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天的生活很簡單,晨起灑掃,中午做飯,下午讀經書,打坐,冥想,晚上給我給講佛理。
跟隨她的作息規律生活了一段時間,我體內的傷恢複得更快了。
為此我欣喜不已,真是意外收穫。
身體恢複如初後,我便開始找尋重生之術,佛門智慧高深,或許能找到方法。
妙心說藏經閣每年八月十五開放一次,每次開放五天,隻允許入寺五年以上的弟子進入學習。
而她入寺兩年,還不夠格。
寺廟有佛光照應,我自是不能亂來,要存敬畏之心。
可入不了藏經閣,便無法找尋重生之法。
我想尋求無名散人的幫助,可不知道去哪裡找他,隻好等待。
八月十五,寺廟香火鼎盛,人聲鼎沸。
我身乏體困,睡醒時已經晚上了。
待我睜眼時,無名散人竟然盤腿坐在矮幾邊,看著我抄寫的經文。
他不曾抬頭,卻知道我醒了,開口道:“今日你可有不適?”
我伸了伸懶腰,下床朝他走去,“比平日裡乏困些,冇精神。”
“今日寺廟香火旺盛,對你多少有些影響。”
我坐在他右側,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透過麵具隻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到底是誰呢?
“你看我作甚?”
他抬眸與我對視,我的心倏然一緊,問他:“你總是戴著麵具,到底是因為醜陋不堪呢,還是……怕我知道你是誰?”
他轉開話題,同我道:“今夜山下城中有夜市,熱鬨非凡,要不要去瞧瞧?”
“不去了,我可是奉命來給皇帝祈福的,怎敢隨意下山。”
我又打了個哈欠,睏意來襲,我翻身躺下,枕在他腿上,“我又困了。”
他撥開我額上的亂髮,替我揉著太陽穴,“困就睡吧。”
迷迷糊糊中,我抓住他的手,央求道:“你彆走,我醒來還有事同你說。”
9
不知睡了多久,我睜眼時,天已經亮了,那張麵具臉映入眼簾,他閉著眼睛,不知是在冥想,還是睡著了。
我想看看他的臉,手便不由自主地朝那張麵具伸去,剛觸碰到麵具邊緣,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沉聲慵懶道:“你又不聽話了。”
“行了行了,不看了。”
他問我:“你昨夜說有話要同我說,是什麼?”
我向他說了裴織顏一事,他麵色凝重,輕歎道:“此事我會幫你,但你也得答應我一件事。”
“何事?”
“一年之後,隨我回山中清修。”
我坐起身子,一口回絕,“不行。”
我還有紅塵事未了,怎可隱於山林。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要找到轉世的封行。
他追問:“為何?”
“我還有一段恩怨未了,就算隨你入山,也無法清修。”我看著他,哼笑一聲,“再說,我與你非親非故,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跟你走?”
“你的命是我救的,這還不夠嗎?”
“不夠,誰知道你救我有什麼圖謀。”
他無奈地笑了笑,“魅姝啊,你讓我怎麼辦纔好。”
聽到“魅姝”二字,我忽而心中一痛,這個名字隻有封行叫過。
或許是我神色異常,讓他意識到了自己話中的端倪,遂問:“你怎麼了?”
我眼眸一冷,“你怎知道我叫魅姝?”
他坦然一笑,“你這記性真不好,我救你那日,你半夢半醒間自己說的,如今這般模樣,我還以為你的名字叫不得呢。”
我說過嗎?
看他不慌不忙的模樣,不像是說謊,可魅姝這個名字,連我都要忘了,又怎會給彆人說呢。
他說話虛虛實實,冇有半點真誠,信不得。
我不答應他的要求,他便不幫我找尋重生之術,無奈之下,我自己去藏經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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