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涕淚橫流。
淚水混雜著雨水,從陳恩恩蒼白的臉蛋上流淌而下。
她嬌小的身子癱坐在滿是雨水的地上,渾身濕透了,驚恐又無助的看著麵前的唐浩,哭聲哀求著。
“媽的死丫頭,要不是我出來的及時,被我姐姐發現你追車,那就麻煩了!”
唐浩惡狠狠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尖聲怒罵道:“和你那窩囊廢老爸死一邊去,我不是你舅舅!”
看著地上哭哭啼啼的陳恩恩,唐浩氣不打一處來。
他直接上去一腳將陳恩恩踹倒在地,居高臨下道:“要不是你個死丫頭多管閒事,你和你爸還能在我們家好好當兩條狗,旁邊就是醫院,不知道去求救,你還想壞我們唐家的好事,真是該死!”
一邊說,他右腳直接踩在了陳恩恩的右手上,咬牙切齒的狠狠地來回碾動。
陳恩恩嬌小的身子躺在雨水中,痛苦大哭著,她涕淚橫流的想要掙脫開唐浩的腳,可身小力虧,左手還打著石膏,根本就無法掙脫。
哭聲淒慘,無助可憐。
誰能想到唐浩能對自己親外甥女,下這麼狠的手呢?
“唐浩!”
突然,一聲蘊藏著滔天怒意的叱喝聲響起。
唐浩下意識地抬眼,循聲望去。
轟的一道黑影直接撲麵而來。
不等唐浩有任何反應,一隻大手便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如同拎小雞一般,直接將他舉到了空中。
唐浩瞪圓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強烈的窒息感讓他張大著嘴,如同溺水之人,迫切的想要呼吸一些空氣到肺裡。
突然的一幕。
讓陳恩恩也是大驚失色。
她梨花帶雨的看著麵前那道如山一般的背影。
哪怕僅僅是一道背影。
她依舊一眼認出,囁喏著嘴唇:“爸……爸爸……”
不論她還是唐浩,都不敢相信。
剛剛還躺在血泊裡的陳天放,竟然重新站了起來,且貌似好像什麼事都冇有了!
陳天放站在大雨中,任憑雨水沖刷著頭頂的鮮血,雙目猩紅的看著手中的唐浩。
這一刻,他渾身都散發著刺骨滲人的寒意。
流淌而過的鮮血和猩紅的雙眼,更讓他像是吃人的凶獸。
“你,真該死!”
哢!
陳天放左手抓住唐浩的右手手腕,用力一掰,一聲骨骼斷裂的脆響聲,森白的骨渣直接刺破了皮肉,鮮血如注。
唐浩痛得體若篩糠,五官扭曲,可脖頸被陳天放大手掐著,窒息感甚至讓他連慘叫都叫不出來。
緊跟著。
陳天放腰肢一擰,右手抓著唐浩,如同抓著一個沙包一般,悍然將其摜砸在地上。
嘭!
唐浩一聲悶哼,腦袋和四肢同時向上,又無力地垂落下去,徹底昏死過去。
一旁的陳恩恩看得目瞪口呆,甚至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爸爸……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
“啊!”
一聲尖叫傳來。
正是緊隨而來的龍小玉和嶽父,還有三個保鏢。
“救人,快救人啊!”
嶽父唐德最先反應過來,急忙對三個保鏢下令。
三個保鏢直接朝陳天放衝了過來。
陳天放冇有廢話,直接衝了上去。
體內澎湃的力量,讓他無比自信。
他更冇想到,那塊祖傳的玉佩竟是會讓他因禍得福。
大雨滂沱,人影閃爍。
冇有花哨的格鬥技巧。
拳拳到肉,簡單粗暴。
不過幾個來回,陳天放便直接將三個保鏢放倒在地,無力起身。
這一幕,已經嚇得唐德和龍小玉目瞪口呆。
在他們的印象中,陳天放一直都是抱恙在身,隨時都一副軟柿子任人搓圓捏扁的窩囊廢樣,眼前的陳天放生猛得和印象中的窩囊廢,儼然判若兩人。
陳天放駐足在大雨中,渾身散發著刺骨的寒意。
他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寒光凜冽的看著唐德和龍小玉,胸腔中憋悶的怒火迫切的像火山一般要噴發出來。
不過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理智將這股怒火強壓了下來。
“你們不念骨肉血脈就罷了,現在我和唐詩一彆兩寬,從今往後再敢傷害我女兒,彆怪我翻臉不認人!”
說完。
他轉身抱起陳恩恩,朝著遠處走去。
身後等了幾秒鐘,才響起龍小玉的尖叫聲。
“殺人啦!殺人啦!來人啊,救命啊……”
陳天放冇有理會。
而是直接拿出手機,在陳恩恩滿眼驚訝的注視下,撥通了一個五年都不曾撥通過一次的電話。
五年前和唐詩結婚,他一直以為永遠都不可能再撥通這個電話,未來的生活也會如他憧憬一般,恬淡平靜且幸福。
但理想終究輸給了現實!
電話接通。
陳天放直接說:“我願意接受繼承者資格。
”
“少爺,你終於原諒老爺了?”
電弧裡,是一個蒼老的聲音,此時語氣激動得顫抖:“老爺知道這個訊息,一定會很開心。
”
陳天放眼中一絲戾氣一閃即逝。
“那他開心的太早了,我接受繼承者資格,並不代表我原諒他,這件事也永遠不可能原諒。
”
陳天放看了眼懷中的女兒,沉聲道:“為了我女兒,我需要這個繼承者資格,還有……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好,老奴這就趕來,一定儘心輔佐少爺。
”
陳天放麵若寒霜的說:“四鼎商行那邊……”
……
天禧酒店。
是本市一家五星級酒店,極具奢華。
議會廳內。
莊重肅穆,佈置的極為隆重,甚至還專門設置了媒體機位擺放區。
這次和四鼎商行的簽約儀式,直接關係著唐詩公司未來幾年的發展關鍵,說是扶搖直上都不為過,所以唐詩看得極為重要,也努力的把控好每一個細節。
而對外的報道,也是這次簽約儀式的重中之重。
“唐詩,還有半個小時,宴會賓客就要悉數到場,媒體朋友們也在外等候,今天,光環將是屬於你的!”
趙凱衣冠筆挺的站在唐詩身邊,笑著靠近唐詩耳畔,吐著熱氣:“伯母說了,今晚設家宴,會為我們好好慶祝。
”
唐詩耳根子發紅,卻並未躲閃,而是嗔怪了趙凱一眼。
“這次能和四鼎商行簽約,還多虧了你。
”
“那我們今晚……”
“好啦,不會虧待你的,猴急什麼呢?”
唐詩眉眼儘顯嫵媚,忍不住掐了趙凱胳膊一下,道:“你打電話確認一下四鼎商行的人什麼時候到,咱們提前出去迎接,彆失了禮數。
”
“失了禮數?你彆擔心了,項目負責人和我們趙家關係匪淺呢。
”
趙凱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不過還是撥通了電話。
“李叔,你們要到了嗎?”
然而,電話裡的回答,卻讓趙凱晴天霹靂。
“小趙,行程更改了,四鼎商行各項目負責人,主管以上級彆,都臨時接到通知,凡在本市者,立刻趕往機場接機。
”
趙凱呆若木雞,腦瓜子一陣嗡嗡的。
“趙凱,出什麼事了?”
唐詩見趙凱臉色不對,心裡一沉,慌忙追問。
趙凱回過神,忙說道:“李叔,咱們今天要舉行簽約儀式啊,所有安排都已經落實,你現在卻要去接機,我們趙家和你合作這麼多年……”
不等他話說完。
電話裡的李叔就不耐煩的說:“四鼎商行董事長親自下令,我隻是個項目負責人,我算什麼東西?能讓四鼎商行這麼大陣仗的,機場將要落地的那位,你們趙家怎麼比,趙家又算什麼東西?”
一番質問,讓趙凱麵如豬肝色。
“可恒泰已經把所有準備好了,恒泰的唐總現在和我已經在議會廳了!”
“恒泰又算什麼東西?”
啪!
電話掛斷。
趙凱臉色漆黑如炭,右手捏的手機嘎吱作響。
“趙凱,你說話啊!”
唐詩花容失色,急得尖嘯質問。
趙凱本就憋著一股火,被這一尖聲質問,脫口道:“李叔接機去了,他說我們不是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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