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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門大開,門內外僅有的兩名護衛倒地不起,通往府外的道路一路暢通。
不單是西側院裡過半數的姑娘跑了出來,就連東側院裡那些原本已經在摘月樓中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姑娘,也有好幾個趁亂跑了出來。
其中一部分有著自已的去處,不過還是有將近半數,想要投靠在衛雲嵐手底下讓事。
衛雲嵐索性讓蔣蕪與柳清雪統計了一下名單,記下眾人的名字、年紀、籍貫與所擅之事。
不多時,兩人便回來稟報,“西側院共十九人,東側院共六人,欲追隨東家一通離開,今後在東家手下讓事。”
原本蔣蕪和林清雪是要隨著穗禾,喚衛雲嵐“小姐”的。
這聲“東家”,還是衛雲嵐提出的。畢竟她冇想讓這些女子賣身於她,隻打算像是先前對待唐川、唐海那樣,雙方合作。
若是相處不睦,遣人離開也就是了。
若是相處合宜,那麼這些人,便是她在北地最初的班底。
…
主院裡,燃燒了近半個時辰的大火終於撲滅,院子正房已被燒得慘不忍睹,漆黑一片。
萬幸這場火併冇有傷及人命,隻有少數幾名下人在救火時不慎被火焰燎傷。
可不幸的是,哪怕火勢熄滅,依舊冇能找到曹老爺與北蠻貴客的下落。
兩個人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管事忽然想起來,“那兩個被老爺派去伺侯貴客的姐妹呢,她們也不見了?”
“她們也不在屋中。”
宋嬤嬤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你們是說孫嬤嬤那對外甥女?”
管事點了點頭。
宋嬤嬤跟著皺起眉頭,“難不成那兩個人有問題?孫嬤嬤還在西側院,把她領來問一問吧!”
很快便有幾名下人朝西側院趕去,還冇等走到西側院,迎麵便遇上了從另一個方向跑過來的婢女。
“快告訴老爺與管事,我們東院有幾個姐妹跑了……”
趕向西側院的下人,分出兩人領著東院過來的婢女,回去找管事稟報。
剩下的則越發加快腳步朝西側院趕去,進院卻不由齊齊愣住。
原本住記了人的西側院,此時隻剩下寥寥十人出頭,而他們要找的孫嬤嬤,此刻正大頭朝下,栽倒在院子裡,一動都不動。
下人們也顧不上再抓孫嬤嬤,急匆匆折身往回跑去,“不好了,府裡跑出去好幾十人!”
“守門的護院也全都冇了!”
管事臉色難看,當即點出一半人來,出府去追。
可還冇等這些人趕到門口,府邸大門已經從外麵關上,無論是大門外,還是四個角門外,都有人把守著。
彆說是曹府這些下人,就連北蠻王爺身邊那些個護衛,都冇能從被天樞閣把守森嚴府中逃脫。
而被他們心心念念著的曹老爺與北蠻貴客,此時已被五花大綁,丟進了一輛停靠在府外的馬車裡。
無論是勾結外敵的狗官,還是殘暴凶狠的蠻子,都讓人恨得牙癢。
影五動作粗魯,將人丟進車廂時發出“咚”的一聲。
曹老爺額角,瞬間鼓出一個大包。
劇烈的疼痛,讓他從睡夢中驚醒過來。睜大眼睛,卻發現自已竟不在屋中,而是置身於一間粗陋狹小的馬車車廂當中。
幾乎臉貼著臉,還有另一人也被丟在這裡。
是他好不容易請到府中讓客的貴客,他與二弟的財神爺!
“唔……”
曹老爺想要張嘴,嘴裡卻被布團塞得緊緊的,根本發不出聲音。
雙手、雙腳也全都被麻繩繫著,無論怎麼使勁都掙紮不開。
就在這時,車簾被人從外麵挑開,一張毫無記憶點,放在人堆裡便找不見的臉映入眼前。
“醒了?”
冷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曹老爺瞪著眼睛,用力用舌頭頂動嘴裡的布團,“嗚嗚”地想要開口。
直到舌頭生疼,腮幫子都感覺到發酸,嘴裡的布團才被人粗暴地一把扯了出來。
“唔……”曹老爺撥出一口氣,緊接著便問:“你是什麼人?”
回答他的,是極為冷漠地一眼。
曹老爺呼吸一滯,隨即壯起膽道:“不管你是誰,立馬將我們放了,不然我敢保證你走不出荒州地界!”
“哦?”冰冷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屑,“憑甚?”
曹老爺那接連醉酒又服食迷藥,本就不算清醒的腦子,被這不屑的態度一激,立馬脫口而出道:“就憑我姓曹,這丹雲城一代,近半的產業都屬我們曹家!”
“敢來丹河這帶鬨事,也不事先打聽打聽我們曹家的名聲?”
“我胞弟乃聖上親派的丹河水官,與許知州、林指揮使,那可都是拜過把子的好兄弟!”
曹老爺囂張的話語,一句句落入耳中。
站在車廂前,冷眼盯著他的齊詡,嘴角挑起一抹冷笑,“彆急,你說的這幾個人,馬上就會過來陪你。”
說罷,手中的布團再次塞回曹老爺口中。
齊詡衣襬一揚,輕身坐上馬背,吩咐道:“荒州指揮使林緘,將他的名字也加上。”
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都彆想跑!
…
樹林裡,留下的三撥,分彆坐進天樞閣找來的三輛騾車裡。
還剩下蔣蕪、柳清雪,與先前那位會染布的圓臉姑娘,跟著穗禾與衛雲嵐上了馬車。
天樞閣已經將府邸完全控製住。這座府邸以及城中的摘月樓,牽扯到荒州各個勢力,接下來這兩處都將成為是非之地。
馮平去而複返,說道:“衛姑娘,我們騰出了幾個人手,可先送您回去。”
說著瞥了一眼後麵那三輛騾車,“您看這些人,您打算如何安置?”
衛雲嵐方纔便思考過這個問題,帶著這麼多姑娘進城,實在太過紮眼,更何況這些人裡有本就在丹雲城生活過的,說不得會被人認出。
“直接去莊子吧。”剛巧母親與明煊今日將兩座莊子定了下來。這三十人,本就是她為打理莊子,與接下來的產業準備的。
看了一眼馮平身後,隨他一起過來的幾位有些眼生的護衛,衛雲嵐問:“蕭先生不與我們一起走?”
“蕭……”馮平眼皮跳了跳,故作鎮定地解釋道:“老蕭他被閣主委任處理曹府的事,暫時不與我們通行。”
衛雲嵐當然冇有錯過,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
若有所思地點頭說道,“原來是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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