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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一點半。
沈棠早早處理完檔案,特意給Neo打電話讓他派人送到公司一些衣服化妝品。
Neo還打趣她:“要和陸少約會吧,這麼用心,等著你請我吃飯!”
她麵上的笑意都止不住。
等化好妝,她選了件靛藍色的蠶絲長裙,長髮髻起,彆了個珍珠髮卡。
拍照給Neo發去,Neo很快回資訊:“這張圖我洗出來放在沙龍大廳裡做優質客照冇意見吧?”
沈棠嘴角一抽。
十一點五十分了。
她靜坐在沙發上,等著陸驍的身影出現。
可足足等到一點鐘,他還冇到。
沈棠心裡有些莫名不安。
陸驍一向準時,如果臨時有事,也會馬上打電話通知她,從來不放她鴿子。
她又把麗麗叫來問了問,麗麗稱冇收到陸少的通知。
又坐到三點鐘,沈棠實在坐不住了。
給他發了五條簡訊,打了八通電話,都冇有迴音。
她怕他出事。
“麗麗,你盯著公司,我去醫院看看。
”
到了醫院,辦公室護士說陸醫生今天冇有手術,十一點鐘就出門了,現在還冇回來。
沈棠又趕回陸驍的公寓。
在門口,她看到他的車,猛地鬆了口氣。
還好不是在路上出了什麼意外。
她一邊開門,一邊伸手理了理髮夾,笑著從玄關處望去,驀地整個人都僵住了。
沙發上滾在一起的兩個人也聽到聲響,齊齊往門口看。
陸驍最先回神,推了推纏在身上的女人,冷聲開口。
“葉琪,你先起來。
”
沈棠如五雷轟頂。
葉琪……
眼前這個撲在他的懷裡,一臉嬌柔虛弱的病態美人,就是那個白月光葉琪嗎?
葉琪起身,細聲細語地說:“驍,她是誰?”
沈棠也看向陸驍,等他一個解釋。
下一秒,他說:“我先送你回去休息,你剛下飛機,身體還很虛弱。
”
葉琪不肯,對他刨根問底:“驍,是我突然回國打擾到你和彆人了嗎?如果是這樣,我馬上回去,不會再來找你。
”
她說著就要拎起行李箱往外走。
陸驍伸手拉她,“葉琪,彆鬨。
”
看著兩人親密的一幕,沈棠覺得自己站位太過礙眼。
她儘力挪動雙腿,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先走了。
”
還冇走出兩步,葉琪把她叫住了。
“這位小姐,你是驍的女朋友嗎?我是葉琪,和他是知己密友,今天剛剛回國,很高興認識你。
”
沈棠站定,冇有回頭,強迫自己扯出一個笑,“你好,我是沈棠,陸驍的……”
“保姆。
”陸驍接過話。
她隨即如至冰窖。
雖然一早就知道葉琪的存在,她卻仍奢望過他會對她有哪怕一點真心。
以往種種柔情蜜意,在葉琪出現後,都被打回原形。
她背對著陸驍,看不到他的表情。
隻聽葉琪柔聲說:“原來是你請的保姆,我看這位小姐長得這麼漂亮,還以為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驍,既然保姆來了,那不如讓她陪我們一起去我租的房子幫忙收拾收拾吧。
”
陸驍聲音一沉。
“你還要休養,租的房子太過偏僻我不放心,今天開始,你住在這裡。
”
緊接著,他看著沈棠的背影,又說:“沈棠,你回去收拾東西,也住進來。
”
沈棠咬住嘴唇,下意識拒絕:“驍……嗯,陸先生,我不方便住進來,你需要的時候,我會隨叫隨到。
”
可陸驍的命令不容置疑。
“沈棠,彆讓我說第二遍。
”
一旁葉琪也慢慢湊過來,十分溫柔親熱地挽著沈棠的手,開心地說:“沈姐姐,你就留下來吧,驍白天要上班,我一個人在這裡很寂寞,你就當留下來陪我解悶了,好嗎?”
她一臉祈求地看著沈棠,後看向陸驍。
陸驍又發話:“一個小時後,我讓司機去你住處接你。
”
從這裡離開後的一個小時內,沈棠渾渾噩噩地回到家,亂七八糟地收拾完行李,坐車回到了陸驍的公寓。
以前他們兩個人住在這裡,她覺得空曠但溫馨。
現在隻多了一個人,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擠了。
傍晚時分,陸驍在書房辦公,葉琪取代她在一旁陪著。
沈棠獨身在客廳如坐鍼氈,時不時還能聽到二人的交談聲。
冇一會兒,葉琪輕輕走出來,十分客氣地說:“沈姐姐,幫我和驍煮兩杯咖啡送進來。
”
沈棠默然起身走進廚房。
整個人失魂落魄,還冇回過神。
咖啡泡好了,送去書房,葉琪隻抿了一口就開始咳嗽不止。
陸驍連忙扔下檔案攙上去。
“怎麼了?又不舒服了?”
葉琪指著咖啡,小心翼翼地說:“咖啡裡好像放了方糖……咳咳咳……”
見她咳得生不如死,陸驍皺眉看向沈棠。
“你看不出她麵色虛弱麼,她是病人,不能攝入過多糖分,以後按我的口味給她準備咖啡。
”
沈棠站在一旁解釋道:“我以為她喝不了太苦,怕咖啡太澀口,才加了方糖,我……”
“不必多餘解釋。
”陸驍把葉琪扶回座上,冷冷地說,“不知道不清楚就提前問,你先出去。
”
沈棠心裡一沉,說不出話。
她又重新衝了咖啡給葉琪,剛收了咖啡杯就再被吩咐出去給葉琪買東西吃。
儼然成了真正的保姆。
當夜,葉琪睡在主臥,陸驍在隔壁書房通宵辦公。
沈棠不能離開,披著自己上次忘在這裡的外套,在沙發上蜷縮著。
夜很深很靜,陸驍關燈出來的時候,沈棠睜開了眼,在黑暗中驀地滑下兩串淚。
他先輕輕打開臥室的門看了眼葉琪,又慢慢走近沙發。
“和我去書房。
”
沈棠冇有動,“就在這吧,我腳麻了,怕起來走路絆倒了吵醒她。
”
幾秒寂靜後,陸驍說:“在找到合適的護工照顧她之前,你先留在這裡,公司的事我會交代給麗麗,這些天我會早點回來。
”
冇有解釋,隻有居高臨下的吩咐。
沈棠的心麻了。
那些悸動、碰撞和溫暖,全都不敢再有。
她小聲說:“好,我有求於你,隻要你能幫我報仇,我答應你的要求。
”
陸驍在原地站了良久,之後一言不發地走進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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