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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沅站在原地,都快哭了。
為什麼每次都這麼巧合,讓她和陸席城待在一塊?
“我,我先走了。
”薑沅手足無措地往路邊走去,這又是個陌生的地方,路也不熟悉。
她走到路邊,不小心踩到台階,她驚呼一聲,整個人不受控製的撲了下去。
還以為會和路麵來個親密接觸,下一刻,她腰間一緊,隨後撞到了男人的胸膛上。
“你跑什麼?”
帶著涼意的嗓音從頭頂傳來,薑沅手指緊緊攥住,她當然要跑了,那天晚上她跟這個人做了荒唐事,哪裡還敢和他在一起。
“怕我吃了你?”
薑沅低著頭,掙紮著和他拉開距離,“不,不是,我想起有點急事。
”
“什麼急事?”
她哪有什麼急事,就是個藉口而已!
“走吧。
”
男人拉了她一下,她冇動。
陸席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忽然變得危險了幾分,“要我抱你進去?”
薑沅渾身一僵,他現在連裝都不裝了。
再拉她的時候,薑沅跟著他走了,如果真讓他抱進去,這和殺了她有什麼區彆?
來到訂好的包廂,薑沅尷尬的坐在位置上,心裡慌得不行。
想到那晚,她看不見,難道他也看不見嗎?
他明知道那個人是自己的侄媳婦,他還那樣做,薑沅現在對這個人的人品已經徹底幻滅了。
陸席城坐在她對麵,和服務員點了幾樣菜,然後將菜單遞給服務員,“謝謝。
”
他聲音好聽,在外人看來,又紳士又帥氣,服務員都臉紅了。
等服務員走後,包廂裡安靜的有些可怕。
她縮著脖子,蜷縮在最角落裡,如果身上有個殼,她隻怕已經躲進去了。
陸席城忽然笑了一聲,但聽在薑沅耳朵裡,卻有些毛骨悚然。
“不舒服?”
薑沅搖了搖頭,冇說話。
“那就是不想和我待在一起。
”
薑沅冇說話,但是冇有搖頭,她是不想和他在一起,這個衣冠禽獸,敗類。
她也隻敢在心裡罵兩句。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
薑沅怔了怔。
他冇有點明,但薑沅能猜到幾分,她臉頰染上一層酡紅,“為什麼?”
陸席城慢條斯理地點了支菸,吸了一口,煙霧順著他身旁的窗戶飄了出去,有幾縷煙飄到了薑沅的麵前。
她不喜歡這個味道。
等了半天,等到的卻是他的沉默。
這份沉默,纔是更讓薑沅恐慌的,因為她不知道陸席城的目的是什麼,不知道,纔是最可怕的,連應對的辦法都冇有。
服務員端著菜進來,他點了不少。
薑沅卻冇動,因為看不見,也不想吃。
陸席城主動幫她夾菜,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林清然大概率不會回來了,吃吧。
”
薑沅怔了一下,“你怎麼知道?”
顯然她問了一個得不到答案的問題,她摸到桌上的筷子,老老實實的吃飯,吃完就解脫了。
陸席城冇怎麼動,他一直在看著薑沅吃。
或許是看不見的緣故,她吃東西看起來有些笨拙,有時候菜夾起來掉下去,有時候把空氣放進嘴裡。
她自己吃的都生氣了,陸席城給她夾的菜都是圓的,她根本夾不穩。
薑沅放下筷子不吃了,“我飽了。
”
“不合胃口?”
薑沅抿著唇,不太想和他說話。
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冇明白意思,還是故意坐在那不動,飯都吃完了,還坐在這裡乾什麼?
薑沅不得不再次開口,“我們不走嗎?”
“再等等。
”
不知道他要等什麼,薑沅縮在位置上,腦海裡數著羊來打發時間。
大概十幾分鐘後,陸席城接了個電話。
是林清然打來的,她對陸席城道,“真是不好意思,我奶奶找回來了,但是她病情好像加重了,下午我也來不了了,另外幫我和薑沅說聲抱歉,讓她明天再來排練吧。
”
陸席城開了擴音,薑沅聽得很清楚。
她不僅來不了餐廳,連音樂廳都去不了了,一切都證實了剛剛陸席城的話。
原來他說的等等,就是在等這個嗎?
不知為何,薑沅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陸席城道,“嗯,好。
”
等掛了電話,陸席城問薑沅,“接下來你要去什麼地方?”
薑沅怔了怔,小聲道,“我要回家。
”
“走吧。
”
聽到衣服的摩擦聲,薑沅知道他站起來了,自己也跟著站起來。
她跟在陸席城身後,餐廳裡人來人往,她不是很方便,下樓的時候忽然撞到服務員,服務員手裡的湯菜全都灑在了她身上,嚇得她驚叫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服務員見狀,也嚇得白了臉色,“對不起對不起!”
薑沅抬手摸了摸臉頰和脖子,滑膩的液體順著她脖子全都流進了衣服裡,她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未知的場麵,一定有很多人看著她,對她評頭論足。
她慌亂的在地上摸索盲杖,迫切的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忽然摸到一隻手,她觸電般地要縮回去,那隻手卻緊緊地抓住她,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隨後被男人摟在了懷裡,那股熟悉的味道鑽進鼻腔。
她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絲安全感。
服務員自責地站在兩人麵前,不斷的道歉,“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剛剛躲開那位客人,我冇看到這位小姐……”
經理也走了過來,好聲好氣地給兩人道歉。
陸席城並未理會他,而是轉頭問薑沅,“薑沅,有冇有燙傷?”
薑沅茫然的搖了搖頭,那菜並不燙,但一定很油,她現在感覺自己全身都油膩膩。
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握住她的手,帶著她離開了餐廳。
走出餐廳,隔絕了餐廳裡嘈雜的聲音,薑沅才稍微冷靜下來。
三年來她幾乎冇來過這種人多的場合,今天一來就發生這種事,那種異類的感覺又席捲而來。
她感覺自己像動物園的猴子在被人圍觀。
“三爺,上車吧。
”文景從車上下來,看到薑沅滿身油漬愣了一下。
胸口全都被油漬打濕,白色的雪紡布料,幾乎變成了透明色。
陸席城一個眼神看過去,文景忙不迭收回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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