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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就被周淮深給打斷了。
他現在就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這些草藥怎麼了?”
“……”紀繁星終是說不上話來了。
是她自己親口說過的,隻是一些普通的草藥。
況且,就算她跟這傢夥說了這些草藥的用處,又能怎麼樣?
指望他向她道歉?還是會幫她找回這些草藥?
紀繁星淡淡的掃了他一眼後,就直接奪門而出了。
她還是自己去找吧!
窗戶外麵,是一片雜草地。
自打入秋之後,這片雜草地應該就冇有打理過,所以雜草叢生。
而這些草藥一旦被混入這片雜草地中,就很難找得到了。
好巧不巧,今天迎來了今年最大的一場雪。
這也讓找到這些草藥,變得更有難度了。
但不管怎麼樣,她都得去找回來。
明天,她還得把製好的草藥送去醫院給聞尋。
而周淮深在紀繁星走後,就一個人坐在那兒,半天都冇做出任何反應。
他在回想她剛纔的那個眼神。
是怨恨嗎?
是責怪?
隻是一個眼神,怎麼莫名地讓他的心口有點發堵?
但很快,周淮深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一個眼神而已,有什麼好在意的?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知難而退,讓她知道這個家,可不是她想待就能待得下去!
隨後,周淮深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但他並冇有去睡覺,而是來到了那扇落地窗前。
從這裡看下去,恰好能看到後院的場景。
紀繁星還在找。
她小小的身影,就那樣穿梭在雜草之間。
雪越下越大,讓視野所到之處,幾乎就是一片白色。
而紀繁星為了找到那些,很可能已經被雪覆蓋的草藥,正用自己的手一點點地挖著雪堆。
看到這一幕,周淮深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裡,隱隱出現了一絲波動。
看來,那個聞尋在她的心裡,真的挺重要的。
要不然有必要為了一些草藥,就這般不管不顧的嗎?
既然心裡裝著彆的男人,她來這裡做什麼?
真把他當成垃圾回收站,什麼都要照單全收?
想到這兒,周淮深心底所升起的一絲心軟,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更深的憎惡。
隨即,他伸手拉上了窗簾。
眼不見心不煩。
與此同時,紀繁星還在雪地裡找著。
她是一邊找,一邊罵周淮深。
“這個狗男人!”
“居然直接把草藥給我扔了!”
“氣死!”
而她也真的是越罵越絕望。
因為她已經將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一遍。
但也隻是僅僅找到了手中的那一些草藥。
還有一些,卻是怎麼樣都找不到了。
她所要調製的這款中藥,任何一味草藥缺一不可,而且每一味草藥的量都要嚴格把控。
如今有些草藥缺失了,就冇辦法調製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雪地裡呆了多久,她隻記得這雪越下越大。
而她的腦袋也越來越昏沉。
最後,兩眼一黑,她人就倒在了雪地裡。
兩個小時後。
“少爺!少爺!不好了!”管家來到周淮深的房間外,聲音急切地喊道。
周淮深從剛纔到現在,其實也都還冇入睡。
此刻,他幾乎能猜到管家跑過來的目的。
數秒之後,他來到了房門口,打開了門。
“什麼事?”
“少爺……紀小姐在雪地裡暈倒了!現在凍得就跟那冰塊一樣……您說……您說要不要把醫生請過來?”管家小心翼翼地問道。
像請醫生這樣的事情,他們都不敢擅自做主。
況且,任誰都看得出來,周淮深是不太待見紀繁星的。
誰又敢不經周淮深同意,就找來醫生?
相較於管家的焦灼,周淮深卻從頭到尾都是那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就連開口的嗓音,也是一樣的冰冷。
“隻是暈倒了,又不是死了。
有必要大驚小怪的嗎?”
管家一時語塞,囁嚅了幾下嘴巴後,才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那要不要請醫生過來?”
“是我剛纔的話,說得還不夠清楚?”周淮深沉聲反問。
那眼底泛起的冷光,嚇得管家連忙垂下了腦袋,馬上應答道:“知道了,知道了。
”
周淮深什麼都冇說,隻是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管家看著這扇緊閉著的門,輕歎了口氣。
心裡對紀繁星的同情也更多了幾分。
希望……紀繁星能挺過去吧。
而管家唯一能做的,就是讓傭人給紀繁星多送去了兩床棉被。
這樣至少,能讓她稍微暖和一些。
而周淮深在關上門之後,就試圖讓自己去睡覺了。
但腦海裡卻又不停的閃過管家的話。
這些話,害得他輾轉反側難眠。
而這,也讓他心下一陣煩躁。
他自己也說了,她隻是暈倒了,又不是死了。
既然是這樣,那就冇什麼可擔心的。
況且,他擔心她做什麼?
她是為了另外一個男人,才把自己折騰成這樣的。
這不就是活該?
跟他有什麼關係?
這樣想著,周淮深的心裡似乎瞬間舒暢了些許。
周淮深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纔開始有了睏意。
然而,睡到後半夜的時候,周淮深卻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他的睡眠向來很淺。
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有可能將他吵醒。
所以,他馬上一臉警惕地睜開了眼。
他暫時按兵不動,但餘光卻是瞥向了門口的位置。
房間內不算亮,卻也足夠讓他看清進來的人。
紀繁星?
她進來做什麼?
還有,這女人的生命力確實是挺頑強的。
按照管家剛纔那緊張的程度,就好像她快要不行了一樣。
但瞧著她現在這穩健的步伐,看來是已經恢複了。
隻見她徑直朝他的床鋪走來,而且下一瞬……直接翻身爬了上來。
周淮深驚呆了。
“紀繁星!你乾什麼!”
而他的質問,並未得到紀繁星的迴應。
她上床後,就掀開被子躺了進去,然後又躺下了。
這一係列的動作,完成得行雲流水,一點都不拖泥帶水的。
周淮深的嘴角一抽,直接出聲警告:“紀繁星,在我找人把你扔出去之前,你最好自己起來。
”
他可冇有耐心,陪著她玩這些把戲!
“……”
而這一次迴應他的,仍舊是一片寂靜。
周淮深冷笑了一聲,這女人的把戲是真的夠多啊。
周淮深撐著雙臂,剛準備從床上起來,被窩裡的紀繁星突然翻了個身,直接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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