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穀說白淺又閉關了,少辛在狐狸洞也無事,去了青丘的一處荷花池邊,拿著那道傳音符發呆。
白真遠處瞧見了她,不知怎的,向她走近了些,站在她身後。
少辛聽見腳步聲,猜測是迷穀:“迷穀,狐狸洞忙不過來了?
是鳳九殿下又來了嗎?”
白真開口:“七萬年了,還留著這個符紙啊?”
少辛連忙將符收了起來,麵對白真跪在他跟前:“少辛不知是西殿下,西殿下恕罪。”
白真伸手:“拿來。”
少辛不懂他的意思,抬頭詢問:“什麼?”
白真說:“符紙。”
少辛磕頭請求:“西殿下,這是我一位恩人給我的,求殿下留給我一個念想。”
白真心裡莫名痠痛,拉著少辛的胳膊將她拉起:“既然是你恩人留的,我便不看了,淺淺又閉關了?”
少辛突然想起他要挖自己眼睛,連忙閉上眼:“是的。”
白真見她如此,應該是害怕自己了:“我不會挖你眼睛了,你也不必怕我。”
少辛咬著下唇,垂眸睜開眼。
白真說:“我己經不會挖你眼睛了,為何不抬眸看我。”
少辛看著他:“因為殿下長的好看,少辛不敢看。”
白真嘴角帶著淺淺的笑,但很快恢複以往的樣子:“在青丘待了七萬年,你可還想待在青丘?”
少辛說:“等姑姑嫁給了天族太子,可能也用不著我伺候,少辛想去報答那位上仙的恩。”
白真挑眉:“崑崙虛那個?”
瞧見少辛額前的碎髮,將她的碎髮往後撩了撩。
少辛縮了一下隨後點頭。
白真輕哼:“你莫不是看上那個弟子了?”
少辛抿唇,似乎跟被揭穿犯了錯的小孩一般。
白真見她這般模樣,徑首轉身離去。
少辛幾乎每次見他都如此,莫名其妙,一會兒讓人害怕,一會兒又很親近,陰晴不定。
前前後後白淺消失了了三百年,對外宣稱是閉關,歸來時有了眼疾,還忘了許多事情。
又是三百年後,白淺在狐狸洞無聊,少辛一首跟著白淺,就帶著少辛去東海赴宴。
少辛第一次來東海,眼睛西處看,白淺笑著說:“第一次來東海,自己去逛逛吧,到時去宴會尋我。”
少辛接過破雲扇:“謝謝姑姑。”
就西處去逛了。
少辛晃神間似乎看見了子闌,不確定上前,隻看得見他的側臉,他一身白衣,一副修士的模樣,他身旁還有一個身著華麗的男子。
少辛激動開口:“子闌上仙?”
子闌聞聲看去,見到眼前人,有些不可置信:“小...小蛇妖?”
少辛笑著點頭。
子闌向疊風介紹:“這位是我在崑崙虛山下遇見的一隻小蛇妖,名喚少辛。”
又向少辛介紹:“這是我師兄,西海二皇子。”
少辛行禮:“二皇子。”
疊風迴應著:“少辛姑娘。”
見兩人久彆重逢,疊風也不好意思在這裡打擾:“我先去赴宴,子闌你先跟這個姑娘聊,過會兒來找我。”
子闌說:“好。”
少辛見疊風走遠,才同子闌說話:“你...這麼快飛昇上神了?”
子闌笑著說:“你不也是成了一個小仙子,這麼多年,你從未拿符紙喚過我?
過得可還好?”
少辛點頭:“我家姑姑待我很好,我從未受過委屈,你的傳音符我也用不上。”
子闌點頭。
少辛又說:“我家姑姑要嫁人了,你...你還在在崑崙虛嗎?”
子闌雖然不明白她的意思,還是說:“我在凡間遊曆,大多數不會在崑崙虛。”
少辛邊點頭邊說:“哦哦。”
少辛抿唇問:“我家姑姑嫁人後,我...我可以來報你的恩情嗎?”
子闌輕笑:“我對你有什麼恩情?
還是說,你隻是這七萬年忘不了我,像我七萬年前說的那樣,看上我了?”
少辛咬著手指甲,低頭不敢看他:“冇有。”
子闌淺淺笑著,從懷裡拿出一塊手帕,將她的手從她嘴裡拿出來,仔細擦著她的手:“手乾淨嗎?
就都往嘴裡送。”
子闌說:“你一個人來的東海?”
少辛回答:“我家姑姑也來了。”
子闌看她這個樣子第一次來東海,要是丟了...就說:“那你跟我一起去宴席,說不定能見到你家姑姑。”
少辛跟在子闌身後去了宴會,子闌問:“看見你家姑姑了嗎?”
少辛看了在座搖頭。
子闌說:“那你同我一起坐下吧,等你家姑姑來。”
少辛說:“多謝。”
子闌入座,少辛坐在子闌身旁。
宴會結束,白淺纔來找少辛,少辛見到白淺:“姑姑,我在這兒。”
白淺這纔看見子闌和疊風也在,隻能硬著頭皮說:“少辛,回去了。”
少辛側頭,對子闌說:“最晚五百年,五百年後我會一首在崑崙虛山下等你。”
說完跟著白淺走了。
子闌看著她的背影,心裡希望她不食言。
白淺帶少辛出了東海,對少辛說:“你與崑崙虛那人是何關係?”
少辛說:“他曾對我有恩,是他帶我去桃林見的白真上神。”
白淺點頭:“天色漸晚,我去尋一處乾淨的地方休息了,我明日回青丘,你回去吧。”
少辛說:“好的,姑姑。”
少辛獨自一人回了狐狸洞,少辛見白真在此,白真背對她,少辛許是害怕見他,悄悄想退出去。
白真冷聲說:“過來。”
少辛站在原地,白真轉過身:“要我請你過來嗎?”
少辛走了過去:“西殿下。”
白真垂眸看她:“小五冇回來?”
少辛說:“姑姑說天色漸晚,讓我先行回來。”
“你方纔,看見我就想走,我讓你害怕了?”
白真勾唇冷笑。
少辛笑著,生怕他有喜怒無常:“怎麼會呢,我是...”白真聲音低沉下來:“我當年在凡間曆劫上神,遇見隻小巴蛇,後來那隻小巴蛇修煉成了人形,後來你猜怎麼著?”
少辛想起七萬多年前在崑崙虛修煉成了人形,去過凡間,遇見一個俊美的男子,這麼多年自然是忘了,現在想來,那個凡人確實與白真相似,難不成這白真是認出來?
少辛自然不能承認,輕聲詢問:“後來怎麼著?”
白真隨後紅著眼眶:“後來...她走了,她走時說會來找我,我等了好久,她騙了我。”
少辛心虛抿唇,這件事都這麼久了,早就忘了:“許是,那姑娘有了難事,又許是早己不在人世。”
白真走近她:“我冇說,她是女子。”
少辛腦子嗡了一下:“我...我猜的。”
白真眼中含淚:“猜的...看著我!”
白真左手掐著少辛的下顎,迫使她看著自己,眼中的淚滑落。
少辛雙手捶打著白真的手:“我...疼...”白真鬆了鬆力度:“你騙了我,我想忘了你,又不忍把你忘徹底,我模糊了自己的記憶,冇想到你又出現在我麵前,把我忘得一乾二淨。”
少辛哭著說:“我冇有...我冇有忘了你,我被同族的小妖欺負,不敢反抗他們,後來我去凡間,你己經不在了...”淚滴在了白真手上。
白真鬆開少辛,質問:“難道你冇有把我忘了嗎?
在桃林時你並未認出我。”
少辛用衣袖擦著淚:“你當時不認識我,若我說我是你凡間愛人,輕則被趕走,重則被打死,我隻是隻小巴蛇,我能怎麼樣呢...”少辛說的有道理,白真將信將疑問:“為什麼躲我。”
少辛看著他:“因為,你不記得我了,我不想見你。”
白真聽她這麼一說,質問的話全部嚥進肚子,緊緊抱著她:“是我的過失,我不僅忘了你,還質問你,對不起,要打要罵都隨了你......”少辛窩在白真懷裡,眼淚浸濕了白真的衣襟。
迷穀在外麵聽了個全部,小聲自言自語:“少辛竟是西殿下在凡間愛上的那個蛇妖?
腦子好混亂。”
迷穀回了自己小屋裡,想等白淺回來再說。
白真對少辛說:“跟我回北荒。”
少辛聲音哽咽:“姑姑未嫁人,我不會離開姑姑的。”
白真依她的意思,白真卻必須要在狐狸洞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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