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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氣憤極了。
這個女人,為了把她們兄妹兩人趕走竟然無所不用其及,現在竟然煮粑粑給他們吃。
所以今天早上去軍區醫院給他們送的小豬包,也隻是因為爹在,她想要討好爹而已。
毒婦!
詭計多端的毒婦!
星星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點點哎呀一聲,低著小腦袋,看著哥哥的手,“哥哥,你把我的手捏痛痛啦。
”
星星如夢方醒。
趕緊鬆開手,捧著妹妹小雞爪似的小手吹了吹,“哥哥把痛痛給吹走了。
”
兄妹倆站在門口。
點點扒著門框框,奶聲奶氣的問道,“哥哥,我們要進去嘛?”
星星搖頭,“等爹回來一起進去。
”
他偷聽到她和她那個高傲又惡毒的老孃商量過,要把他和妹妹賣掉的,現在爹不在家,萬一她偷摸的把他們兄妹賣了怎麼辦?
他倒冇事,走到哪裡,隻要有口吃的,就能活下去。
可是妹妹不行。
妹妹是女孩子,年紀小,他保護不住妹妹,妹妹會被欺負的。
六歲的小傢夥在心裡下定決心,一定要快點長大,變得強大起來,可以保護好妹妹。
到時候。
這個毒婦若是還敢欺負他們兄妹,他就拎著毒婦的腳,把她甩到河裡麵去,淹死她!
其實周瑟瑟在兩個小傢夥扒著門框的時候,就發現他們了。
但是看起來這倆小傢夥並冇有進來的意思。
周瑟瑟忙著搞豬下水,暫時當做冇有看到。
很快。
臭烘烘的味道逐漸被一股說不出來的彆樣的肉香味代替。
點點拚命的吞嚥著口水。
來不及吞嚥下去的,就順著嘴巴流了下來。
星星歎了口氣,無奈的抬起手,用袖子給點點擦嘴。
點點不好意思的縮著小脖子笑,兩隻小手揣起來,“我的舌頭不聽話,老是在流汗。
”
星星當然知道。
因為……
他的舌頭也不聽話!
在被爹領養之前,他和妹妹一直住在親爺爺親奶奶家。
爺爺奶奶家裡人多孩子多,他和妹妹總是不能上桌吃飯,家裡偶爾吃頓肉,也會把他和妹妹打發出去,等他們回來,盤子都被伯父家的哥哥舔乾淨了。
有一回,他一眼冇看住,妹妹竟然開始嘬他們吃剩下的雞骨頭。
後來被爹領養,原本以為要過好日子了,可是冇想到好日子過了幾天,爹就娶了毒婦,從此以後,吃不飽又成了常態。
他可以忍著。
三歲的妹妹忍不了饑餓,總是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出去路邊吃土吃草。
他和妹妹已經好久好久好久冇有吃到肉了。
現在忽然聞到香味,他差點控製不住去廚房好好聞聞。
周瑟瑟原本想做鹵大腸,但是時間太緊,也冇有太豐富的調料,就做了豆腐燉大腸,還有一個辣炒豬雜,一個涼拌豬心。
端到屋裡後。
周瑟瑟纔出去找兩個小雞仔,“出去洗手,過來吃飯。
”
點點流著口水含糊不清的說道,“點點的肚子飽飽的,點點不餓,一點不餓。
”
周瑟瑟:“……”
那能不能擦乾淨口水,收回餓狼撲食的目光,把舌頭捋直了再說話?
周瑟瑟拿了筷子來,分放在桌麵上,“誰餓了誰自己過來吃。
”
說完。
她大快朵頤起來。
最簡單的最純粹的幸福果然還是安撫自己的五臟廟。
盛西江進門。
就看到周瑟瑟一個人坐在小四方桌前麵大殺四方,旁邊兩個瘦巴巴的小崽子規規矩矩的坐在遠處的小板凳上,點點拚命的擦著口水。
盛西江臉色微微一變。
虧他還以為周瑟瑟變了,可冇想到依舊如此狠心,對兩個孩子仍然不管不顧。
盛西江把自己外麵的軍裝脫下來,掛在衣架上,隨手挽起衣袖,露出古銅色的健壯有力的小臂。
周瑟瑟盯著看了會兒,她覺得盛西江都能把自己端起來。
盛西江在周瑟瑟對麵坐了下來。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飯菜。
抬手,態度溫和的招呼兩個孩子過來,“星星點點,過來吃飯。
”
周瑟瑟頭也冇抬。
嘴裡含著豬心,悶聲悶氣的說道,“我剛喊他們,他們不吃。
”
盛西江鬱結的眉頭微微的緩和了下,“孩子昨天晚上受了驚嚇,可能還有一些冇緩過神。
”
盛西江親自走過去,一手牽著一個孩子,把兩個孩子領到了飯桌前,給兩個孩子盛了米飯,把筷子放在他們的米飯碗上,“吃吧。
”
星星偷偷瞥了周瑟瑟一眼,發現這一次她並冇有像往常無數次一樣偷偷的瞪自己威脅自己,這纔拿起筷子。
點點也跟著哥哥有樣學樣。
可小傢夥似乎還不太會用筷子,把米飯粒搞得到處都是。
周瑟瑟無奈的起身。
星星迅速衝過來,擋在妹妹麵前,護住妹妹,反射性的閉上眼睛,似乎在為即將到來的巴掌做準備。
而周瑟瑟卻隻是去廚房裡拿兩個勺子,塞到了點點的小雞爪裡,“用勺子挖飯飯吃。
”
點點震驚的張圓了嘴巴,一直盯著周瑟瑟看。
被周瑟瑟抓包之後。
又害羞的低下頭。
抿著薄薄的粉嫩嫩的小嘴在笑。
娘給她小勺子挖飯飯了哎!
冇有凶她,罵她,打她的手,打她的嘴,說她是臟鬼。
飯後。
兩個孩子在盛西江麵前放開了些,去院子裡玩兒了。
盛西江主動承擔了刷碗的任務,把碗刷乾淨之後,又要去廚房裡燒了熱水,打算等會兒給一家四口洗澡用。
然後洗乾淨手進來。
就看到周瑟瑟坐在桌前,一副要和他談判的樣子。
盛西江挑眉落座。
周瑟瑟問道,“他們可以出院了嗎?”
盛西江嗯了一聲,“我今晚要去給新兵夜訓,星星點點呆在醫院害怕,我問過醫生,征得同意後帶他們回來了,明天吃了早飯再去吊水。
”
說完。
盛西江眉眼處一抹糾結閃過。
不過最終還是從口袋裡摸出來了五十塊錢。
五張大團結。
放在了周瑟瑟麵前。
周瑟瑟不可思議的眨了眨眼睛。
盛西江上一次給原主自己的工資,是半個月前。
今天不是發工資的日子。
而且盛西江每個月的工資除了往老家裡彙二十塊,剩下的全部給原主。
根本冇有藏私房錢的機會。
也就是說,十有**,這五十塊錢是盛西江借來的。
盛西江放錢的時候有意識地掃了周瑟瑟一眼。
發現周瑟瑟並不像往日自己送工資時候那般,眼睛裡充滿了令人厭惡的貪婪。
盛西江這纔開口解釋說,“我明天一整天冇空,等到兩個孩子掛完水,中午你去接他們的時候,順便幫忙把醫藥費結清。
”
原來這些錢是這個用途。
周瑟瑟便收起來了,“那冇問題。
”
盛西江稍稍頷首,“還有一件事,至於……”
說到這裡,他語氣頓了頓,看向周瑟瑟。
說來也奇怪。
明明還是這個人,可是眉眼之間,包括整個麵相上給人的感覺好像迥然不同了。
而周瑟瑟有種直覺,屬於女人的第六感,盛西江接下來要說的事情八成和離婚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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