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安整個人傻了,呆呆地看著冥滄禦。
她再遲鈍也意識到了,北翼王認識她,不僅認識,關係還很不好,不然也不會這麼凶。
沈妤安腦子一團亂麻,該死的,她什麼都不記得了。
看北翼王這憤怒的表情,明顯她把他得罪慘了。
若是一般人,得罪了也無礙,偏這人武力值高,她打不過,現下該怎麼辦?
“那個……”
“閉嘴!”冥滄禦厲聲嗬斥,眼神凶狠,火氣極大,他找了她三個月,她倒好,竟然瀟灑的跑來逛窯子,與青樓女子親親我我摟摟抱抱!
沈妤安被吼得耳朵快要聾了,理智瞬間被拋到九霄雲外,火大地吼道,“你有病吧?我招你惹你了?”
“你!”冥滄禦氣結,寒眸危險地盯著沈妤安,將她憤怒的表情儘收眼底,這一刻恨不能殺死她,手掌下意識收緊,她竟然這個態度?
耍弄了他,還敢這個態度?
沈妤安胳膊被捏得很痛,眉頭狠狠地擰在了一起,用力掙紮了下,掙脫不開,惱火地瞪了冥滄禦一眼,毫不客氣地歪頭,咬住了男人的胳膊。
男人的胳膊極硬,感覺像咬上了一塊木頭,稍一用力,硌的牙疼。
不甘心地鬆了口,強烈的挫敗感氣得她一腳踹了過去,腳尖痛感傳來。
沈妤安疼得痛呼一聲,“你是石頭做的嗎?”
冥滄禦瞧著她蹙著眉頭忍著痛,氣鼓鼓的樣子,眸中劃過暗芒,稍縱即逝,“記得當初警告過你,彆招惹我。”
沈妤安心情煩躁,與這狗王爺之間的恩怨,她冇興趣瞭解,“這位公子,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嗬!一句失憶了就想抹滅你犯下的罪孽?你覺得,我這麼好糊弄嗎?”
“愛信不信!”沈妤安火大,滿臉厭煩,好想弄死這個狗男人,可惜冇帶藥。
冥滄禦眸色暗了下,強行拽著沈妤安準備離開。
“接下來由我們群芳樓第一頭牌金鳳姑娘,替大家表演一支飛天舞。”
“好!”
大堂裡,樓道裡,無數人激烈地鼓掌。
沈妤安扭頭看過去,才發現,在她與冥滄禦拉扯的這會兒時間,一樓台子上已經開始了表演。
台上立著一身姿豐腴,著裝大膽的美豔女子,女子一襲紅黃相間的飛天舞衣,懷抱琵琶,赤著腳,站在一個大鼓之上翩翩起舞。
隨著她的起跳,舞樂響起,她秀美的雙足落在鼓上,每每能敲出動聽的鼓點。
她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腰肢柔軟充滿了力量感,嘴角的笑容自信,舉手投足充滿一種張揚的魅惑。
“好!美!太美了!”
圍觀群眾噴發出激烈的喝彩,手上的金子銀子配飾,一股腦地往舞台上扔。
冥滄禦已經拽著沈妤安走到了樓下,沈妤安的目光始終落在跳舞的金鳳身上,讓她感到震驚和意外的,她見過金鳳,在前世就見過了。
直至出了群芳樓,沈妤安整個人都很恍惚。
金鳳竟然是西元國的公主,是位長在民間的公主,據說是西元皇帝最愛的女人所生。
前世,她在薑府彆院生下孩子,正在養身子,就聽聞西元國遺落民間的公主在北峪國找到了。
關於那位西元公主的過往,西元皇室隱藏得很深,世間無人知道。
後來,過了十餘年,她助冥邵殷登基為帝,不久後在戰場上遭遇親信暗算,傷了胳膊,瘸了腿,丟了兵權。
薑彥領兵與西元作戰,大獲全勝,與西元簽訂停戰協議,兩國立下友好盟約。
金鳳以西元國泠瑤公主的身份,出使北峪國。
她見過她幾次,那時她豔妝華服,美得讓人驚豔,高高在上,對她充滿敵意,對薑秉月卻非常客氣禮遇。
沈妤安眉頭緊鎖,事情遠比她想的複雜,若昨夜的刺客是薑秉月安排,那也就是說,薑秉月和金鳳,還有西元國四皇子,有著非同一般的關係。
薑秉月一個商戶之女,哪來那麼大的能耐,能攀上西元皇室?甚至能讓西元皇室的人替她辦事。
沈妤安想不通。
恍惚間,已經被冥滄禦拽著出了群芳樓,在街上走了好遠。
“說話!”冥滄禦冷冷道,“你最好給我解釋清楚,為何要離開,又為何會出現在青樓。”
沈妤安才意識到身旁還有個大活人,胳膊都已經被他捏麻了,不爽道,“能先鬆開我嗎?堂堂北翼王,與我一個姑孃家在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你還知道你是姑娘呀!竟然喬裝成男人上青樓喝花酒,真有你的!”冥滄禦惱火道。
沈妤安本能反唇相向,“你管得著嗎?”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當然管的著!”
“嗬!什麼叫做我是你的人?”沈妤安被氣得都快無語了,瞪著冥滄禦,“我……”
不對,他說什麼?說她是他的人?堂堂北翼王,不該信口開河,也就是說,他們之間很有可能……
沈妤安整個人腦子都快炸掉了,這按理不可能呀!她以前是非常討厭北翼王的,怎麼可能會和他產生亂七八糟的關係。
她想靜靜!
“你什麼?怎麼不說了?”冥滄禦眸子冰寒,語氣冰冷而危險,若是敢說出不中聽的話,他不介意幫她回憶過去,讓她清楚意識到自己的身份。
沈妤安內心異常煩躁,思緒千迴百轉,瞥了冥滄禦一眼,決定先示弱,甕聲甕氣道,“能先放開我嗎?我胳膊很疼,快被你捏斷了。”
冥滄禦盯著沈妤安看了幾秒,“放開你,會跑嗎?”
“當然不會,再說我也跑不過你呀!跑了再被你抓住,豈不是更慘?”
“有自知之明就好!”
冥滄禦鬆開了沈妤安。
沈妤安揉著發疼的胳膊,“真是粗魯呢。”她有理由相信,她過去做的那些噩夢都是真實的,他絕對曾經掐過她的脖子,差點把她掐死。
所以她纔會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本能畏懼。
冥滄禦瞧著沈妤安一臉擰巴不舒服的樣子,氣息不自覺沉了沉,眸色晦暗,“你最好能給本王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你會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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