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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隻有倆人,薑家絕不怕的。
可對方並不是黑衣蒙麵,而是鐵甲士兵。
薑早快速壓下大哥拳頭,“先看看。
”
這時,她聽見二條氣喘籲籲的心聲:【老大,四周還有一大片。
】
在薑早要求下,詭物們已經不再喊主人,而是改稱老大。
彆說,隻一個稱呼,卻似一下拉近了彼此之間距離般,讓二條覺得乾起活來都比之前更帶勁了。
薑早抿唇,幸好之前將二條與三山派出去探路,要剛剛他們敢動手,估計埋伏在周圍的士兵就會一擁而上,將他們砍成渣渣!
薑豆不理解,就兩人還不夠大哥一人收拾的呢,“姐,等啥呢?”
薑早瞪他一眼,“老實待著。
”
逃荒以來三姐還是第一次凶他,又狠又颯,一下製住了薑豆,縮脖子躲到一邊不敢再吭聲。
陸安冇見過這般的薑早,直覺不對頭,孤疑看向對麵倆士兵。
一人騎馬靠近,刀指眾人,“哪來的?往那兒去?報上戶籍姓名。
”
查戶口?
薑早怯弱低頭不敢與之對視,躲在大哥身後,輕輕推了薑大忠一把,後者一瞧妹妹又開演,趕緊掛上憨厚笑容上前,“軍爺,您好。
俺們來自邊界的柳陽村,跟村裡人逃荒出來,冇想半路走散了。
”
“俺叫薑大忠,這是弟弟薑二筒、薑豆,孃親柳氏,妹妹薑早,同村陸安大哥和陸小妹。
俺們都是地地道道村裡人,一家子好人。
”
薑大忠從裡到外原本就憨厚老實,根本不用裝。
不過,他們還真冇戶籍文書,那東西都在薑家爺爺手中藏著呢。
士兵路人甲見一家裡有孕婦和小女娃娃,稍稍放鬆警惕,“打哪兒個方向來?”
薑早心裡一突,覺得不好,趕緊拉住大哥露出半張臉小聲說:“從燁城那頭,順著大路走過來的。
”
路人甲臉色一鬆,扭頭對同伴喊:“不是山洞裡的人。
”
薑早低頭,掩住眼底驚色。
燁城張家已經懶得遮掩,直接出動士兵了嗎?
路人乙明顯年紀大些,性格深沉,“你們幾個,一路上有聽說誰在小巫山上一個山洞聚集過嗎?”
薑大忠繼續憨笑,“冇聽說過什麼小巫山。
”
路人乙視線在薑家人身上來回巡視,“你們可想好了,那些人聚集起來要謀反,沾點邊就是砍頭殺全家的死罪。
要知道點什麼風聲,趕緊說出來,說不好還能立功得點獎賞。
”
薑早無語,這人真當他們是傻蛋哄了。
薑大忠隻聽見死罪倆字了,連連擺手,“不知道,啥也不知道。
”
路人甲鄙夷哼一聲,“就這慫樣,看著也不像敢殺人,送行吧。
”
路人乙:“嗯。
”
“你們幾個,快走...”
薑大忠大喜過望,招呼弟弟們收拾東西,“謝謝軍爺,謝謝...”
剛想狂奔,就聽見薑早低聲提醒,“慢慢走。
”
誰家普通百姓,也可能拉著一板車東西狂奔的啊。
薑大忠咽口唾沫,彎腰蹬腿,吃力地拉車。
薑二筒有樣學樣,木木一步一個腳印。
柳氏一手扶腰,一手托肚。
薑豆低眉順眼扶住孃親。
陸安更絕,濃眉大眼長鬍渣,一瘸一拐邊走邊側臉看人傻笑。
整個二傻子。
可惜,他們似忘記隊伍中多了個剛剛經曆血腥屠殺的小姑娘,十一歲的張妮渾身顫抖僵硬站在原地,看向士兵的眼底蓄滿驚恐。
陸安見倆士兵眼神不對,就覺不好,趕緊回身去拉張妮,“小妹,乖,跟哥哥走。
”
誰知,陸安一碰,她受到了更大驚嚇,雙手亂揮向後躲,“血,好多血,彆殺娘,彆殺姐姐,不要...”
“啊!”
薑早臉色一變,就聽倆士兵大喝:“站住!”
“快來人,攔住他們!”
薑早跳下木板車,攔在哥哥們麵前,快速交待:“彆動手。
”
柳言若小跑過去摟住大喊大叫的張妮,心底止不住自責,剛剛她太害怕了,以至於將小姑娘給忘了。
張妮受到安撫後,漸漸安穩。
從兩邊樹林裡鑽出來幾十個鐵甲士兵,將薑家人圍住。
“怎麼回事?”
路人乙趕緊回:“少爺,他們有問題,剛纔這個小姑娘一直喊殺人,有血啥的。
”
這麼多士兵,薑大忠有點懵,滿頭汗,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薑早隻恨人社立的有點早,這會兒總不能崩人設變得能言善辯吧?
她瞪陸安。
被針對的男人還覺莫名其妙,但還是快速反應,“誤會啊,軍爺,俺家小妹精神有點問題,不是故意衝撞軍爺們的。
”
“說來也慘,之前俺家遇上一波餓昏頭的流民,他們見人殺,俺爹孃他們...哎,可憐小妹被嚇傻了。
一見刀,就瘋。
”
最近逃荒隊伍越來越亂,遇上搶劫殺人的很正常。
張軍是燁城張家庶出第七子,被嫡係大哥擺一道才領命出來追殺災民,心裡一直窩火呢,臉色很臭,“喊人來。
”
又懟陸安:“下等賤民,離遠點。
”
滿滿鄙夷嫌棄噁心。
陸安麻木,你人多你就可勁囂張。
冇一會,有個士兵壓著一人出現,那人跪倒在地不住磕頭,“貴人,饒命啊,饒了我吧...”
張軍不耐煩,揮手就是一鞭子,直抽得男人嗷嗷大叫著在地上打滾,“閉嘴!再喊打死你信不信?”
男人抱頭縮成一團。
“去,瞅瞅認不認識。
”
男人掙紮起身,腫脹如核桃眼睛努力睜大。
那夜山洞內火光太暗,加上他們劉家一直待在洞口處,隻模糊認得離得近的一些人,根本冇看清藏在更深處的災民。
視線在陸安、柳言若、薑豆身上一一看過去。
呃,不認識。
薑大忠,有點眼熟,不確定。
薑二筒,又黑又臟,看不出長啥樣。
咦?
這個姑娘,身條纖細,眼神...怪狠?!
“她...”男人指著薑早,剛想說出口,卻一下想起那夜對方揍人時的狠辣來,梗住。
張軍不耐煩,瞅過去。
薑早嚶嚶嚶哭起來,躲到哥哥身後,“哥,這人一臉血,好嚇人。
”
邊流淚,邊用袖子擦,露出一張美豔俏臉。
劉家男人呼吸頓住,來了,又來了,記得那夜張管事也是這麼栽的。
張軍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乖乖,下賤災民內怎地還藏了這麼個尤物?
好美。
好嬌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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