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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呀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蘇孟娩端著托盤走進房間,見男人已經醒了,此時正靠坐在床頭低頭沉思,蒼白的薄唇噙著一絲若隱若現的笑容。
窗外些許陽光照在他臉上,此刻的他像墜入人間的九尾狐妖,美的異常的魅惑人心。
察覺到男人的視線,蘇孟娩從男人的美色中回過神來,坦蕩的對上他的視線:“裴公子,你醒了”。
聽到開門聲的霍褚卿收斂下臉上的神情,抬頭看著女人毫不掩飾打量的目光,厭煩皺了皺眉頭,壓下心中的暴虐,隨即臉上漾起一抹虛弱到笑容。
“孟娩姑娘”。
“聽予柏說你醒了,我給你端了粥以及傷藥”。
說話間蘇孟娩把托盤放在房間裡的八仙桌上,端起白粥遞給他。
霍褚卿垂眸看著她遞過來的白粥有些晃神。
見他一直不把白粥接過去,眼睛一直盯著看,蘇孟娩這纔想起救他的時候,男人的衣袍雖然破爛不堪,但卻精緻華貴,便以為他嫌棄這碗白粥。
蘇孟娩見狀開口解釋道:“你腹部傷得很嚴重,需要吃清淡一些的流食”。
“重油重鹽的話會不利於傷口癒合,最近裴公子就隻能吃白粥了”。說完又遞了遞手上的白粥。
霍褚卿聽到她的解釋,細長好看的眉眼微微往上挑了挑,語氣溫和的說道:“孟娩姑娘誤會了,裴某並冇有嫌棄你手上這碗白粥”。
說完目光移向她的手腕,“裴某隻是見你手腕有些青腫,想問你可有擦過膏藥,但是又怕唐突了姑娘,所以…”。
蘇孟娩聞言有些詫異,抬頭見他眼裡的關心不作假,想到剛纔自己竟誤會了人家,對他歉意的笑了笑。
“抱歉,是我剛纔誤會你了”。
“無礙的,說來也是我的錯,一直盯著孟娩姑孃的手,才叫你誤會了去,你的手…”。目光遲疑的看著她的手腕。
蘇孟娩聞言,臉上的笑意真誠了一些。
“已經冇事了,昨天予柏為我擦過藥了,隻是看著有些嚇人,過兩天就消了”。
霍褚卿點了點頭不再多言,伸手接過她手上的白粥,儀態優雅的用著碗中的白粥,不一會把空碗遞給她。
“可否請孟娩姑娘再幫我舀一碗粥?”。
霍褚卿朝她遞了遞空碗,看著她露出了和煦的笑容。
看著麵前的空碗,蘇孟娩目光閃爍了一下,朝他搖頭,溫聲拒絕:“裴公子昨天一日都未曾用過膳,一次食太飽對腸胃不好,所以…”。
霍褚卿臉上的笑容一僵,片刻後又重新掛了了謙和的一麵:“還是孟娩姑娘心細,裴某就有勞孟娩姑娘照顧了”。
“裴公子客氣了,這是為你熬的傷藥,現在溫度剛好”。
蘇孟娩把他手中的空碗拿開,體貼的把藥碗遞到他手裡。
霍褚卿低頭看著碗裡黑乎乎,散發著又澀又苦的藥碗,狹長的眼皮不可控製的往下沉了沉,麵上無異樣的接過藥碗,仰頭把碗中的藥一口喝儘。
蘇孟娩垂眸看著他的反應,見他臉色痛苦的喝完湯藥,有些想笑,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大男人怕喝藥呢。
見他把碗中的湯藥喝完了,見冇發現什麼異樣的一麵,蘇孟娩收回目光,接過他遞過來的藥碗,體貼的詢問:“要不要躺下來”。
“好”。
霍褚卿笑著衝她點了點頭。
見他同意,蘇孟娩小心翼翼的扶著他的後背讓他躺在床上。。
聞著從她身上傳來的幽香,霍褚卿身體莫名的一僵,不知想到什麼,發出一聲意味不明的輕笑。
“裴公子可是想到什麼值得高興的事?”。
蘇孟娩莫名的看著男人輕聲詢問。
她張嘴說話間,溫熱的氣息吐露在他頸側,撓得他心尖發癢發燙,看著女人精緻的眉眼,雪白的脖頸,一絲暗色在他眼中一閃而過。
霍褚卿見她神色莫名,收斂了神色說道:“突然想到了一些趣聞趣事,忍不住笑了出來,還請孟娩姑娘見諒”。
蘇孟娩見狀,展眉一笑,輕聲道:“無事,你好好養傷”。
“我先出去了,有什麼事喊一聲就可以了”。說完隨手給他撚好被子,端著托盤出去了。
霍褚卿躺在床上,看著她的背影,溫和的一麵逐漸收斂了下去,看著合上的房門,狹長眼眸越發的幽暗深邃,讓人看著觸目驚心,渾身發涼。
來到院子裡的蘇孟娩,看著站在葡萄藤下對著葉子撒氣的溫辛,嘴角微微抽搐了幾下,想了想還是走了回去。
“阿辛,在生你哥哥的氣嗎?”。
蘇孟娩來到葡萄藤下,坐在葡萄藤下的石凳上看向她輕聲詢問。
“冇有,我為什麼生他的氣”。
嘴裡說著不生氣,手卻不自覺的把眼前看著礙眼的葉子一把扯掉,凶狠的把它緊緊捏在手中。
蘇孟娩看著她的動作有些無語,嗬,這還冇生氣?見她怒氣橫生還嘴硬著不承認,蘇孟娩嘴角抽搐了幾下。
“還說自己不生氣,你看你麵前的葡萄藤的葉子都被你薅光了”。
聽到蘇孟娩的話,生氣中的溫辛低頭看了一眼,見麵前的葡萄藤光禿禿的,地上被丟了一片的葉子,溫辛煩悶的扔掉手裡的葉子。
轉頭看著蘇孟娩眼裡的打趣,心中越發的煩躁,溫辛一屁股坐在另一張凳子上,把臉撇向一邊,麵臉不高興。
見她一臉不悅,蘇孟娩也收斂下了眼中的笑意,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開解道:“阿辛,今天早上是你哥哥的不對,他不該那麼說你的,你哥哥已經後悔了”。
見她仍然沉默不語,蘇孟娩從石凳上站了起來身,跟她挨坐在一起,把她的手拉在手裡。
“我想他也是關心你的”。
“你對一個隻見過一次麵的男人生出好感,你哥哥他肯定擔心啊,我們並不瞭解他是怎麼的一個人,你說萬一他心懷不軌怎麼辦”。
溫辛聞言煩躁的甩開她的手,語氣不善的道:“孟娩姐,你為什麼要把彆人想得那麼壞,我相信他不是那種人”。
看了一眼被她甩開的手,蘇孟娩頓了頓,換種說法。
“這位裴公子一看就是那種身份尊貴之人,傷好後肯定會離開這裡的,你哥哥隻是怕你陷進去,到時候惹你傷心”。
聽到蘇孟娩的話,溫辛心中並不認同,隻覺得兩人真心相愛,就算他身份高貴,他也肯定不會拋棄自己的。
想到這裡,溫辛臉色也好轉了起來,看著正在勸自己的蘇孟娩,裝作一臉黯然的模樣。
“孟娩姐,我知道了”。
蘇孟娩看著她黯然傷神的模樣,輕歎一口氣,安慰的拍了拍溫辛的手背
早些說清也好,現在溫辛隻是對他有些好感而已,應該過幾天就好了。
溫辛低頭看著手背上的手,勾了勾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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