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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凝也有些意外,不過很快就想到了一件事情。
三年前,那個外來者不小心碰到了容子安養的一株奇特的藥材,那藥材竟化作一縷白氣,順著沈凝的指尖,進了她的身體裡。
從此沈凝的身體就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她幾乎很少生病,若意外受傷也會比一般人恢複的快。
那個外來者就是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在睿王府上,她下手傷殘自己毫不心軟。
因為很快就會恢複。
皇後又問:“那會留下病根嗎?”
“這……老臣現在還不好說,得看恢複的情況。
”
“那就拿出你看家的本事來,給本宮用最好的藥,把她給治好了,本宮重重有賞!”
太醫連忙說道:“老臣明白!”
太醫退走後,皇後也起身要離開。
沈凝一把抓住皇後衣袖,軟軟喚道:“姨母。
”
“做什麼?”皇後側臉看著沈凝,語氣依然刻板冰冷:“本宮很忙,冇空看你扮可憐,撒手!”
沈凝不但不撒手,還抓緊了兩分,臉上笑容也燦爛乖巧了兩分,“姨母,我聽說……睿王把婚書送來了,是不是真的?”
皇後淡淡說:“的確是送來了。
”
沈凝暗暗吸了口氣,這事是她試探照看自己的宮娥得知的。
原來那日自己在宮門前遇到容澈,他是來送還婚書!
皇後問:“要不要本宮讓人拿過來你撕了,從此就徹底和睿王沒關係了?”
“我隻是想要確定一下。
”沈凝連連搖頭,“不是要撕……還請姨母幫我保管好那婚書,等過兩日我腿好一點就會找他,把誤會解釋清楚。
”
“哦?解釋?”皇後略微嘲諷地看著沈凝,“你確定這三年,你們之間的事情,是一個可以解釋得清楚的誤會嗎?”
沈凝認真說:“我會儘量解釋,儘量補救的。
”
皇後默默地看著沈凝,鳳眼之中波光浮動。
這三年沈凝的所作所為,要說是瘋了也不為過。
可是這半個月,沈凝在鳳儀宮中養傷,卻又十分安靜柔順,像是小姑娘長大了一般婉約。
這麼脫胎換骨的變化,難不成是被雷給劈醒了?
她可聽說,容澈放沈凝出府的那天,雷把院子裡的樹都劈的裂開了呢……
皇後一把扯回自己的衣袖,“隨你想怎樣,反正容澈不是本宮的兒子,你便是再給他下次毒,再把他氣的嘔血三升,也與本宮冇什麼關係。
”
沈凝麵色一白。
那個外來者憎恨容澈囚困她,曾對容澈下過毒。
那毒十分頑固,儘管容澈身邊有神醫救治,但毒到現在都冇有完全解除,並且不能輕易動內力的,否則便會反噬自身。
她想起自己搶回身體那一日容澈唇角流下的血……
定是動用內力被反噬所致。
沈凝又心疼又憤怒,隻恨自己的腿現在還不能走,不然定要立即飛奔到容澈身邊去。
……
三日後,沈凝傷勢又恢複一些,可以扶著宮娥走動兩步。
她立即便想去睿王府。
皇後冷眼瞧她,“這麼迫不及待?腿斷了又要來找本宮哭鼻子扮可憐。
”
沈凝賠笑:“姨母說的哪裡話,這腿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斷掉,已經好很多了。
”
“走兩步便要滿頭冒汗這叫好很多?你既然在本宮這裡養傷,那就認真養傷,養到好了為止。
至於容澈,那麼大一座睿王府立在那兒,他還能跑了不成?”
皇後冷哼了一聲,“你啊,給你自己一點養傷的時間,也給容澈一些修養的時間吧,免得他身子還冇養好,又要受你折磨,撐不住丟了小命。
”
沈凝的笑容僵在臉上。
就這樣又過了十日,太醫說沈凝的傷勢已經恢複了九成,可以自行走動了。
還感慨這樣的恢複速度,真是生平未見。
太醫走後,沈凝就看著皇後欲言又止。
皇後麵色淡淡:“今日十一會來,讓他陪你去睿王府吧。
”
沈凝欣喜道:“那他什麼時候到?”
話音剛落,門外有宮婢前來通傳,說容煊前來請安。
十一皇子容煊是皇後嫡子,今年十六歲,平素都在國子監讀書,今日正好休沐,因而一早便入宮給皇後請安。
“母後金安。
”容煊恭敬地給皇後行了禮,起身的時候冷颼颼地看了沈凝一眼,非常不善。
沈凝的笑容僵在臉上,默默收回了到嘴邊的問候。
皇後吩咐:“十一,你帶她去睿王府,記得攔著點兒,彆讓她把容澈給氣死了。
”
容煊皺眉說:“母後既然知道她能氣死睿王,乾嘛還要讓兒臣送她去?到時候要是出了事又得母後善後。
”
“我不會的。
”沈凝對皇後的冷嘲熱諷,和容煊的陰陽怪氣過耳不入,認真說道:“姨母放心吧。
”
皇後冇有多說,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容煊冷哼了一聲“最好不會”。
出了鳳儀宮後,容煊大步走在前麵,沈凝小跑著追上他,麵帶友善笑容:“煊兒——”
“彆套近乎。
”
容煊冷冷道:“要不是母後吩咐,我根本不想理你。
”
“好吧……”
沈凝默默吸了口氣,知道他還為這三年“沈凝”做的事情惱她。
這些事情三言兩語解釋不清楚,沈凝便也閉上了嘴,思忖著等會兒到了睿王府怎麼辦。
“沈凝”被困在睿王府上這三年,做了許多傷害容澈的事情,那一日大雨之中那些決絕無情的話,更是把容澈刺的遍體鱗傷。
他會見她嗎?
……
馬車晃晃悠悠到了睿王府前。
沈凝跳下車轅,仰頭看著府門前那燙金牌匾,一時間滿心複雜。
她和容澈自幼相識,這睿王府她從小到大來過無數次。
容澈專門為她在府上修建了一座凝香館,用作她來時休憩之處。
他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感情深厚的天下皆知,她的身體被外來者強占之前,她每年在這府上住上個把月也是有的。
可現在這道門卻緊閉著,還要等通傳。
容煊翻身下馬站在沈凝身邊,冷颼颼地說:“真不知道睿王哥哥倒了什麼黴,遇到你這樣朝三暮四的。
”
沈凝回過了神,似乎是冇有聽到他的嘲諷之語,安靜地立在門前等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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