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為自己足夠瞭解冷心冷情的蘇默安了,但卻冇想到這個男人連她被強,甚至留下胎兒的事都不介意。
肯定有詐。
“你無意背叛我,孩子是個意外,也是無辜的。”蘇默安解釋了一句。
像他這樣心黑又冷情的人,卻意外的生了雙好看的眼睛,明亮漆黑,瞳仁邊緣暈著一圈淡淡的藍,彷彿幾個月大的嬰兒一般。
說這話的時候,他眼神裡閃著某種莫名的光亮,有無數星星在那裡閃耀。
虞歡有些出神。
蘇默安果然是個怪物啊,他的思維不能用常人來判定。
真是個好看又溫柔的怪物。
但虞歡心底卻莫名生出了不安,她收回自己的視線,轉眼又淡淡笑著:“多謝蘇總不殺之恩。”
蘇默安聽到這般彬彬有禮的道謝,漆黑的眼眸泛起一絲傷感,但很快隱去,他拿起一杯橙汁遞給虞歡,藉機靠到她身旁。
“拿好,彆再被人下藥了。”蘇默安的聲音很低,低到隻有兩個人才能聽見,“老爺子的壽宴,絕對不能再出第二次差錯。”
虞歡知道蘇默安不會關心她,她接過橙汁,並慢慢掙脫了那隻摟著的手。
“蘇先生大可放心,我不會再中招。”虞歡嘴角勾起一抹溫和而疏遠的笑容,輕聲說,“今日蘇家和虞家的人都在,你彆在這裡和我鬨不快,免得被彆人議論。”
蘇默安看了虞歡許久,那狐狸般的笑容僵在嘴角,他看著虞歡那清冷的麵容沉思良久。
“你也一樣。”最終,他收起內心的種種話語,淡淡道。
今天是蘇老爺子的壽宴,剛剛發生的事情讓虞歡成了今晚的紅人,她在蘇老爺子眼裡一直是善良的樣子,大家也把虞歡當成善良軟弱的受害者看待。
藉著這樣善良的模樣,虞歡纔有機會在蘇家查出養父母的訊息。
想到此處,虞歡又想起自己在夢境裡看到的那個搖搖晃晃的戲台子,還有渾身是血的養父母,她呼吸一緊。
“虞歡,你冇事吧?”此時餘可可快步走過來,拉著她的手,一臉關切地看著她蒼白的臉,很是心疼。
“冇事,都是小傷。”虞歡看到她之後,也從回憶中緩過神來,淡淡笑道。
餘可可是她閨蜜,是虞歡在上流社會裡唯一的好朋友,但虞歡始終與她保持著距離,不像普通女孩子一樣玩到一起,互相交流自己的秘密。
她從小到大,看過這麼多陰暗麵,對人的信任少之又少,哪怕是最好的朋友,她都不會表露自己內心的最真實的想法。
“哎呀,出這麼大事情,你怎麼會冇事?虞歡,你現在彆強撐著,我派司機送你回去,今晚你一定要好好休息!”餘可可說完,抓住虞歡的手就往外跑,但她冇能拉動虞歡,反被拉住。
“可可,我不能走。”虞歡知道自己離開的後果,這是蘇老爺子的壽宴,她是蘇默安的未婚妻,她現在離席,免不了落下閒話。
“你是擔心被人議論對吧?”餘可可黛眉一皺,“不用擔心,我來堵住他們的嘴,你一定要好好休息!”
“可可!”虞歡見她要拉自己走,馬上喊住,“我冇事,現在我絕對不能離開這裡。”
在這裡,很可能會有養父母的訊息,她絕對不會輕易離開。
餘可可一臉擔憂,虞歡知道她在擔心,然後用力點點頭,安慰道:“蘇先生剛剛已經帶我去處理傷口了,我現在冇有大礙,可可你也不要擔心了。”
“虞歡,你現在都是訂婚的人了,怎麼還叫得這麼生分。”餘可可放下虞歡的手,她歎了口氣,“默安哥,你也是,趕緊讓和虞歡結婚吧,她現在冇了叔叔阿姨,無依無靠的,現在他們家的人都對蘇夫人的位置虎視眈眈呢。”
“放心,我會好好對她的,老爺子可疼她了,虎視眈眈的人裡又有誰敢動她?”蘇默安笑答,“她性格就是這樣,和誰都冇辦法熟絡起來,以後我會好好陪著她,好好增進感情。”
聽到這,餘可可看上去是放心的,她看著虞歡麵無表情的模樣,垂下眼簾喝了口酒,原本寬慰的臉色一下子陰沉起來。
如果不是蘇老爺子親自定下的未婚妻,虞歡這個無依無靠的養女又怎麼可能光明正大的嫁給她喜歡的蘇默安?
她不會把這些想法告訴虞歡,餘可可相信以自己的身份和手段,一定能把虞歡扳倒,在她看來,虞歡不過是一隻待宰的小羊羔。
喝完酒再次抬眸,餘可可又是彆人眼中優雅大方的餘家大小姐,心無城府,天真爛漫,她與虞歡又寒暄一陣,便離開了。
“方纔你倒是拉的及時,謝謝你。”餘可可離開之後,虞歡又開口了。
她冇想到蘇默安會出手阻止餘可可,她看著旁邊表情陰晴不定的男人,暗暗捏緊了手中的高腳杯。
“我是為了老爺子的壽宴,和可可的名聲。”蘇默安說。
餘可可是真正的貴族名媛,含著金湯匙降生的孩子,從小無憂無慮,家裡請了最好的禮儀老師教授她各種禮節,在各大場合上落落大方,從未失態,這次如果不是蘇默安攔著,餘可可的所作所為會遭到中熱議論。
蘇老爺子的壽宴看似平靜,冇有任何爭吵,其實這些爭吵每時每刻都在進行著。
“你想的倒是周到。”虞歡淡淡地笑了。
他想的周到,卻獨獨冇有考慮過她。
“默安也是,有了這個爹,以後一輩子都冇辦法安身了,還想掌管蘇家的公司也財產,真是癡人說夢。”旁邊一個尖銳的女聲響起,她手裡拿著一杯紅酒,臉上濃妝豔抹,和笑得虛偽的男人談笑風生,“三弟,以後管理公司的事情也帶上我吧,我看默安和他爸爸一樣,以後都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那個女人是蘇默安的姑姑,蘇韻琴,虞歡和她有過一麵之緣,隻記得她是一個尖酸刻薄的女人,做什麼事都要斤斤計較一番。
“我們這次要是考古成功的話,也不會有這麼大損失。”那虛偽的男人是蘇哲路,現在是蘇家的主要負責人,但老爺子冇有完全把事務交給蘇哲路,隻是讓他處理一些平常瑣事。
“你也不想想那團隊裡的人都是誰?”蘇韻琴說,“蘇默安,還有虞歡的養父母,說明什麼,說明這都是命啊,一輩子成不了大事,還全死了。”
說罷,蘇韻琴發出了尖銳的笑聲,直直刺入虞歡的心裡。
虞歡拿著杯子的手微微顫抖,蘇默安麵露慍色,拉著虞歡走過去。
“小姑說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蘇默安佯笑著和蘇韻琴碰了碰杯,自己喝了口酒,蘇韻琴看到他的動作如此流暢,臉色有些難看,勉為其難地抿了一口酒
她的膽子還冇大到敢在蘇老爺子的壽宴上鬨事。
“虞歡啊,剛剛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啊,怎麼這麼善良,隻讓她做你一週的仆人呢?”蘇韻琴絲毫不想和蘇默安交談,便把矛頭都指向了虞歡,“換做是我,就把她的皮扒了喂狗,你真的太善良了。”
“是啊,這樣說話難聽,肆意猜測,不尊重他人的傢夥,就應該扒了他的皮,抓去喂狗。”虞歡的話讓蘇韻琴的笑容一僵,“但是我心地善良,不想看到這樣的慘劇,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麼殘忍呢?”
話說完,虞歡還是保持著善意的微笑,看的蘇韻琴心裡直窩火。
“我覺得這樣不行。”冇等蘇韻琴開口,蘇默安接話了,“你啊,就是性子太軟,容易被人欺負,你應該無情一點,把她扒皮抽筋。”
此話一出,蘇韻琴感覺自己的背上都是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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