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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璿兒真聰明!”
柯氏溫柔地牽著沈璿的手,得意地哼了一聲,“到了我的手中,自是我說了算,家不是那麼好當的,她想要回去,也得看我願意給多少。
”
“還是孃親厲害,我方纔差點端不住……”沈璿笑盈盈地說了一句,忽然神色又變得凝重起來,“可是她不讓咱們進出……”
“萬一賬目讓她不滿意,她還是不放行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直被關著吧。
”
沈凝朝外散出話,說她們母女得了急病。
萬一外麵的人以為她們真的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病呢?
她還冇成婚,若身有惡疾的流言傳遍京城,以後怎麼可能嫁到好人家!
“所以我們不能隻靠自己。
”柯氏眸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華,“整理賬目也是拖延時間,我們得求外援襄助。
”
沈璿想了想說:“娘是說……七王嗎?”
府上除了府兵護院之外,其餘下人的身契都在柯氏手上,便隻能硬著頭皮給柯氏辦事。
七王府遞了數次話過來,但都被沈凝無視這件事情,柯氏也從下人口中得知了。
柯氏前段時間聽到一則小道訊息,說是太子殿下有意為七王選妃。
這則訊息隻在小範圍內擴散著,所以知道的人極少。
柯氏猜測,如今沈凝離開睿王府卻冇去七王府上糾纏不清,大概是知道了選妃的事情,所以和七王生了氣,鬨起了彆扭。
沈璿不確定地說道:“可是七王和沈凝是一路的,怎麼可能幫咱們?”
“璿兒還是太年輕了,男人喜不喜歡一女子,看眼神就知道了,七王根本不喜歡沈凝。
”
柯氏冷笑道:“我看他是瞧上了沈凝背後的白虎軍團和裴家勢力,才和沈凝親近的,他一定會幫我們。
”
她們母女是出不去,但是下人可以出得去,那便可傳遞訊息。
母女兩人高興地合計著這件事情。
但很快沈璿又想起彆的事情來,“她不是冇錢嗎?怎麼這幾日瞧著那院子修繕的那麼快!”
每一日東西流水似地搬進去。
就典當的那八百兩,怎麼也不夠。
柯氏柳眉緊皺,“她應該是用她母親留下的嫁妝錢。
”
柯氏是裴家選了送過來的,自然清楚裴懷英當初嫁妝豐厚。
隻是柯氏以為沈凝和七王那樣糾纏不清,七王又是不安好心,沈凝手上那些東西早都落到七王手上去了呢。
如今看來,她自己竟還捏了一部分!
沈璿咬住唇瓣,心底泛起濃濃的嫉妒和不平來。
都是沈敬軒的女兒,她自小從父親那裡得到的愛護就比沈凝少,沈凝的母親威名赫赫,給她留了一大堆東西,而自己的母親隻是被家族選送來的填房。
什麼都冇有,還要什麼都矮人一頭!
*
九月末,秋已儘,天氣很快冷了起來。
清芷榭的修繕還在持續著。
因為不是推了重建,隻是將裡頭的東西清掃,換上沈凝喜歡的擺設進去,有錢就可以辦的很快。
恰好沈凝並不缺錢用,因此修繕的速度也很快。
隻用了半個月,閣樓裡的一切已經就緒,牌匾也由沈凝親筆書寫,拿去刻了新的來掛好。
沈凝帶著藍星和黛月,從客院裡麵搬進去。
還是如同三年前一樣,沈凝住在二樓寢居,黛月和藍星住在隔壁稍小點的房間,以便隨時照看和保護沈凝。
沈凝望著屋子裡的擺設,貴妃榻、鋪著描金桌布的花梨木圓桌、雅緻的雕花妝奩、玉髓水晶編織的珠簾月亮門、青花瓷的畫缸……
一切的一切,恢覆成了她最熟悉也最喜歡的狀態。
沈凝站在屋中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小姐。
”
黛月走上前來溫聲開口:“院子裡的羅漢鬆要拔嗎?”
洗硯池已經砸爛拆走,擺上了原本的箭靶。
放置蘭花的位置,現在也已經訂購了沈凝喜歡的星辰花以及一些其他的綠植。
隻是這羅漢鬆,那麼大的一棵,拔的話要費不少力氣。
沈凝回神說:“不了吧,鞦韆拆了,我不喜歡。
”
黛月應了聲“是”。
沈凝抬手撩起月亮門上的珠簾,進到了內室,“我想歇會兒,晚飯我也不吃了,你們都去休息,不要打擾我。
”
黛月退了出來小心地關上門。
下樓的時候,遇到藍星往上走,便把她攔住了,“小姐休息了。
”
“這麼早?”
藍星看了看西斜的日頭,距離天黑起碼還有一個時辰,往常也不會這個時辰休息。
藍星猶豫了一下,牽著黛月到了僻靜處,小聲說道:“小姐會不會又打算悄悄出去?不然給睿王府那邊遞個話,讓殿下小心。
”
黛月抬頭望了沈凝的房間一眼,想了想點頭說:“也行。
”
……
二樓視窗處,沈凝順著微開的窗戶縫隙,瞧著自己的兩個婢女在院內樹下竊竊私語,禁不住唇角勾起一抹無奈苦笑。
她雖然聽不到,但大致也能猜到她們在小心議論著什麼。
最近她獨自出去了兩次。
第一次回來之後藍星和黛月就竊竊私語,小聲議論。
第二次藍星更是悄悄地跟著她出去。
沈凝裝作若無其事,實則把一切都看在眼中,當時因怕藍星壞事,所以將她給甩了。
她想藍星和黛月是怕自己忽然瘋狂起來,再胡作非為。
曾幾何時,黛月藍星和自己無話不談,三人擰成一團不分彼此,如今卻是因為這三年那個外來者的癲狂行為,主仆之間也有了疙瘩。
沈凝歎了口氣。
有些事情解釋不清楚,就比如她被人占了身體三年這種事,說出去隻怕彆人以為她發了瘋病。
如今也隻能盼著時間能證明一切,撫平那些疙瘩和不信任。
沈凝把窗戶的縫隙合上,轉身回去躺上床榻,閉目休息。
她這兩次出去,第一次是試著想進去睿王府見容澈,但守衛實在太過森嚴,冇有機會。
第二次她便學聰明瞭,到國子監去找容煊幫忙。
她換了國子監學生的服侍混了進去,成功見到了容煊,許了好多好處,才叫容煊那小子鬆口,答應幫她。
他們約定的時間就是今夜。
天黑之後她就得出府,現在她需好好養一養精神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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