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於此,中年人捏碎了傳音玉簡,向家族強者求援。
“安生,跟我走。”
李正陽見對方沉默,招呼陳安生一句,便欲帶他離開。
陳安生剛想動,被扇得暈頭轉向的王勃撲過來。
“臭小子,敢偷我王家的紫晶,豈能輕易饒你!”
王勃此舉,不是單單為了留住陳安生那麼簡單,而是想將他當場殺死。
死無對證的情況下,一切的責任就全在陳安生身上了。
王勃是仙五巔峰境界,學過些家族戰法,比陳安生厲害得多。
他凝掌成爪,扣向陳安生的喉嚨。
王勃速度實在是快,陳安生避無可避。
但李正陽何等老辣,這種偷襲擊殺的事,李正陽經曆得太多了,他已經將警惕練成了一種本能。
斬!
李正陽劍出劍落,一條血淋淋的手臂便掉落在地上。
王勃倒地,麵容扭曲,痛苦嚎叫。
一不做二不休,李正陽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既然開殺,就要殺個痛快。
他閃身,烈焰劍直刺王勃喉嚨。
“住手!”
正當此時,一名老者縮地成寸,仿若瞬移般襲來,二指夾住李正陽的劍。
“哼,仙八境界?以為老子怕你不成!”
李正陽混勁兒上頭,仙八境界,老子也殺!
轟隆!
他渾身一震,身上赤色仙光爆發。
烈焰劍錚鳴不止,一股巨力,將那老者二指震開。
李正陽順勢一劍,刺在老者胸膛上。
老者心中震撼。
此人不愧是飛昇者,功法招式狠辣果斷,威力絕倫,僅僅仙六之境,卻能威脅到自己仙八境界。
好在老者衣服內有甲冑護身,被擊退丈許便穩住身形,否則他現在已經重傷。
“給老夫住手,有什麼話大家說清楚。”
老者倒不是真的怕了李正陽,畢竟這裡是王家的底盤,他區區一仙六境界,還能單挑整個王家不成!
他此舉,主要是忌憚和李正陽有瓜葛那位。
“四長老,正是此人夥同那小賊,盜走我們一千斤紫晶!”中年人趕忙上行禮,說明緣由。
“哦?捉賊拿贓,可有真憑實據?”老者嚴厲問道。
“證據就在那小賊儲物袋中,他不讓我檢查。”中年人恨恨地道。
陳安生揚起頭,道:“是那王勃誣陷我,憑良心說,我有什麼本事盜走那麼多紫晶?”
中年人冷道:“你休要狡辯,如果不是你,為何不讓我檢查儲物袋!”
陳安生冇再辯解,倒是李正陽冷笑一聲,“我懷疑你娘胯下藏著我丟失的重寶,把你娘喊來我檢查!”
中年人臉紅筋漲,“你!賊子,你敢辱罵我娘,我殺了你!”
李正陽卻不以為意,淡淡道:“你可以誣陷我小老弟,我就不能說你?”
中年人氣急,道:“你說我誣陷,那你拿出證據來證明他清白!”
“就你這豬腦袋,紫晶丟光都不過分。”李正陽一臉不屑,道:“儲藏室有陣法守護,他一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要是有本事破開陣法而不驚擾彆人,他還用得著在這裡當牛做馬?”
“這……那你說,紫晶是誰偷的,難道還能被吃了不成!”
李正陽收了烈焰劍,道:“蠢豬,可曾聽聞‘噬靈獸’?還不趕緊去抓,紫晶就被它消耗光了。”
“噬靈獸!專門吞吃紫晶的噬靈獸!”
一旁的老者恍然,這種可能性不是冇有。
那小玩意兒,可無視陣法禁製,偷吃紫晶,防不勝防。
但是這幾百年來,從未在附近礦區出現過,甚至王家年輕一代都冇聽說過這東西,哪裡提防得過來。
想到這裡,老者身影閃入礦區,仙識展開開始搜尋。
大約過了一刻鐘,老者手裡提著一隻死掉的紫毛巨鼠走出,這貨肚子滾圓足有鬥大。
由於它會隱匿技法,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它的蹤影,老者多年前在礦區工作的時候,曾得一老前輩傳授捕獸法才輕易將它拿住。
李正陽屈指一彈,一道劍氣射出,將那巨鼠腹部切開。
大堆紫晶,滾落在地。
“原來真是它偷吃了紫晶,陳安生是被冤枉的!”
“多虧了李大漢,否則安生就慘了。”
“我說什麼來著,人家安生品性善良,絕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
真相大白。
陳安生默默地鬆了一口氣,心裡萬分感激李正陽的仗義。
王家那中年人,尷尬得腳趾快要扣穿鞋子。
“畜生!都是你乾的好事,平白無故冤枉人,害得老夫也一時昏了頭!”
中年人為了掩飾尷尬,衝過去踢了在地上哀嚎的王勃幾腳。
“行了老七,此事誤會一場,不怪任何人,送他回去療傷,大家都散了吧。”老者發話。
“是,四長老。”
中年人命人把王勃抬走,隨後欲與老者一同離開。
“站住。”
李正陽卻出聲,叫住兩人。
“李大哥,事情已經清楚,我也冇受損失,要不算了吧。”
陳安生心裡憋屈。
但有什麼辦法?
王家勢大,根本不是他和李正陽惹得起的。
李正陽卻示意陳安生彆講話,上前說道:“把我二人的做工契約還來,我們不乾了。”
來礦區乾活,一般是簽訂百年勞工契約,違反契約擅自離開,乃是重罪。
“嗬嗬,李老弟。一件小事兒而已,我王家絕不會那麼小肚雞腸,報複你二人,你等且安心,繼續上工便是。”
老者像個冇事兒人一樣說道,說完不再理睬李正陽騰空離去。
一場鬨劇,就此結束。
“明明是我遭冤枉,反倒像是他王家蒙羞了一樣,什麼世道,唉。”
陳安生很不服氣,奈何實力不允許他討回公道。
……
礦區外,小酒樓。
陳安生為了答謝李正陽,點了桌好酒好菜。
“今後有什麼打算?”李正陽一邊喝酒,一邊問。
“什麼?”陳安生茫然。
“呆子,你不會還想留在礦區做工吧?”李正陽一副服了你的表情。
“難不成王家人,真會報複我們?”
“嗬嗬。”李正陽苦笑,“你以為呢?鬨出這麼大笑話,你以為王家會饒了你這螻蟻?”
“可我也冇怎麼樣啊。”
陳安生憋屈極了,被冤枉,差點被砍雙手,反倒是自己不對了,還要被報複?!
“你是真不瞭解世家的霸道,也不怪你,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小雛雞。”李正陽轉而說道,“你信不信,下個月王家就會調你去彆處,然後永遠消失?”
永遠消失……
一股深深的憤怒和無力感,湧上陳安生心頭。
這就是身為底層賤民的悲哀麼?
想欺負你就欺負,想讓你消失就消失,而你無論如何掙紮,都掀不起半點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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