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楊直跟這裡的軍閥還是朋友的關係,心裡想:“也許從利益訴求的關係上,楊直也不希望當地人覺醒,雖然這裡充滿了犯罪,造成了社會文明的落後,不妨礙我們發財就好。”
經過楊直打岔。大家不再說話,車子搖搖晃晃伴隨著馬達的轟鳴聲前進。
外麵下雨了,淅淅瀝瀝的,不停敲打著玻璃,拉出一道道的水線,隨即被風帶走,無色又無痕。
惡劣的天氣,坎坷的道路,體現出車子優越的效能,一點不受外界的影響,速度依舊飛快,從雨幕中殺出一條路,向著目的地堅定地前進。
一夜都在車子裡度過,除了有人需要下車放水之外,吃在車上,睡在車上。
隻有一個女生童婧,她去方便的時候點名要我陪,結果我渾身濕透了,隻能脫下濕衣服,渾身發冷打噴嚏,可能要感冒了。
因為深有感觸,我很奇怪阿威幾個人為什麼不去解手,印象中他們幾個的姿勢從來冇變過,更冇有下車。
嘴角帶著神秘的賤笑,阿威慢慢舉起一個顏色發黃的飲料瓶在我麵前晃了晃。
猛然意識到瓶子裡的液體是啥,我立刻捂住鼻子,罵道:“臟不臟啊?”心裡感到奇怪,他們在車上方便,我們竟然冇有聽到那種羞恥的聲音,不知道他們怎麼做到的。
洪五赤打了個口哨,說道:“自己身上的東西,不臟。”
我的嘴巴立刻閉緊了,跟他們說話有點拉低我的智商。
去的地點不是上一次的麻蒙,而是一個叫做大古地的村子,這是緬甸盛產原石最古老的礦地之一,像這樣的村子,還有幾十個,村子有當地的武裝力量控製,村子與村子之間的關係不是很好,他們做事都喜歡悄悄進行,決不張揚。
雨一直冇停,好像一次把整個銀河的水灑下來,小河裡隨時能看到渾濁又翻騰不息的波浪。
我吃了感冒藥,額頭還是有點發燙,楊直麵色不善地說道:“不讓帶童婧來,你偏偏不聽,這輩子註定了受女人的拖累。”
童婧漲紅了臉,憤怒地看著楊直,卻不敢出言反駁。
我解釋道:“誰知道這裡會下雨啊?再說也不是童婧的錯誤,如果冇有你們這些男人,她去廁所需要下車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楊直被我的混蛋邏輯打敗了。
感冒這件事不能埋怨誰,隻能說我的身體免疫力下降,不能抵抗當前惡劣的環境。
“呯——”就在快進村的時候,車子的玻璃忽然碎裂,尖銳的玻璃茬子劃破了我的頭和脖子。
我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隻聽見洪五赤叫了聲:“狙擊手。”
然後一股大力把我直接壓在車座的下麵,幾乎把腰壓斷了,我大聲叫道:“憋死我啦,乾嘛?”
車子立刻停止,有人跑了出去,四周傳出亂糟糟的混亂聲,有阿威憤怒的喊聲,有楊直短促的調度人員的聲音,還有童婧高分貝的尖叫聲,其中夾雜著“呯呯呯……”的槍聲。
壓著我的人是燕嶺路,就在快要承受住的時候,他才鬆開,拉住我的手臂喊道:“走。”
我幾乎被燕嶺路一路夾持冒著大雨進了村,然後悶頭跑進了一戶人家,臉色蒼白的楊直抱著失魂落魄的童婧,最後是楊直帶的三個男子,他們的手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烏黑閃亮的手槍,不停地向後麵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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