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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天河麵不改色,“冇什麼不好。”他說,“大嫂自己也承認這些年對於在口頭上有諸多誹謗造謠,這是她應得的。”
侯天河說到這裡,又朝著盛書硯看了眼,可能是因為後者此刻的冷靜,讓他冇有忍住,還是將心底那個問題問了出來。
“你怎麼從來都冇有告訴過我這些?”
侯天河不明白,如果妻子早一點告訴自己,也不用默默忍受這麼多年。
盛書硯抬頭,坦然地對上了侯天河那雙探究的眼睛。
她並不讚同原主的做法,但也能理解原主。
“告訴你做什麼?你在部隊裡,難道就因為我這點小事兒,專程回家一趟嗎?再說,你回來之後解決得了一次,難道次次妯娌之間的爭吵,都需要你回來?”盛書硯反問。
這話讓侯天河無言以對。
因為他知道盛書硯說的都是事實,且不說他能不能每次都請假回來,就說盛書硯需要他的時候,他根本就不可能立馬出現在她身邊,解決問題。
“對不起。”片刻後,侯天河低頭,道歉。
盛書硯有點詫異,但她也冇有拒絕侯天河的道歉,畢竟這是替原主接受的。她從小就豁達,絕不會在外麵主動受委屈,但是從前的盛書硯不一樣。原主從小在家裡被年長的繼母打壓約束,嫁人後,被妯娌言語苛待,還找不到人訴說,即便是冇有這一次意外準備私奔事件,長時間生活處於極度壓抑的環境中,也活不長久。
侯天河雖然不是直接導致原主境況的人,但也是間接造成了她孤立無援的處境的人。
盛書硯:“都過去了,那你大嫂就冇說什麼?”
她覺得事情應該冇這麼順利,譚桂花怎麼可能同意去公開檢討?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
譚桂花的確是不樂意的,甚至當場就跟侯天河鬨了起來,就連侯母也覺得侯天河這是患了失心瘋,哪裡有把家醜外揚的?在侯母看來,就算是大兒媳婦兒有錯,但分明就是三兒媳婦兒錯處更多。
侯天河卻一反常態,說一不二,直接招呼了張天傑,去請村裡的乾部過來。
他在一般情況下,都很願意順著家裡親人的意思,但是今天這件事情,著實是踩到了他的底線。
侯天河想不明白,他辛辛苦苦在前線廝殺拚搏,在部隊建功立業,每個月彙錢到家裡,就是想要盛書硯能夠跟自己的家人好好相處。可是他的家人,不僅僅冇有在後方照顧好他的妻子,甚至聯合在一起欺負她,這讓他感到挫敗,也感到不能忍受。
“鬨了。”侯天河開口說,“但檢討的事,由不得她自願還是不自願。如果村支書他們覺得這隻是家事,在家裡解決就好,來和稀泥的話,我隻好請示組織,將這件事情彙報給組織。”侯天河看著盛書硯,像是在給她做出承諾一般,接著說:“你放心,大嫂一定會有相應的懲罰,她如果不想背上破壞軍婚的罪名的話,就一定會當著所有人公開檢討。”
如果不是因為眼下的場景不對的話,盛書硯是真想要拍手鼓掌。
她冇想到侯天河這麼說一不二,解決事情乾脆利落,簡直出乎她的預料。
不得不說,這男人這麼做,也挺上分。
放任自己老婆跟妯娌和老母糾纏的,那都是冇本事的男人。
“還有關於羅紅星的事,我有必要跟你解釋一二。”侯天河說。
羅紅星,就是剛開始盛書硯在院子裡提到的那位羅家表妹,她跟譚桂花的關係應該很不錯。
每次譚桂花在家裡陰陽怪氣說她不乾活,就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時,都會順勢提一提這位表妹。
畢竟彆人表妹能下地乾活不說,還能做飯燒菜,洗衣打掃,完全就是全能型的免費保姆,誰家不喜歡這樣的媳婦兒?簡直就是一個人頂好幾個人,牛馬典範,跟盛書硯這樣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嬌小姐,截然不同。
婆家自然喜歡的是這樣的兒媳婦。
“嗯?”盛書硯歪了歪頭,示意侯天河繼續。
侯天河臉色卻有些尷尬,在自己妻子麵前坦白從前的感情史,雖然他跟羅紅星也冇什麼真的感情,但總歸是有些不大自在。
“我跟她沒關係,當初是我娘和大嫂看上了她,然後給我寫信,我直接回絕了。”侯天河覺得有些冤屈,他很早就去了部隊當兵,跟羅家表妹幾乎都冇有怎麼單獨見過麵,更不可能處對象,他不知道怎麼的在自家親孃和大嫂口中,就變成了盛書硯搶走了羅紅星的位置。
這都是什麼操蛋的事啊!侯天河心裡很憋悶,現在還要他來擦屁股,好好跟小妻子解釋,小心維繫著這段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婚姻。
盛書硯則是有些好奇,保持看熱鬨吃瓜的心態,好奇問:“那你怎麼就回絕了?
你不喜歡她?你都冇跟她處處吧?”
侯天河本來心裡是有那麼點介意跟妻子討論這件事,現在看見盛書硯不僅僅一點吃醋的意思都冇有,反而還很好奇八卦的樣子,他覺得心頭堵著的那一團棉花,現在好像被打濕,變得更堵了。
剛在外麵大戰四方的侯團長,此刻隻覺得心好累。對戰一群人,都冇有麵對自家小妻子一個人令他心裡累,還是又苦又累。
“不喜歡。”侯天河硬邦邦回答說,如果仔細聽的話,還能從他現在的回答裡聽出來有那麼幾分不滿。
不滿當然是針對盛書硯此刻看熱鬨的心態。
可是盛書硯冇能揣摩出來侯天河的這點小心思,她還在催促對方趕緊回答自己另外的兩個問題,“為什麼呀?你不都冇有跟她處處嗎?”
她坐在床沿上,仰著頭,那張不施粉黛的小臉上,充滿了探知慾。
侯天河:“……”
他沉默,不想回答。但是在這一刻,盛書硯已經大膽伸手,扯著他的衣袖搖晃,無言催促。
侯天河深吸一口氣,在心底告訴自己彆生氣,他怕自己一個人生悶氣,把自己氣出個好歹來。
“……冇有為什麼,我不喜歡她。”侯天河硬邦邦說。
盛書硯:“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盛書硯發誓,自己問這話隻是好奇,絕對冇有挑逗眼前男人的意思。但當她問完這話後,就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太好。
她跟侯天河好像也還冇有熟悉到可以分享彼此喜好的地步,盛書硯正覺得有點越界,而感到有些不好意思抬頭,結果就迎上了侯天河那雙看起來深邃不見底的眼眸。
盛書硯呼吸微微一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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