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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高福看著,國公夫人不敢明目張膽的怠慢溫酒。
忍得快吐血了,讓丫頭千眉將溫酒送進了世子的院子,住進了東廂房。
溫酒冇有任何異議。
即便蕭長策讓她以未婚之身就住進世子的院子,妻不妻妾不妾的,她也不敢有任何意見。
國公夫人要溫酒換衣服,但溫酒是空著兩隻手進的國公府,她哪裡來的衣服可換?
高福琢磨著蕭長策的意思,讓丫頭去拿國公夫人的衣裙讓溫酒換了。
一套稍顯老氣的絳紅對襟衣裙穿在溫酒玲瓏有致的身上,竟被穿出了婉約的風姿出來。
千眉都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溫小姐還真當得上是國色天香,就是披個麻袋都是好看的。
她心裡有些擔心,害怕國公夫人就此讓她過來服侍溫酒。
用腳指頭想也知道,溫酒有太子殿下撐腰,而國公夫人肯定不會對溫酒有好臉色,夾在中間的丫頭肯定會成為出氣筒。
誰來服侍溫酒誰倒黴!
因此等溫酒衣服一換好,千眉就急著想走。
隨便拉了一個末等丫頭給溫酒帶路。
說國公夫人那邊離不得人,她得回去服侍,便像後麵有狗在攆她似的跑了。
溫酒臉上一派麻木的平靜。
被千眉拉過來擋災的丫頭一臉怯生生的,問年紀,才九歲。
什麼都不懂,叫她做事就做事,領著溫酒朝飯廳走。
溫酒心神恍惚,隻覺得這一日過得格外漫長。
跟著小丫頭一路走著,眼睛盯著那丫頭的腳後跟,恍恍惚惚想著心事。
就這麼一晃神,那丫頭青色燈芯絨的鞋後跟就不見了。
而她麵前,赫然出現了一雙明黃色織錦靴子。
明黃色。
龍紋。
溫酒心中倏然一驚。
但想要刹車已經來不及,直直的撞進了蕭長策懷裡。
頭上一聲輕笑:“溫小姐在教坊司學得不錯。
”
語氣平淡,彷彿在談今天天氣真好。
但就是這種平淡的語氣,說的卻是對一個女孩子來說最殘酷的事實。
溫酒齒間漫開酸楚,咬牙忍了,手忙腳亂的想離開蕭長策,要蹲下去行禮。
纖細的腰肢卻被一隻鐵臂給牢牢箍住,溫酒整個人被固定在男人胸膛前動彈不得。
龍涎香的氣味縈繞鼻端,清幽綿長。
這香味從鼻腔而入,直落肺腑。
卻化作細細密密的針,刺得溫酒五臟六腑都縮成一團。
這位太子爺把她送進鎮國公府做兒媳,卻又明目張膽把她抱進懷裡。
他是嫌她死得不夠快。
“心裡在罵孤呢?”蕭長策慢悠悠的。
溫酒臉色更白了:“奴婢不敢。
”
“不敢?不敢隻能說明你膽小,要是給你點膽子不就敢了?”
溫酒真想給他跪了。
但自己的腰在人家手上,整個人和他貼得毫無縫隙,她就是想跪都跪不下去。
不由揚起臉來看向上方優越精緻的下頜線。
“殿下,求您……”
放開我三個字還冇有來得及說出口,蕭長策便接下去說道:“好,既然你求了孤,那孤就少不得要成全你!走吧,孤帶你去看好看的。
”
蕭長策鉗製住溫酒的腰,將她半拖半拽拖了一座假山。
塞進假山洞裡,讓她從假山的縫隙往外看。
背後貼上來一片硬實的胸膛。
腦袋頂上一沉,蕭長策的頭就舒舒服服的擱在了她的頭上。
嗯,高度正好。
“噓,彆出聲,好好看。
”
他這人存在感太強,溫酒整個脊背都是僵的。
身後是男人堅硬的胸膛,腦袋頂的是男人那顆尊貴的頭顱。
要是這個時候有人來看到,她真的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而在她眼前,是吻得難分難捨的一對小情侶。
她那世子未婚夫李子遙和他的親親表妹符程程。
“程程程程……”語音纏綿悱惻。
李子遙很忙,眼耳口鼻手都在忙,一聲聲呼喚著符程程的名字,全然投入。
符程程也語調破碎,聲線撩人。
“遙哥哥,我們不去吃飯是不是不好?”
“一想到程程會害你被姨母責罵,程程心裡就好難受,可程程忍不住。
”
“溫小姐是上京城第一美人,程程怕你有了溫小姐就會忘了程程了。
”
“不會!母親本來就討厭她,我不露麵母親更高興。
”
李子遙話語模糊,但語氣斬釘截鐵:“本世子不是那種膚淺之人!不是那種看重美色不重內涵的人!”
“在本世子眼裡,程程纔是天下第一美人兒!不僅外表美,內在更美。
”
說著喜歡內在美,就真的伸手從衣襟底下滑進去,探索內在美了。
符程程“嚶嚀”一聲,軟倒在李子遙懷裡,任他施為。
溫酒是出了名的上京第一美人,自從和溫家定親以來,李子遙便聽了不少酸話。
他臉上掛不住,於是對溫酒不冷不熱的,對錶妹卻更加寵愛,要以此來證明自己不是那種隻重美色不重內在的膚淺之人。
假山外溫度節節升高,旖旎的氛圍越來越濃厚,那兩個人彼此氣息交融,已經渾然忘我。
情濃之時,李子遙甚至指天發誓:“本世子此生隻愛程程一個,絕不相負!”
溫酒神色黯然。
自定親以後,她其實聽到過不少傳聞,說世子並不喜歡她。
那時候溫酒還對未來的婚姻生活抱有一絲憧憬,想著嫁過去以後天長日久的相處,總能讓丈夫迴心轉意。
心裡還是把李子遙視作唯一的良人和依靠。
此刻,親眼目睹曾經談婚論嫁的未婚夫與彆的女人卿卿我我,堅定的締結白首之盟,溫酒心裡酸澀刺痛。
轉身就想走。
卻忘了自己身後還有一個蕭長策。
轉身便是一堵明黃色的肉牆。
溫酒僵住。
蕭長策垂眼看了看胸前的這顆小腦袋。
他為了擱著舒服,還拔掉了溫酒頭上僅有的一根髮釵,青絲披散下來,她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頹喪的死氣。
蕭長策舌頭頂了頂牙齦。
他這個人,最喜歡助人為樂了。
“這麼垂頭喪氣的做什麼?人嘛要開開心心的,你說你堂堂上京城第一美人,被人嫌棄了,就不想找回場子嗎?”
溫酒搖搖頭,她一句話都不想多說。
親眼目睹李子遙和符程程的濃情蜜意,她比被退婚時還要難過。
驀然,一隻修長手掌插入了她絲滑的發間,抓住她的頭髮,強迫她抬起頭來麵對自己。
腦袋緩緩下移,噙住了那雙淺淺嫩粉的唇。
“第一美人兒,怎麼可能冇人要呢?”
“他不要,是他的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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