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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聽得一字不落。
不是說陸驍心裡的白月光姓謝嗎?
正巧秦澤說到這裡。
“你怕我媽和陸家查到葉琪的真實身份,還編了謝蘭這個名字,可見良苦用心啊,小舅。
”
“這麼多話就滾回去。
”陸驍不悅。
秦澤討饒般說:“我知道我多話了,小舅一向有分寸,除了上次包間裡帶走沈棠……算了,不提那個女人,我今晚在你這擠一晚唄。
”
陸驍扔給他一張卡。
“去住酒店。
”
拿了卡,秦澤千恩萬謝地飛奔出門。
他走了,沈棠也從臥室裡挪了出來。
屋內兩人麵對麵,都冇言語。
還是陸驍先毫無波瀾地抬腿回了書房。
剛纔接收的資訊量太大了,沈棠還冇緩過來。
落落在市內名媛圈裡也算混得很開,家裡和陸家也能多少攀上點,她能打聽到謝蘭這個人也費了番功夫。
可謝蘭竟隻是陸驍為保護那個叫葉琪的女人而編造出的一層皮。
這就是白月光的份量。
沈棠心裡的軟陷之處,似乎又重新駐滿了柵欄。
她吸了口氣,也跟回書房接著坐在沙發上看書。
書上一個字也冇看進去,腦子裡亂糟糟的。
這回倒是陸驍頻頻分神。
因為這個女人從坐下後,冇像方纔一樣再偷瞄他一眼。
一夜相安無事。
翌日,沈棠去落落家的彆墅做客。
落落的父母對她十分親切,自她小就把她當做二女兒一樣。
吃飯時,落落的父親方自遠說到了秦氏公司的傳聞。
沈棠多嘴問了一句。
“伯父,那秦氏是怎麼處理公款被挪用的事呢?”
方自遠道:“細節都不外傳,算起來不外乎是秦澤的父親秦劍拿自己的錢貼補了。
”
沈棠瞭然地點頭。
內情恐怕冇有外界得知的這麼簡單。
她和秦澤在一起五年,雖然不被秦家認可,但也見過他的父母一兩麵。
秦母對秦澤十分溺愛寬縱,而秦父秦劍又和秦母琴瑟和鳴。
有秦母從中調和,秦澤不至於被趕出家門還凍結銀行卡這麼嚴重。
況且秦澤的新歡也是個家裡有錢有勢的白富美,出了事她竟不敢收留他。
沈棠暗想,她需要調查清楚,這或許是很有利的一步棋。
瞧見她走神,方母柔聲開口。
“小棠啊,你和秦澤的事,我都聽落落說了,過去就過去了……我有個同學的兒子近期要從國外回來,叫顏東,人也不錯,要不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聽到“顏東”兩個字,落落夾菜的手僵了僵。
“顏東哥要回來了?”
方母點頭,“是啊,晚不過兩個月就回來了,我瞧著小棠和他蠻配的。
”
沈棠連忙擺手道:“謝謝伯母,我知道伯母是為我好,但我爸媽現在情況也不樂觀,我冇心思談。
”
好在成為陸驍的情人後,陸驍給她錢花,還把她父母轉去了最好的病房。
不想這個男人也會默默做這種事。
落落也替沈棠解圍。
“媽,你都有心思給小棠牽紅線,怎麼不想想你閨女我?”
方母聽這話馬上戳了戳落落的腦門,說:“我之前給你安排相親你去過一次嗎?每天風風火火的,神龍見首不見尾,我敢把你介紹給誰家的小子?你先去你爸公司幫幫忙是正理!”
落落不占理,吐著舌頭笑了笑,但她在暗處收回笑時,眼中有些失望。
從落落家離開,沈棠回了趟沈家老宅。
家裡出事之前,他們一家人在這幢精緻的洋房裡住了二十多年。
現在房子被銀行拍賣,已經貼了封條。
如果她冇記錯的話,爸爸多年前埋著的東西應該還在。
沈棠從無人知曉的後門鑽進了老宅,在院中泡桐樹下挖了半個小時,才終於挖到了一個牛皮箱子。
打開箱子,裡麵赫然放著兩個色澤上乘花紋精細的古董花瓶。
這是她八歲生日那年,父親在拍賣會上為她買下的,說給她做嫁妝,她讓父親當做寶藏埋在樹下。
這兩個花瓶現在再賣出去,至少兩千萬。
銷燬痕跡後,沈棠提著牛皮箱子偷偷離開了老宅。
當初為了給母親治病,她提出要拍賣古董花瓶,被父親拒絕了,現在父母都轉入了高級病房,那花瓶就用來為她的複仇大計出一份力吧。
沈棠找到以前還是富家小姐時合作過的拍賣行,把古董花瓶掛了上去。
不想下午才送過去,晚上就接到對方的電話。
“沈小姐,您的古董花瓶已經被人以四千萬的價格拍下了,款項已打到您的賬戶。
”
沈棠愣了,“四千萬?是誰拍下的?”
對方隻說:“買家是個雲遊四方愛好收藏的富紳,我們不方便透露太多。
”
四千萬,比她預想的翻了一番!
沈棠掛了電話,迅速去查銀行卡。
看著那一排“0”,她有些恍惚,似乎好久冇有這種金錢富餘的感覺了。
她前腳收了錢,後腳找到一傢俬家偵探,花了五十萬,讓其打聽秦澤挪用公款一事的內情。
與此同時。
市醫院心內科室。
陸驍捏著金絲鏡框,漫不經心地對手機那頭道:“暗中留意她,不必阻撓。
”
對麵有些為難道:“少爺,這關係到大小姐的婆家秦家,會不會……”
陸驍冷了聲。
“我說了,不必阻撓。
”
那頭的人又問:“少爺,拍賣行把兩個古董花瓶送來了,您看放在哪?”
這次陸驍沉吟了片刻,“放在郊區彆墅。
”
掛電話前,那頭又想起件事。
“少爺,大小姐今天回陸宅,讓您也回來一趟。
”
傍晚時分,沈棠正在洗澡,冷不丁接到了陸驍的電話。
冇記錯,這是他第一次打電話給她,以前都是發簡訊。
“今晚有事,晚點回去。
”
沈棠把他的話默唸了一遍又一遍。
“有事?那是讓我去他的公寓等著,還是讓我不用去了?”
再打回去,冇人接。
沈棠認命地關上花灑。
到了陸驍的公寓,她換上拖鞋,重新審視四周,心裡有種異樣的感覺。
“晚點回去……聽起來,像是有應酬晚回家所以和妻子報備一樣……”
她嘴角掛上一絲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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