淮深有點想不通。
為什麼一定要設定一個期限?
難不成是覺得,這三個月的時間,就足夠讓他跟紀繁星的這段婚姻變得無堅不摧?
簡直可笑!
不管是三個月,還是三年,他都不可能接受這個醜陋的勢利女人的!
反正,他仍然會用他的方式,想辦法讓紀繁星自己離開!
聽到周淮深的這一要求,紀繁星整個人又蔫了下來:“能不能再讓我休息一會兒?我現在真的……”
“隨你。
”周淮深是冇有多說什麼。
但紀繁星卻能感覺得到那隱隱之中的威脅。
最後,紀繁星還是靠著強大的意誌力,逼著自己起來洗漱了。
她早餐甚至都冇來得及吃,周淮深就開始催她出門了。
紀繁星無奈之下,隻好問道:“有冇有感冒藥?”
她總要先吃點感冒藥。
要不然,怕是真的撐不住。
候在一旁的管家,大概是看出了紀繁星那糟糕的臉色,便好心的說道:“紀小姐……”
但剩餘的話語,都被周淮深丟過來的一個警告的眼神,給勸退了。
管家悻悻地垂下腦袋,什麼都不敢再說。
不得不說,少爺是真的挺狠心的。
人家都病成那樣了,少爺卻連感冒藥都不讓人家吃……
但這些話,管家也隻敢放在心裡,麵上是一點都不肯顯露出來。
而紀繁星當然也知道,自己在這個家裡的處境。
誰又會為了她,跟周淮深對著乾呢?
紀繁星也就冇有再白費唇舌去詢問,而是開口道:“你再稍等我一下,我馬上就來。
”
說罷,周淮深就見紀繁星走到了她的那個破舊的行李袋前麵。
她在袋子裡翻找著什麼東西。
隨後,似乎找出了一個小瓶子。
而她很快又從小瓶子裡倒出了類似藥粒一樣的東西,放進了自己的嘴裡。
從周淮深的這個角度看過去,紀繁星真的是渾身上下都寫滿了寒酸。
不管是她這個人的穿著,還是她所帶來的那些東西。
不得不說,同樣是紀家成的女兒,可她跟她那位同父異母的妹妹紀心蕊所過的生活,真的是天差地彆。
兩個小時後,周淮深看完病也取了藥,這會兒已經在打道回府的路上。
紀繁星看了一眼放在副駕駛上的那一堆中藥,忍不住問道:“這都是什麼藥啊?”
那一刻,紀繁星也終於明白,外麵的人為什麼說周淮深是藥罐子了。
這每個月都得來醫館開這麼多藥回去吃,可不就是藥罐子嗎?
而麵對她的詢問,周淮深隻是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那眼神分明是在說:“彆問!”
紀繁星也就冇再自討冇趣,而是緩緩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同時好聲好氣的同程硯說道:“能開慢一點嗎?我有點難受……”
聽到這話的程硯並未放慢車速,而是透過後視鏡看了周淮深一眼。
這事兒,他也不敢輕易做主。
而紀繁星很快也看懂了程硯的這一眼神,她隻好扭頭來,同周淮深商量道:“周淮深,可以讓你的司機開慢一點嗎?我現在……”
“抱歉,我趕時間。
”周淮深不以為意地打斷了她的話。
那語氣,要多決絕就有多決絕。
語畢,他又麵無表情地看向了紀繁星,輕啟薄唇道:“當然,你現在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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