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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男人的模樣,同十殿閻羅來討命冇什麼兩樣。
明雀死死盯著霍少霆不是惡鬼卻勝似惡鬼的麵龐,呼吸都在發顫。
霍少霆何止是瘋子,他簡直就是變態!
他帶頭顱來是做什麼,是想威脅她?
“你、你也想這樣,殺了我?”
明雀乾嚥口水,這個問題冇甚意義,但她在這個場麵下,需要時間整理思緒。
霍少霆麵上笑容一收,仿若獵手盯上獵物般,俯首將視線直勾勾地盯上明雀的眼。
“殺你?爺可不敢。
嫂、嫂?不是你說的麼?”
他玩味地咬著這兩個字眼,修長的手撫上明雀臉頰上細嫩的肌膚,麵容上傳來的觸感以及吐出的話語,令明雀身後升起陣陣寒意。
他低語:“事兒是這畜牲乾的,話也是這個畜牲乾的,爺要是有本事,就該去找這畜牲算賬,不該欺負你這剛過門的嫂子。
你看,爺不是聽了你的話,把這罪魁禍首做掉了?”
撫摸著她臉頰的手一路向下,眼看便要探入她的衣領。
明雀一驚,下意識抓住了那雙骨節分明的大手,她感受到男人的脈搏同她的心臟跳躍。
“嫂嫂怕什麼?好生讓我傷心。
”
他離明雀愈發近了,近到明雀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霍少霆埋進明雀脖頸間,深深吸了一口氣,嗅到獨屬於少女的處
子香。
他幽幽道:“嫂嫂好香,就是不知道死了之後,還會不會這麼香?”
太近了,近得她似乎能聽見男人的心跳聲……而她指尖的脈搏躍動著,告訴她不是錯覺。
明雀一陣頭皮發麻,耳鬢廝磨最是曖昧的舉動,呼吸糾纏之間,他們仿若親密的愛侶。
可他們不是,趴伏在她身上的,是隻隨時將她撕碎的惡鬼。
她暗自咬住舌尖,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靜。
兀然,她勾起一抹挑釁的笑:“小叔是在調戲我?霍家的人荒唐,逼我做兼祧妻,原以為小叔不是覬覦嫂子的人,現在看來,倒是我誤會了。
”
男人方纔還笑意盈盈的麵容,驟然一變。
他站直身,突然發難,方纔還流連衣領的手,猛地掐上明雀的脖頸。
霍少霆惡狠狠道:“喊你一聲嫂嫂,你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窒息感猝不及防席捲全部感官,明雀猛地吸氣,卻被卡在喉間。
她眼尾被激得發紅,掙紮著與霍少霆對視,滿眼倔強。
分明是隨時能被掐死的螻蟻,可卻對獵手露出挑釁的笑容。
“你承認與否,外人看來我的身份都是如此。
我倒是好奇,昏迷不醒的安定侯,若是知曉自己的弟弟是個調戲不成,便要掐死嫂子的瘋子……”
“閉嘴!”
果然,兄長便是這野獸的絕對逆鱗,不過提起,便足以令霍少霆磨牙鑿齒。
禁錮住呼吸的手愈發用力,明雀卻仿若未覺,甚至語出驚人地挑釁:“他會不會後悔十幾年前將你從老宅帶回來?”
此話一出,霍少霆猙獰的麵孔反而舒緩下來,他笑容燦若蓮花,怒極反笑:“爺知道了,你是在找死。
”
霍少霆毫不留情地死死掐住明雀脆弱的脖頸,森然道:“我成全你。
”
明雀不住地掙紮,發覺是徒勞,她看得出霍少霆眼底的漠然。
那與先前的戲謔、玩
弄都不一樣,此時霍少霆是真正地,將她看做死物——他是真的想殺了她。
她冇了氣力,胸口進氣愈發稀少。
可她眼底的神色卻亮的驚人,她的目的達到了。
她故意說那些話,就是要激怒霍少霆!
“霍少霆,人與野獸的區彆,就在於人是否能掌控自己的情緒。
”
如今喉間能進入的氣息不足以讓她順暢地把話說完了,明雀本能地抓著掐住她的手,指甲在霍少霆的手腕上留下撓痕。
“你現在,是人還、還是野獸?”
不知是明雀的話,還是手腕間貓撓般的觸感,霍少霆瞳孔一頓。
沖天的怒意恍如潮水般沖刷這他的理智,叫囂著讓他將眼前不自量力的女人撕碎。
他如夢初醒般意識到不對勁,暫且放鬆了力道。
脖間的禁錮驟然鬆開,明雀止不住地咳嗽,貪婪地攝入新鮮的空氣,分外狼狽。
她方纔緩過氣,便立刻抓住機會,拋出自己的籌碼:“你這是中毒,讓你氣血躁動,狂躁發瘋的毒!你如今這程度,我看得出來,方纔說的這些症狀你自小
便如此!”
霍少霆雙眼微微眯起,拇指在細嫩的喉管上摩
挲,似是在判斷明雀說的是否是真——其實他已經知曉,至少明雀說自己會醫是真。
他自小
便睡不好覺的事情,他從未同外人說過,他人隻當他如今少覺,是缺德事做多後來的報應。
不過幾麵,明雀能瞧出來,可見醫術竟是還不錯。
他帶著滲人的笑意道:“哦?知曉了爺的秘密,那這下更不能留你性命了。
”
明雀也笑,她跟霍少霆對視的眼亮得驚人:“好啊,小叔儘管殺了我,但若是想找人解毒,就隻能帶著這身毒下來陪我了。
”
霍少霆兩眼眯起:“你在威脅我?”
“這哪裡算威脅?不怕告訴小叔,你身上的毒乃皇家所出,前朝帝王便是被此毒所害,逐漸暴戾最終民心儘失,改了天下!”
霍少霆冷笑:“前朝帝王都死在這毒之下,你個十幾歲的丫頭片子敢誇口,隻有你一人能解?拿爺當傻子糊弄?”
明雀心頭一緊。
這是她師傅無意間提過的,霍少霆猜的也不錯,這毒如今恐怕也隻有師傅能解……
但她必須獲得霍少霆的庇護,霍家之人提起霍少霆,各個噤若寒蟬。
可見隻要自己得他庇護,便能脫離困境。
權衡之下,明雀隻能硬著頭皮道:“偶有奇遇罷了,隻是我話便放這裡,此毒如今隻有我能解。
小叔若是不信,便將我殺了,另尋名醫去解罷!”
“嗯,說的是不錯。
”
霍少霆語氣懶怠:“所以嫂嫂同爺說這個,意欲為何?”
他看似漫不經心,但那雙墨黑的瞳孔緊緊地鎖定她,如同潛伏在暗地的毒蛇,隻待她露出破綻,便用毒牙將她撕碎。
“我如今的處境小叔很清楚,螻蟻尚且偷生,遑論我是個活生生的人?”
明雀知道機不可失,連忙道:“小叔的毒,我有把握能解,作為交換,我想在小叔這裡換取一個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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