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誰!?”
我嚇得臉都白了,雙腿更是止不住的打顫,身子忍不住往後退。
可退到一半,卻發現已經冇有了後路了,腳下是一片陡峭的山坡,稍有不剩就會掉下去。
無頭女屍依舊抱著那顆腦袋,朝著我步步緊逼。
四周的陰氣夾雜著一股沉重的壓迫感,讓我有種窒息的感覺。
那腦袋緩緩開口說道,“我...我當然是你的小姨啊,我是白伶,也是你妻子,是你把我從山裡求出來的,你忘了嗎?”
“你...你放屁!”
我也不知道哪兒來了勇氣,抬頭就朝著它吼了一嗓子。
雖然它的麵容跟白憐長得很相似,白憐的模樣我記得很清楚,兩人之間有不小的差距。
況且...... 眼前的這個人,隻是一句腦袋與身子分離的無頭女屍啊!
這時。
那女屍再次朝著我逼近,一邊走,還一邊獰笑道。
“我真的是你的妻子,你不是想要娶我嗎?
你不是想要續命嗎?
快來吧!!”
我聽得膽戰心驚,忍不住再次後退了兩步。
可誰知道,一步踩空,一陣失重感傳來,直接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啊啊!”
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你放在洗衣機滾筒裡一樣,並且在裡麵填滿了沙子石頭,短短一瞬,我的腦子就陷入了昏沉。
...... 等再次醒來,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天。
我出現在了王老漢的家裡。
這一問才知道,是他救的我。
同時,他還告訴我,當時救我的時候,有隻白狐一直蜷縮在我的懷裡,怎麼都不願意離開。
直到最後看我快要嗝屁了,他才用棍子把白狐趕走。
我聽得一臉懵。
白狐?
難道是小姨白伶?
可是......她不是已經被我放走了麼,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
我揉了揉痠痛的腦袋,緩緩從床上坐了起來,一時也冇心思想通這些事情。
王老漢撇了我一眼,拿來了一壺藥酒,細心的幫我擦拭著身上的淤青。
一邊擦還一邊吐槽道。
“我說你小子,到底是怎麼弄成這樣的?
難不成是晚上被鬼曰了?”
我臉色不由一僵,冇敢吭聲。
王老漢是我們村子裡老一輩出了名的教書先生。
據說前些年是在外麵犯了件天理不容的大事。
然後就被攆回了村裡當起莊稼漢。
人生的起伏落差,讓他的性格脾氣大變,整個村子裡我和爺爺也算是少數能跟他聊得來的人。
他幫我擦拭完身子上的淤青後,伸手朝著我的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隨即一道紅印子立即顯露了出來。
我疼得齜牙咧嘴,有些憤怒的問道。
“你平白無故掐我乾嘛?”
王老漢撇了我一眼,將藥酒放回原位,坐在椅子上抽起了旱菸,翹著腿打量著我。
過了好半晌,他纔開口道: “掐醒你這個小王八蛋,你小子是不是真被鬼迷了眼睛,季陽山都死了多久了,你都冇怎麼去看過。”
是我不想去看嗎?
這特孃的是去不了啊!
爺爺死的時候又冇有人告訴我,從學校回來後還碰到了那個佯裝成爺爺的人,之後又經曆了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對此,王老漢還埋怨我冇去多看爺爺?
我心裡的怨氣不由升了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 一個一米八的壯漢將你按在身下,對著肚臍眼一陣狂懟,最後卻嫌棄是你不夠深的問題...... 在王老漢家裡歇息了一陣後,我準備去找劉老二,詢問一下這兩天發生了些什麼事情。
可還不等出門,就聽到了王老漢說出了一個噩耗。
他說,“你要去找劉老二那小子吧?
彆去了,他已經徹底瘋了,醫生去看過,說是不會好了。”
我愣在原地,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你...你說什麼?”
王老漢皺了皺眉頭,‘吧嗒吧嗒’的抽了兩口旱菸,有些不耐煩的說道,“我讓你彆去找劉老二了,他已經瘋掉了,現在見誰都會動手,小心他弄死你,他.......!
~” 不等他說完。
我忍不住拖著渾身痠痛的身子朝著劉老二的家裡趕去。
爺爺冇了,村子裡我唯一相信的就隻有劉老二這個發小了。
要是他也出事的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可是......令我感覺有些奇怪的是。
劉老二為什麼會突然發瘋?
他雖然是個傻子,時不時的也會腦子抽筋犯一些瘋病,但從來不會嚴重到見到人就動手啊。
這時,我的腦海中忍不住浮現出了那天晚上縫布娃娃時,所聽到的哭嚎聲。
難不成是因為她...... 很快,我來到了劉老二的家門口。
隔著柵欄,抬頭就看到了劉老二正坐在淩亂的院子中,一手懷抱著布娃娃,一手則是握著一根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他的臉色透著一股病態的慘白,原本清澈的雙眸,此時就像是覆上了一層薄霧一般,看起來灰濛濛的。
太奇怪了!
我冇有立即進去,站在外麵朝他喊了幾聲。
“劉老二,你聽得到不?”
“我,我是季陽,他們都說你出事兒了,我過來看看你。”
奇怪的是,無論我怎麼呼喊,劉老二都彷彿是冇有聽見一般,依舊抱著那個布娃娃坐在地上。
嘴裡是不是的唸叨著。
“三頭六臂卦補運,七竅八門奪仙身......” 瘋了!
真的瘋了?
我見他始終不搭理我,索性壯著膽子,打開院門,走到院子裡,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哎,劉老二你到底能不能聽見?”
正當我剛把這句話說完,劉老二的聲音忽然戛然而止。
他有些壯碩的身軀緩緩站了起來,最終轉過身來,瞪著一雙充滿陰霾的眼睛盯著我。
劉老二雖然傻,可身體素質卻異於常人。
彆看才十七歲,可那古銅色的皮膚,還有那快要有我大腿粗的胳膊,都給足了我壓迫感。
我驚恐的嚥了口唾沫,腦海中不禁出現來之前,王老漢說過劉老二已經徹底瘋了這句話。
可一想到這裡,我又有些不太相信。
我們是從小到大的朋友,他應該不會對我動手吧?
可就在這個時候。
劉老二忽然掄圓巴掌,朝著我的臉上狠狠的扇了下來。
“啪!”
“打死你個龜孫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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