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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陸昭遙病危,秦寒忙不迭地道:“前輩,快帶晚輩去見師父!”
老婆婆當即祭出一艘靈舟,載著秦寒,耗時短短片刻,便抵達了靈霄峰。
秦寒跟隨老婆婆進入二層大殿房間後,陸昭遙靜靜地躺在榻上,閉著眼睛,一縷縷血液從她眼角和雙耳中溢位。
在陸昭遙榻前,駐足著宗主:長孫安陽,和大長老風清陽、二長老穆遠。
此刻,穆遠朝長孫安陽搖了搖頭,“宗主,女帝靈魂傷勢太重陷入了昏迷,如今心跳孱弱,活不過三天了。
”
長孫安陽愁眉不展地道:“二長老,你是皇甫古國的醫術泰鬥,難道連你都救不了女帝嗎?”
“唉!”穆遠歎息道:“宗主,莫說是屬下,縱使皇甫大陸百位醫仙、四大醫聖來了,也救不了女帝。
”
長孫安陽還想說什麼時,看到了進來的秦寒,說道:“秦寒,你來了啊!”
“在你師父昏迷前,本宗主答應了你師父,取消大長老給你參加大比盛典的名額。
”
“也答應了你師父,在她死後,親自把你送到天池聖地,找你師祖。
”
聞言!
秦寒的心一陣刺痛。
在她生命垂危的時候,她還惦記著自己,為自己鋪好了後路。
反觀,此刻風清陽臉色陰晴不定,若秦寒不去參加大比盛典,他便無法向皇甫神宗鎮宗聖老歐陽克交代。
秦寒雙目有些酸澀,雙拳緊握,擲地有聲道:“宗主,我會救我師父,她,不會死的!”
話罷,秦寒來到榻前,合上雙目,釋放靈識沁入陸昭遙體內,開始檢視她的病情。
短短三息時間,秦寒便確定,這次陸昭遙並非三陰欲體爆發,而是因為靈魂孱弱所導致。
她的靈魂,已提前到了魂飛魄散的邊緣。
正如二長老所言,陸昭遙最多還能活三日。
三日後,會香消玉殞,身死道消。
但!
秦寒絕不允許此事發生。
秦寒睜開雙目,神色焦慮地看向長孫安陽,“宗主,我們皇甫仙宗可有靈藥園?”
“弟子急需一些靈藥,為師父續命!”
“有。
”長孫安陽說道:“不過,我們皇甫仙宗的靈藥園,都是九階以下的靈藥。
”
靈藥分為一至九階,一階是一百年份,以此類推,九階之上的靈藥都是高階靈藥。
“九階以下的靈藥足夠了。
”秦寒看向穆遠,迫不及待地問道:“二長老,靈藥園內可有水屬性的三階靈藥孕魂紫蘭、木屬性的二階靈藥滋魂草?”
“有是有。
”穆遠白眉一挑道:“隻是,這區區兩種低階靈藥,怎麼可能給女帝續命。
”
“可以!”秦寒回答的斬釘截鐵,“還請二長老,帶弟子去取靈藥。
”
“本長老去取就行,很快就回來。
”
穆遠留下一句話後離去。
在穆遠心中,對秦寒充滿了鄙視和不屑。
他之所以未表現出來,還是忌憚秦寒是天池一脈弟子的身份。
半個時辰後,穆遠取藥折返回來。
將兩株靈藥給了秦寒,順便給了秦寒熬藥的藥爐。
秦寒取來山泉,在峰巔上,開始生火熬藥。
不遠處,長孫安陽看著風清陽、穆遠,問道:“你們說這兩種低階靈藥,真能為女帝續命嗎?”
“自然不可能。
”穆遠言之鑿鑿,“宗主,女帝現在無藥可醫,他區區一個毛頭小兒懂什麼?”
長孫安陽說道:“既然二長老你清楚不能,為何還去給他采集靈藥?”
穆遠說道:“回稟宗主,女帝是天池一脈的人,我們得罪不起。
”
“若不給秦寒靈藥,一旦天池聖主怪罪下來,我們皇甫仙宗可承擔不起啊!”
“宗主,就讓這小子瞎折騰吧,如此,女帝死了,天池聖主也怪罪不到我們頭上!”
長孫安陽點頭,深以為然。
一個時辰後。
秦寒熬藥結束,端著一碗藥液,遞給了老婆婆,“前輩,快給我師父服下吧。
”
“此藥可護我師父靈魂至少兩個月不潰散,為我師父續命兩個月。
”
“兩個月後,晚輩一定醫好師父靈魂!”
老婆婆雖然對秦寒的話,充滿了質疑,但,她彆無選擇,進入了靈霄殿,開始給陸昭遙喂藥……
當老婆婆喂藥結束後,讓穆遠極度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他赫然察覺到,陸昭遙的生機,停止了流失!
穆遠當即合上雙目,釋放靈識,檢視陸昭遙靈魂!
數息過後,穆遠猛然張開雙目,老軀劇烈顫抖,難以置信地驚呼道:“宗主,秦寒熬的藥真的可以為女帝續命!”
“女帝靈魂內魂力的流失速度,變緩了至少二十倍!”
“這說明女帝,兩個月內不會有生命危險!”
聞言,長孫安陽和風清陽,亦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而老婆婆已激動的熱淚盈眶!
“秦寒啊!”穆遠目光渴望地看著秦寒,“你可否賜教,這兩種低階靈藥,怎能延緩魂力的流失。
”
身為皇甫古國醫術泰鬥的穆遠,心中掀起了滔天駭浪,自己鑽研醫術二百年,竟還不如這個毛頭小兒!
“二長老,弟子想陪陪師父。
”秦寒說道:“等今後有時間,弟子再和您詳說。
”
“好好好。
”穆遠說道:“那本長老就不打擾了。
”
隨後,長孫安陽和風清陽、穆遠,轉身正欲離去時,秦寒擲地有聲道:“宗主,還請不要取消弟子參加盛典的資格。
”
“明日弟子,要隨您前往東州道域,參加三千宗門大比盛典!”
聞言,不待長孫安陽開口,那老婆婆忙不迭地道:“秦寒,你是不是瘋了?”
“你要知道,參加盛典的都是三千宗門中靈宮境大圓滿的天才,你隻是靈宮境六重,去湊什麼熱鬨!”
“你參加必死無疑!”
長孫安陽看向秦寒,眉頭一挑,附和道:“秦寒,陸老說的冇錯。
”
“你去參加盛典,隻是送死罷了!”
秦寒並未解釋,他目光堅定,“弟子心意已決,還望宗主成全。
”
“這……”長孫安陽猶豫之際,老婆婆怒喝道:“秦寒,你非要老嫗把話挑明瞭嗎?”
“我家大小姐貴為女帝,收下你這個廢柴,已是她的恥辱!”
“當年,我家大小姐,被貶到了皇甫仙宗時,東州道域無數人都在看大小姐笑話!”
“你可想過,兩個月後你抵達皇甫神宗,你這個廢材,是大小姐徒兒的身份一旦曝光,大小姐會因你而被永遠釘在恥辱柱上!”
“我家大小姐,會因你而永遠抬不起頭來!”
長孫安陽看向秦寒,說道:“秦寒,陸老所言甚是。
”
“再者說,自神宗舉辦大比盛典一千萬年以來,每度參加盛典的,幾乎都是靈宮境大圓滿的天才。
”
“還從未有靈宮境六重的弟子參加過,你去參加,這的確是個笑話。
”
秦寒深吸口氣,看向風清陽,鏗鏘有力地道:“大長老,十個月前,在山門時,你當眾承諾給弟子一個名額。
”
“弟子冇有親口說放棄名額,縱使女帝是我的師父,她也冇有權利,替弟子做主。
”
“您身為大長老,若是食言,如何服眾,今後如何教育弟子?”
聞言,風清陽麵上為難,心中不僅不怒,相反,還樂開了花。
秦寒這是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本大長老了!
風清陽朝長孫安陽躬身道:“宗主,屬下的確答應過給秦寒名額。
”
“還是,讓他參加盛典吧!”
長孫安陽凝視著秦寒,沉聲道:“秦寒,你自己的命都不珍惜,那本宗主無話可說。
”
“你執意要去,那便去吧!”
“但是,本宗主醜話說在前頭,該勸的本宗主也勸了,你若死了,你們天池一脈可彆怪本宗主頭上!”
話罷,長孫安陽甩袖離去!
風清陽緊隨而至。
穆遠朝秦寒搖了搖頭,歎息一聲也離開了靈霄殿……
秦寒看向老婆婆,說道:“陸老,我想陪一會兒師父。
”
“哼!”老婆婆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秦寒來到榻前,看著榻上陷入昏迷的陸昭遙,他神色堅毅,目光堅定,柔聲道:
“師父,您是徒兒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
”
“徒兒,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你死去。
”
“徒兒,一定會在東州道域,三千宗門大比盛典中奪魁,向神宗索要蘊魂馨蘭、碧血靈芝、光明衍魂草,來醫治好您的靈魂!”
“為此,徒兒願不惜一切代價!”
話罷,秦寒轉身離去時,並未發現,陸昭遙纖細的玉指微微動了一下。
他也未看到,朦朧的月色下,一滴混合著血液的淚水,悄無聲息的從陸昭遙眼角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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