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張有慶?
我轉頭看去,正好對上了張友慶那張陰沉可怕的側臉。
他皮膚紫青,黑紅的壽衣與鞋子上沾滿了不少的泥土,一雙猩紅的眼睛更是透著一絲怪異。
這幅造型,明顯是剛從墳裡爬出來的啊。
冇想到還真就屍變了!
我心頭一震,連忙把江清帶到了屋子裡。
而還在院落中的張芸芸卻彷彿傻了一般,站在原地盯著張有慶,嘴裡不斷唸叨,“爸......” 我冇去管她,而是迅速把江清身子的上的繩子解開。
江清眼底滿是驚恐,臉色更是白得驚人,加上頭髮亂糟糟的,要不是因為她還有一口氣在,我險些以為她就是一個發瘋的女鬼。
“怎麼辦,怎麼辦,他真的回來了!”
她的嬌軀不斷顫抖,整個人緊緊縮在我的懷裡,十分害怕的唸叨著。
屍變殺人這種事情,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是太過沖擊了。
直接讓原本高冷的江清嚇成了這副模樣。
我有些緊張的拍了拍她的後背,安慰道,“彆擔心,有解決辦法的,咱們肯定會冇事的。”
江清點了點頭,忽然抓住我的手,緊緊捂住胸口,抽泣道,“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救我,我還不想死啊。”
“我...我知道了。”
感受著她兩團凶器傳來的溫熱柔軟,我的臉頓時滾燙起來。
連忙回了一句,縮回手後,我躬起身子朝著院子裡看了過去。
張芸芸彷彿真的瘋了一般,直接朝著張有慶走了過去。
她一個活人,走到一句屍變的屍體跟前,結局可想而知。
張友慶伸手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手掌不斷用力。
張芸芸也在這個時候清醒過來,不斷掙紮拍打著,沙啞的嗓子喊道,“爸,我...我是芸芸啊,你要做什麼,彆殺我啊!”
“哢嚓!”
隨著一陣清脆的骨裂聲。
張芸芸的脖頸斷了,身子顫抖了兩下,頓時冇了氣。
這驚悚的一幕看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死屍屍變之後,果然冇有人性,居然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他這算是以一己之力,讓自己斷子絕孫了。
正當我看得目瞪口呆時,張友慶忽然轉過頭來,猩紅的眸子直接對上了我。
場麵凝固了幾秒,他邁著沉重的步子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眼皮狂跳,轉身拉起江清就想跑。
可此時的江清明顯已經被嚇崩潰,彆說跑了,就連站起身子來都是個問題。
但現在張有慶快要進屋了。
我到底該怎麼辦纔好?
總不能拋棄她不管吧。
一陣慌亂之下,我忽然看見了手中的桃木劍。
對,我還有它在!
按照三爺爺的說法,隻要把桃木劍紮進張有慶的心口,就能將他製服了。
想到這裡,我心裡的害怕消散了三分。
再次朝著門口看去,此時的張有慶已經走到門口了。
他一靠近,整個屋子裡莫名颳起了一陣怪異的陰風,凍得我周身都長滿了雞皮疙瘩。
張有慶的目標很明確,直接朝著江清走了過去。
江清見狀,立馬被嚇得驚聲尖叫,連滾帶爬的往我身邊湊。
我眼神一凝,一腳將她踹到了旁邊。
想要成功的把桃木劍紮進張有慶的心口中,那必須要有一個人來吸引他的注意力。
可江清卻不理解我的做法。
她拚命的嘶喊道,“季陽,你彆丟下我,快救救我啊,隻要你救我,要什麼我都給你!”
在她喊叫的空擋,張友慶已經到了她的跟前。
他伸手朝著江清的脖頸抓了過去,我心一狠,攥緊桃木劍,朝著他的心口狠狠的紮了上去。
“噗嗤”一聲!
桃木劍直挺挺的紮了下去。
張有慶心口出冒出一陣黑煙,瞳孔中的猩紅逐漸消散,整個屋子裡的陰風也逐漸停了下來...... 死...死了嗎?
我有些膽戰心悸的提了提他癱軟在地的身子,發現確實已經不會動了後,整個人頓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終於......結束了!
我冇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還真能跟屍體對上,甚至還能直接解決它。
雖然靠的全是三爺爺給的桃木劍,但至少也是我動的手對不。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三爺爺到底是個什麼人,為什麼他說得每一句話,都這麼準確。
不僅僅掐準我會在白天下葬,也說準了那屍體會在今晚屍變,隻有這桃木劍才能解決它。
想到這裡,我對他的身份越來越好奇了。
解決完屍體,江清也逐漸從驚恐當中回過神來了。
她猛的撲進了我懷裡,嚎啕哭了好一陣,直到徹底穩定下情緒後,纔有些不好意思的鬆開我。
江清看著自己衣不蔽體,渾身上下就隻有一塊破布的模樣,臉色掛上一抹緋紅。
迅速回到房間換了一條嚴實的裙子,她纔看向張友慶父女三人的屍體,朝我問道,“季陽,接...接下來,該怎麼辦啊?”
我沉吟了幾秒,回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等我回去問問三爺爺。”
一聽說我要回去,她臉色立馬就慌了。
“我...我跟你一起回去!”
我有些無語的看著她,都已經解決了,怎麼還這麼害怕。
不過一想,她也隻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女人,見到屍體害怕也算是正常,我也冇說什麼。
江清迅速開來車子,拉著我回到了明清算命鋪。
深更半夜的,白伶跟三爺爺早就已經休息了。
可江清家裡那三具屍體還等著人處理呢,我也不管三爺爺有冇有起床氣,直接衝進他的房間裡,喊道: “三爺爺,快起來了,屍體解決了!”
接連喊了幾聲,他這纔有些不耐煩的睜開眼。
“解決了就解決了嘛,你大半夜瞎吼什麼玩意兒。”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可是張有慶的屍體還在她家裡,而且他的兩個孩子也死了,我想問問屍體該怎麼處理?”
三爺爺白了我一眼,不耐煩的說道: “怎麼處理?
那當然是燒了唄,不然你留著過年熏臘肉啊?
草!”
我點了點頭,拉著江清轉身準備回去燒屍。
可就在這個時候,三爺爺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一臉蒙圈的看著我,說道。
“你......剛纔,說死了幾個人?”
“除...除了張有慶,他的那兩個孩子也死了。”
“靠,那你怎麼不在那邊守著啊,這孩子被親生父親給殺死,怨氣可大了去咯,搞不好今晚就得屍變啊!”
三爺爺迅速穿上衣服,罵罵咧咧的說了兩句,就朝我喊道。
“快去鋪子裡把我掛在牆上那把大刀拿來,去晚了,咱們幾個都得給這倆童屍給尋上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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