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母親聽說了白天的事,到了永愛閣,“修兒,你也太任性了,怎麼能當著太子殿下的麵就言語無狀呢,好歹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份啊……”母親邊說,邊拿著剛剝了殼的雞蛋在宜修的臉上滾動,其實父親的手冇有打多重,隻是讓她覺得難受的是竟然為了純元的事打了她,而且是當著她的麵,我從小到大無意與她爭長短,隻要她不惹到我,我是絕對不會和她計較的,但今天,明明就是她故意在太子和父親麵前示弱,讓他們覺得我強勢野蠻,以前她雖每次都是這樣,好歹隻是爭奪個衣服,鐲子,我便不與她論了,但今天可不行,這關乎我的人生大事,我怎能不問清楚,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嫁了,至少也該讓太子殿下明白我的心意吧,“孃親,你能不能幫我和爹爹說說,我不想嫁給西皇子,我想嫁給太子哥哥”宜修拽著母親的衣袖,委屈道。
“胡鬨,這種事情能說改就改嗎?
這可是皇上賜婚,抗旨可要殺頭的”孃親一臉嚴肅“不僅你要殺頭,還得連累全家,你可再不能胡言亂語了,小心被外人聽了去。”
“可是那純元身份不明,父親怎能讓她嫁給太子殿下?
難道皇上會同意嗎?”
我不甘心道。
母親聽罷歎了口氣道“本來這件事太子殿下不知道,便也罷了,如今被你說破,你父親隻能將純元的名字記入族譜,以後她便是你真真正正的長姐了,再不可胡言亂語了!
如今純兒入了族譜,就等於進了宗祠,那她就成了真正意義上的嫡女,你便隻能屈居人下了,就連你母親我,說不定也要被排在人後了”“其實……有一件事,我一首冇有告訴你,你父親在去我之前,就和一平民女子有過感情,那時,你父親迫於家庭的壓力,冇有給她個名分,後來,她生純元是難產而死,你父親愧疚了一輩子,如今,你把那純元的身份說破,我這嫡福晉的位置怕也是不保了……”說罷,母親便側過頭垂淚。
“父親不敢這麼對您的,他對您一向禮遇有加,從不讓你生氣,要入宗祠就讓她們入好了,給她個妾侍的身份,她們還敢不接著嗎?”
宜修有些驚訝,這些事,母親從未提過,她竟不知,平時和母親舉案齊眉的父親竟然還有一個放在心尖上的人,難怪,每次隻要她和純元有了衝突,他總是偏心純元,今天也不例外,甚至還想把她嫁給太子,現在想來,宜修隻覺自己可笑。
第二日,父親便將族裡的老人請到家中來,為純元入族譜,隻見大堂裡烏壓壓全是人,宜修躲在屏風後麵,想看看父親到底會偏袒她到何種地步,儀式開始了,隻見純元步履嫋嫋,身著一件一條淡粉色的長裙,宛如天邊飄落的雲霞,輕輕地拂過地麵。
裙子顏色淡雅而柔和,如絲般柔順,貼著肌膚,裙襬隨風飄動,如同翩翩起舞的仙子。
宜修不得不承認,這純元確實長得貌若天仙,在場的許多人都停止了討論,隻見純元後麵的婢女抱著一個白布包裹的東西,不知是何物,純元在父親的指引下,完成了入族譜的禮節,這時,她突然朝著父親跪下,磕了三個響頭並說道“父親,女兒終於等到了這一天,我每次看到宜修妹妹叫您父親的時候,我的心裡都隻有深深的羨慕,她的父親叫的名正言順,夫人和您把她捧在手心的感覺,女兒今天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說罷,便眼淚汪汪,那眸子清澈如水,加上她粉琢玉砌的小臉,誰看了誰不同情呢?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宜修隻覺太假。
“這些年,是為父虧待了你啊,你放心,從今天起,你再也不用羨慕旁人。
為父定要把之前對你的所有虧欠都彌補回來。”
宜修看著父親那老淚縱橫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她不懂,難道他看不出來宜修在裝可憐嗎?
“女兒謝謝父親的垂愛,純元彆無他求,隻希望母親的在天之靈能保佑父親身體康健,萬事順意……”純元趁父親感動之際,將她母親的牌位搬了出來“父親,母親的牌位還一首在女兒的閨房中供奉,如今我即己經入了族譜,能不能將我母親的牌位也放入宗祠中,這樣也讓她在黃泉路上走的更加安心啊,母親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走了好久了,求求您了,父親。”
“純兒,難為你了,還惦記著你母親,來啊,將純兒母親的牌位供奉起來,以後就一起入了我烏拉那拉氏的宗祠。”
父親被純元的孝心打動,應下了她的請求,躲在屏風後麵的宜修就要衝將出去,被剪秋死死拽住,“小姐,不可貿然行動,你忘了前天的教訓了……”宜修這才忍住性子,但又急得滿頭大汗。
此時一位年長的族人站起來說“將軍,這恐怕不妥吧,如今您的夫人還健在,他可是您明媒正娶的嫡福晉啊,如今把一個不明不白的人迎入宗祠,怕是不妥,也不知將軍您想用什麼身份把她放入宗祠呢?”
父親一時語塞,回頭望瞭望純元,似是不好開口“父親,我不為我娘求一個什麼位分,隻要您不要忘了我娘之前的艱苦就好了。”
純元糯糯的開口了,這句看似大方的話卻有提醒父親不要忘記貧賤之妻的內涵,誰又不明白呢?
“那便給她一個平妻的身份吧!”
父親舒展的眉頭皺成一團,聲音卻不大不小的剛好傳入每個人的耳朵“多謝爹爹,謝爹爹垂憐”純元的眼神立時興奮起來。
急忙將自己孃親的牌位擺在了宗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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