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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覺得浪漫至極的發言,卻被江淮沭狠狠剜了一眼。
這時,喻煜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淮沭,怎麼了?”
江淮沭沉默兩秒,將手機遞過去:“疑似陳錦箏的訊息。”
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緊接著,辦公室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張叔和一眾督查辦的人出現在門口。
“江淮沭,為什麼你會收到這個未知號碼的簡訊?”
江淮沭眸光冰冷:“我也不明白,但是簡訊裡的加密方式,隻有我跟陳錦箏知道。”
督察辦的人臉色更加凝重:“你確定對方是陳錦箏嗎?”
“你知不知道,1023963211屬於臥底專線,楊老是這個號碼的唯一接頭人。”
“自從楊老去世後就再也冇有響起過。”
“前段時間你們才上交聯名信收回她所有榮譽,現在你卻說發件人是她?”
“江淮沭,你得拿出證據來!”
江淮沭猛然抬頭,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但緊接著,他就低下了頭,看著那條滿是亂碼的簡訊,手指瘋狂顫動。
半晌,他看向同樣不可置信的喻煜城:“她說,線索,在肚子裡……”
四目相對,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那具屍體!”
……
解剖室裡。
江淮沭站在解剖台上,屏息著掀開蓋在屍身上的白布。
麵目全非的屍體再次顯露人前。
江淮沭動作麻利,泛著寒意的刀子緩緩停留在肚臍上方。
可我分明看見那把解剖刀的尖端在微微顫抖。
我突然覺得有點難過。
“江淮沭,你不是說唯一有資格解剖我的人,隻有你嗎?”
“現在我就在你麵前,你怎麼不敢下刀了呢?”
江淮沭停了很久,久到喻煜城忍不住開口:“淮沭,要不換人來?”
江淮沭緊握著刀:“不用!”
下一秒,刀子劃開皮肉的聲音響徹房間。
可他劃開的那處,卻是我的肩膀。
紅色肌腱包裹著白色骨骼,而那根漆黑的鋼釘,就這麼紮進所有人眼裡。
我久遠的記憶也被勾起來。
那是入隊的第二年,我追著嫌疑人進了深山。
等江淮沭他們找到我時,嫌疑人已經冇有反抗的餘地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裡去。
肩胛骨碎裂,小腿骨折,失血過多……
這顆鋼釘,就是那時候釘進我身體的。
當時立功的興奮感讓我忘卻了疼痛,我還興致勃勃地提了要求。
“我爸說了,傷痕就是勳章,我要求在勳章上加上我的警號!”
冇人拒絕我。
而此刻,江淮沭眼眶赤紅,一點點拔出那根鋼釘。
而一串警號,也隨之浮現。
那是屬於我的警號,293675。
我正麵直對他們,忽地紅了眼眶,心頭止不住顫抖。
掉落在地的鋼釘被江淮沭緩緩夾起。
白熾燈下,血漬沿著釘身滑動。
最後在尖端彙聚。
我的身體似乎在這一刻也逐漸透明。
這一刻,與曾經深藏在hs組織內部的夥伴的血似乎再一次凝聚起來,一幕幕畫麵從我腦海中閃過。
彌安港失事,子彈穿過他們胸膛的畫麵,他們掙紮的畫麵,最後是他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畫麵……
所有人的命運都似乎在那場爆炸中走向終點。
‘滴答’
鋼釘上的血掉落在地。
我眼中最後一滴淚,也隨之掉落。
最後與地上的血跡緩緩交融。
我站正身姿,緩緩將手舉過眉頭,聲音沙啞。
“青興市刑偵中隊陳錦箏,申請歸隊!”
……
江淮沭輕步走到解剖台上。
他從事法醫7年,他感受過各種冰冷的寒意,可卻從來冇有哪一瞬,他甚至未觸碰就感覺寒意透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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