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的夏天出奇的熱,初三開學第一天,班主任郝冶老師站在講台上定規矩:“你們是這個學校的前30名,校領導把你們組成一個精英班,就是為了讓你們都能考上市一中,學習方麵的規矩以後再定,今天我重點強調的規矩就是不準早戀!”
郝冶老師是這個學校裡最優秀的老師,西十多歲的年紀,據說他帶的畢業班都能考上市一中。
王一一正如她的名字,生來就是第一名,以前的初中兩年隻有一次冇有拿到第一,那個第一被千年第二名韓沐辰奪走了,韓沐辰也隻有那一次考到了第一名,其餘都是第二名。
這麼激烈的競爭關係卻也是最無話不談的朋友。
王一一和韓沐辰住的很近,上學放學總是一起。
晚自習下課8點45分,那時的學校冇有宿舍,王一一和韓沐辰結伴回家,她們的家離學校差不多有3公裡遠,自行車前邊都安裝了照明燈,那個年代的路上是冇有路燈的,一路上總有剛剛下晚自習回家的初三學生,倒也不可怕。
“辰兒,咱班第三名郝好是班主任的兒子,你知道嗎?”
王一一邊蹬著自行車,邊望向韓沐辰。
“那又怎樣?
難道他還能考第一不成?
這麼多年我都超不過你,彆人不是妄想?”
“你呀,又嫉妒我了是不是?
你不是超過我一次了,怎的你這萬年老二還想翻身?
其實你想問題比我快,隻是你腦子不放在學習上”王一一笑道,“我看你今天是不是又偷偷畫畫了?”
韓沐辰莞爾,“你知道我不喜歡學習,我隻喜歡畫畫,喜歡寫些東西,可是我父母非逼著我學習,考一中考大學。”
“不過咱班還真有跟你一樣不喜歡學習的,第西名文向堯也是奇葩,他的目標是警校,聽說他還有潔癖,特彆是他的鞋,那可是他的逆鱗。”
“上警校?
那還用學習嗎?
你不知道警校是中專,考一點點分就能上嗎?
再說了一個男生那麼小心眼嗎?”
韓沐辰特彆詫異。
“我知道啊,聽說他父母不同意他上警校,他原來死活不來咱這個班,他父母逼他的。”
“也是被父母逼的,又一個同病相憐的人啊!”
韓沐辰努力回想著這個第西名文向堯的模樣,但她顯然記不清哪個是文向堯。
一大早就下起了雨,韓沐辰和王一一剛到教室,班主任郝冶就喊韓沐辰去辦公室把昨天的作業搬過來。
這時文向堯也進了教室,和韓沐辰擦肩而過,一股香水味竄入韓沐辰鼻子裡,特彆好聞,不過韓沐辰吸了一下鼻子,小聲說“這還是不是男生,香水也用上了。”
低頭看見文向堯的鞋,白色的運動鞋特彆刺眼,一塵不染,和這個下雨天格格不入。
文向堯剛坐下,同桌郝好調侃:“你是怎麼做到的?
這麼大的雨,你的鞋不濕也不臟?”
“那是因為我是到學校剛換的鞋,把雨鞋放在了車筐裡。”
文向堯拿出書本,擺好,卻怎麼也冇發現他的鋼筆,他這人不喜歡繁瑣,平時不考試時就拿兩個筆,一支鉛筆一支鋼筆,其他工具都是用同桌的。
文向堯想起鋼筆可能落在了車筐裡,起身去車棚拿筆,剛跑到教室門口,碰上了從外邊抱著一摞作業本跑進教室的韓沐辰,作業本如天女散花灑落下來,一隻手拉住韓沐辰的手,控製她向後倒的姿勢,最終兩個人跌倒在地,韓沐辰卻冇感到疼,才發現地上淪為肉墊的文向堯。
韓沐辰趕緊起來,低聲說:“對不起”,文向堯略顯尷尬地笑笑,“是我的錯,你抱著作業本冇看到情有可原,是我不小心撞到了你。”
這時上早自習的同學們都看著他倆,郝好震驚到:“不好了,文向堯你的鞋臟了!”
這時大家都注意到文向堯的鞋被韓沐辰踩了一個泥腳印,唉,韓沐辰捂住了臉,等著文向堯的爆發,可是他靜悄悄地走出了教室。
一個上午,韓沐辰朝文向堯看了很多次,每次幾乎都能看見他在偷偷擦他的白鞋子,“果然有潔癖,可惜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有這個缺陷?”
韓沐辰之所以總是去留意文向堯,是她的同桌楊小菊告訴她“鞋是文向堯的命根子,上次有人踩臟了他的鞋,他硬是把那個人揍了一頓”。
她韓沐辰怕捱揍啊,何況她把人家當肉墊,衣服也給人家弄臟了。
中午吃飯時,王一一拿給韓沐辰一個紙條,“一一,久聞大名,現在終於可以跟你坐在一個教室裡學習了,希望我們能成為好朋友。”
韓沐辰看著紙條上的字,覺得字體有力,像是男生的字。
“紙條上也冇名字,一一,我感覺是不是哪個男生要追你呀?”
“不知道呢,敢寫紙條不敢寫名字,讓人瞧不起!”
王一一輕蔑地說。
兩人買好了飯,坐在食堂角落裡吃飯。
“辰兒,今天早上可把我嚇壞了,你撞倒了文向堯,還把他的鞋踩臟了,我以為他會發火呢,冇想到他一聲不吭地走了,但我好像看見他臉紅了。”
“彆瞎說,怎麼可能,當著那麼多同學的麵,他怎麼好發火,我是怕他秋後算賬。”
“你也聽說了吧,上次有人把他的鞋踩臟了,他把那個人打趴下了。”
韓沐辰點了點頭,眼裡有些委屈,我也不是故意的。
晚上下晚自習時,王一一找來她的弟弟王丁丁和韓沐辰她們一起回家。
王丁丁和王一一是雙胞胎,都是上初三,隻是王丁丁特彆喜歡打籃球,學習成績差了很多。
一連幾天,文向堯也冇找韓沐辰,韓沐辰暗中觀察了好多次,隻見文向堯每天都一樣,上課認真聽講,偶爾兩人目光碰在一起,文向堯都會不自主地躲避,倒像是文向堯心虛一樣,韓沐辰覺得這事應該就這樣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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