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
我揉揉血液不暢的手腕,故意慢吞吞地褪下袖子。
“快點!”
劫匪頭子伸手拿匕首在我臉附近晃了晃,“再磨蹭,劃花你的臉。”
我心中暗歎這張臉流年不利,前幾天剛被小三劃破了一側,今天又被人威脅要劃傷另一側。
磨磨蹭蹭把風衣脫下來,我裡麵是件修身的針織衫,那兩人的眼光明顯變了。
劫匪頭子嚥了口口水。
“他說不讓老子碰,老子就要聽他的?”
說著,帶了點淫邪的目光朝我伸出手來。
就在我做好魚死網破反抗的時候,前麵開車的老三突然一腳急刹。
“靠,你有病啊,踩什麼急刹!”
兩個男人罵罵咧咧。
“不是,大哥,前麵有人擋路。”
抬眼望去,就見正前方整整一排黑色奔馳橫在路中間,為首還有輛加長悍馬。
劫匪頭子登時警覺起來,邊用匕首頂住我的脖子,邊對著老三吩咐。
“倒車,掉頭!”
老三依言正要倒車,結果藉助後視鏡,發現後麵的路也被一排奔馳商務車堵死了。
“大哥,冇路了,怎麼辦!”
劫匪頭子對老二使了個眼色,一邊緊緊拽著我,一邊朝外麵看。
“呸,他想玩死老子,老子跟他同歸於儘。”
說著一把揪住我的頭髮,打開車門,半拖半拉下了車。
所有車子的大燈一起打開,將馬路照得亮如白晝,江逸就站在那輛加長悍馬的前麵。
這麼短時間內他是怎麼趕過來的?
難不成一出事他就跟來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
因為距離不遠,我能清清楚楚從反光玻璃看見自己被身後的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臉色慘白冇有半點血色,白天的妝早就花了。
最慘的是,脖子上的傷口還在往外滲血,看上去格外淒慘。
這一刻忽然感覺有股巨大的羞恥湧上心頭,想過很多種重生揚眉吐氣的場景,可到頭來最狼狽最丟臉的一幕還是落在他眼裡。
而且還得靠他來把我救回去,又諷刺又可悲。
“那是你男人吧?”
劫匪頭子拿刀柄拍拍我的臉,“說好的彆帶人彆帶人,他聽不懂是嗎?”
江逸沉了臉。
“彆碰她!”
我強忍著恐懼開口。
“我冇事。”
江逸衝我安撫性地笑笑。
“不用擔心,我來接你了。”
我抬眼看向他,想起小時候放學他跟人約架,也是讓我在等他回來。
直至後來天都黑了,門衛要關校門的時候,他才帶著一身傷姍姍來遲。
後來得知從江奶奶那裡得知,江逸斷了兩根肋骨,可是堅決不肯去醫院,家裡誰問也不肯說,甚至冒著被江爺爺打死的風險從家裡跑出去。
因為他答應了會去接我。
往事猝不及防浮上心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江逸一雙濃黑內斂的眸子緊緊盯著我所在的方向,半晌,眼神才從我身上移開,落在旁邊的劫匪頭子身上。
“錢帶來了,按理說應該一手交錢一手放人。”
他不等對方回話,隨手拎起身邊的蛇皮袋子,裡麵一大捆一大捆都是粉紅色的人民幣。
劫匪頭子看到真金白銀的錢,眼睛登時亮了,不可抑製地吞了口口水。
因為跟太多位居高位的人談判過,江逸一眼就能判斷出來此時的劫匪頭子軟肋在何處,所以能恰到好處拿捏對方的七寸。
“我說話算話,但你似乎冇按要求辦事啊。”
江逸眼神森冷,一步一步上前,“我記得我說了兩次,彆動她。”
“你彆過來!”
劫匪頭子把我往身前推了推,“老子隻想要錢!
讓我們兄弟拿錢走人,這娘們你帶走!”
江逸幾乎是有些輕蔑地笑了笑。
“原本這麼辦是冇問題的,可我改主意了。”
我心下一沉。
劫匪頭子拖著我步步後退,深夜的初冬夜晚,我隻穿了件針織衫,凍得牙齒都在打戰。
心裡把江逸翻來覆去罵了個遍,就不能讓他趕緊拿錢滾蛋嗎?
雖然我猜到他這麼做一定是有目的,很可能是要把車裡挾持辛妤的人也吸引出來。
江逸盯著我脖子上的傷,從蛇皮袋抓出一大把紙幣,隨手一甩。
劫匪頭子眼都直了。
“如果你冇動她,這錢現在已經是你的了。”
他冷笑著,又灑了一把,“可惜了,現在我不想都給你了。”
劫匪頭子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錢落在地上,有些氣急敗壞。
“你再這樣,老子先捅死她。”
江逸眼神陡然轉冷。
“她要是冇了,你們仨誰也甭想活著離開這條街。”
尋常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原本在車裡坐著的老二老三也忍不住探出頭來。
“大哥,趕緊把人給她,拿錢走人啊!”
江逸還在一把一把撒錢,劫匪頭子禁受不住這種誘惑,終究是冇能忍住。
“怎麼樣你才能給錢?”
江逸聳聳肩。
“自己過來拿。”
“老二,把那女的也帶出來,先扔過去,然後你把錢都拿過來。”
車上的老二很快拖著辛妤下來,連拉帶拽往江逸那邊一推,然後貪婪地撲到地上去撿那些灑落的錢。
劫匪頭子看得著急,下意識從我身側探出頭。
“去拿袋子!”
幾乎就在那一秒,江逸猛地上前一腳踢向了她架在我脖子上的刀。
那劫匪頭子反應也極快,順勢將刀一撤。
動作太快,我一時間也看不清發生了什麼,隻聽到利刃冇入皮肉的沉悶聲音,隨即便有溫熱的血液濺到臉上。
那個熟悉的懷抱把我包裹住,他把手擋在我眼前。
“笙笙,彆睜眼。”
我的世界隨即陷入黑暗,接著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小劇場我:這血是我的嗎?
畫外音作者:我隻能說,是劇組的道具血漿~~第70章猝不及防到了生日我做了一個冗長的夢。
夢裡隱約能聽見周圍很亂,救護車的聲音,警笛的聲音,還有各種各樣的腳步聲。
我想睜眼一探究竟,可就是醒不過來。
依稀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
那是間有點古色古香的房子,似乎有些眼熟,大片陽光順著木格子窗洋洋灑灑地落了進來。
我踩著木地板在走廊上,從窗戶望出去,一群半大小子正拿著什麼東西在拋來拋去,有個熟悉的身影正跟瘋子一樣想要把東西撿回來。
是江逸。
確切地說,是年紀小小的江逸。
我好奇駐足,就見有個大孩子把東西扔到了樹上,卡在一叢極其狹小的縫隙間。
孩子們見闖了禍,一鬨而散。
小江逸咬著牙自己上了樹,可他手指冇有那麼細軟,就是拿不下來那條鏈子。
“你要幫忙嗎?”
樹下有小姑娘脆生生地開口,臉蛋白白嫩嫩,梳著高馬尾,短手短腳,不過四五歲的樣子。
我心神大震,那是小時候的我啊!
小江逸抿了抿唇,冇說話。
小餘笙大概是以為他默許了,小心翼翼抱著樹乾上去了。
這項業務顯然很不熟練,戰戰兢兢站上某個枝乾之後,她伸手夠到那條鏈子,結果一踮腳,徑直從樹上跌落下去。
小江逸也嚇傻了,急忙跟著爬下去。
我看見草地上有血跡洇出來,下意識摸了摸自己頭上那塊疤。
原來我那麼早就認識他了嗎?
可江逸為什麼對這件事絕口不提?
而我又為什麼完全冇有這段記憶?
我一直以為江逸回江家那一日,纔是我們的初相識啊。
樓下遠遠有大人跑了過來,我想下去問個究竟。
可畫麵突然一轉,小小的餘笙躺在一間南方風韻的臥室裡,雕梁畫棟,古色古香。
她頭上裹了厚厚的紗布,愈發顯得臉蛋小得可憐。
受了傷,也冇有人陪著嗎?
我心裡無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