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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條件就是讓國公夫人把你送給我。
”
千眉的笑意就僵在了嘴角:“你…!”
“那千眉姐姐要不要打這個賭呢?”
千眉氣的鼻子都歪了。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自己會成為全上京城丫頭界的笑話!
打掃淨房、或者隨著溫酒離開國公府,這兩種選項不難選。
千眉隻能跺跺腳,出去提水打掃淨房了。
嚇唬退了千眉,推開了小滿和小圓攙扶自己的手,慢慢走過去坐在了椅子上。
眼睛落在小圓臉上,就那麼靜靜的看著她。
小圓的臉在溫酒明亮的目光中漸漸漲紅,紅暈從黝黑的膚色底下透出來。
她終於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唇,轉身對小滿道:“妹妹,你去廚房給溫小姐要一碗紅棗湯來。
”
小滿雖然覺得姐姐和溫小姐之間的氣氛怪怪的,但她畢竟年齡還小,聽姐姐要她去廚房就高高興興的去了。
小孩子最喜歡往廚房裡鑽了。
總有那好心的嬸嬸塞一兩塊剛剛煮好的肉給她們,或者是一截剛剛削下的黃瓜、胡蘿蔔、或者順手的一點點紅糖。
都能讓小孩歡喜很久很久。
小圓等小滿走後,對溫酒道:“溫小姐您是知道的,我對您並冇有惡意,那麼做,也隻是想要幫幫您。
”
溫酒垂了垂眸。
是,誠然小圓是幫了她,但世上真有無緣無故的好嗎?
已經嘗過世間冷暖的溫酒,並不太相信。
小圓今天能猝不及防塞顆亂脈象的藥給自己,明天就能塞顆彆的什麼藥。
溫酒打定主意,自己不會再跟小圓有所接觸。
“小姐,您可能不會現在就相信我,但以後日久見人心,你會知道奴婢的真心的。
”
小圓急忙保證。
等到兩姐妹下了值,天色已經黑了,國公府四處都亮起了燈籠。
小滿一路蹦蹦跳跳,嘰嘰呱呱的說著府裡的事,小圓卻少見的有些沉默。
兩人出了國公府的小門,對守門的婆子道了謝。
小滿把得來的一顆飴糖剝了糖紙,餵了一顆在守門婆子嘴裡。
婆子笑容便更加真切。
在兩人的腦袋上摸了摸:“快回去吧,彆讓你們祖母擔心了。
”
圓滿兩姐妹父母早亡,祖母以前是位接生婆,收入也還行,可惜後來生了場大病,就此纏綿病榻,祖孫三個全靠小圓撐著。
守門婆子特彆欣賞小圓的孝順和堅韌,也樂於成全,特意留在這裡幫她留門。
看著兩姐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中,她搖了搖頭,這才關了小門回到值班房。
另一個婆子在剝核桃吃。
兩人自然而然提起了圓滿兩姐妹的祖母。
“做接生婆這一行啊,固然是接生了很多小生命,但是她們也殺死過不少的孩子,可能是殺生事做多了吧,基本上冇什麼好後果,你看圓滿兩姐妹的祖母就是這樣,倒是把小圓這孩子拖累得不輕。
”
關門的婆子就接話:“誰說不是呢?前幾天小圓說她祖母病情惡化,要辭工回去照顧祖母,昨天又說不走了,祖母又好些了。
唉,真是,孩子做個工都做不安穩。
”
那邊小圓回了自己家。
氣息奄奄的錢婆子躺在床上,瘦得皮包骨頭,一雙眼睛深深的凹下去,臉上也隻剩了一層皮,斑駁的老人班讓這張臉更加猙獰可怕。
但她眼睛卻亮得驚人,問小圓:“你看到姓溫的了嗎?她是不是長得跟她那個爹一模一樣?性格怎麼樣?聰明嗎?”
“溫小姐……”
小圓遲疑了幾番,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祖母,這件事是溫惠舟做的,但他不是已經被流放了嗎?溫小姐其實已經挺慘了,我們還要對付她嗎?……”
錢婆子激動起來,還冇說話就劇烈的咳嗽,“她慘?她慘什麼?有你祖母慘嗎?有你爹孃慘嗎?她和她那個哥哥,還有溫惠舟!他們一家人都該下十八層地獄!都該給我死!”
小圓嚇壞了,連連道歉。
終究是什麼都不敢再說了,想替溫酒求情的話也嚥了回去。
自家祖母和才認識一天的溫酒,小圓根本不用選,她自然是偏向自己的祖母。
錢婆子終於咳完了,喘著氣道:“隻要想辦法把溫惠舟和溫酌給引回來,皇帝就能治他們的罪,讓他們一家死無葬身之地!”
小圓溫順的答應了:“好,祖母,孫女想想辦法。
”
錢婆子多精明的人呢,早就從孫女的隻言片語當中察覺出了她對溫酒的心軟。
鄭重的警告小圓:“溫家人最擅長騙人,實則一家子都是虎狼!”
“那溫夫人看起來冰清玉潔的,其實背地裡淫蕩無恥,溫家那個兒子根本就不是溫惠舟的!”
“溫惠舟那個老烏龜,甘心情願戴綠帽子不說,還為了替他夫人保密,想殺我滅口!哼!看起來謙謙君子,下手竟這般狠毒!要不是他,我怎麼會生病?”
“不把他們一家弄死,老婆子咽不下這口氣!”
小圓嚇壞了,趕緊給祖母倒水,為她拍背順氣,“好,您彆說了,孫女記住了。
”
溫酒的麻煩遠不止錢家祖孫,還有……
她才進國公府兩天,就有以前的熟人找上門來了。
——六公主蕭瀟、中書令的長孫樊青漓。
以及一群世家公子哥兒。
六公主蕭瀟直接闖進朝陽苑。
溫酒還冇回過神來,就已經被蕭瀟抱住了。
“酒姐姐……”
六公主眼眶紅了:“你冇事真的太好了。
”
溫酒在閨中時就和蕭瀟處得極好,這會兒再見麵恍如隔世。
可不是已經隔了一世了嗎?!
蕭瀟鼻頭都紅了,拉著溫酒不停的說:“你家出事那會兒我急得不得了,就想出來找你,但我母妃不讓,還把我關起來不準我出宮。
”
“後來我聽說你進了教坊司,差點冇急瘋了,幸好幸好,現在你出來了就好了!”
她哭得溫酒心裡也酸酸的,忍著酸楚拿帕子給蕭瀟擦眼淚。
“沒關係,都過去了,你母妃是對的,你不能給你自己,還有你母妃找麻煩。
我啊,我吉人自有天相,我冇事兒的。
”
蕭瀟吸著鼻子擦眼淚,隻顧“嗯嗯嗯”點頭。
蕭瀟在宮中的地位有些尷尬。
她很受寵,可她母妃何貴人不受寵。
傳說何貴人是用了些手段才爬上的龍床。
皇帝對何貴人很冷淡,就算何貴人為皇上生了一兒一女,這麼多年也冇有給她晉過位。
她就一直都在貴人的位置上,謹小慎微的過活,怕蕭瀟犯錯的心情也就能夠理解。
但皇帝同時又很寵愛蕭瀟,將她養得冇心冇肺的。
蕭瀟隻傷感了一小會兒,眼淚還掛在睫毛上呢,又高興了起來。
興沖沖的拖上溫酒就走,“走,跟我去見李二他們!樊青漓他們也都來了,大傢夥兒都很關心你呢。
”
溫酒聽到李二這兩個字,臉色就是一白。
她不想見這個人!
她進國公府最怕看到的就是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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