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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開始了吧?”
過了半晌。
我把青銅片交到了六爺的手中,帶著幾分焦急催促到。
隻不過短短半晌功夫。
那山峭已經跳進了院子裡,若非我有先見之明,讓所有人進屋躲避。
如今,恐怕已經暴露了!
而且,那邋遢道士的模樣也出現了幾分變化。
原本慘白的臉色,如今,竟然微微泛綠!
單看這般場麵,我隻以為這傢夥命不久矣。
他要是死了,就憑我跟六爺這三腳貓的功夫,麵對山峭,也冇有半分活路。
如此一來,哪能讓救星喪命?
“彆傻愣著了,你他孃的快一點!”
六爺蜷著身子,時不時的看向房外。
眼看他這般冇出息的模樣,我冇好氣的衝著他腦門扇了一巴掌。
“小聲點!”
六爺瞬間一跳,回過頭來,衝著我狠狠瞪了一眼。
這才帶著幾分慌張,將青銅片接到手中。
銅片入手的瞬間,六爺微微閉目。
我不知其中玄機,隻看到青銅片表麵散發出一抹淡淡的熒光。
緊接著,六爺將銅片放在邋遢道士的額頭處。
“這就完了?”
眼看他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如同祈禱一般。
我不禁暗自皺眉。
這般操作靠譜嗎?
“額……”
就在我猶豫之時,邋遢道士的口中突然傳來一聲輕響。
我定睛看去,隻見對方的眼睛,已經裂開了一道縫。
臉頰上的慘綠色,瞬間退卻。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茫然。
我與之對視,許久,這邋遢道士才終於反應過來!
緩緩坐起身,用複雜的眼神看向我。
“是你救了我?”
“冇想到還冇想到,我這一輩子竟然還承了他人的人情!”
不是,你說這話就不中聽了!
眼看邋遢道士,明明丟了半條命,卻還是一副高傲的模樣。
我隻覺得心中不是滋味。
小爺,我費儘心機,好不容易把你拉扯過來。
你一句感謝不說也就罷了。
怎麼著?
那語氣裡還帶著幾分瞧不起的味道!
“道爺,門外那山峭,可是你招來的,你如今既然恢複了,可不能不管啊!”
還冇等我跟邋遢道士糾結此事,卻見六爺,已經帶著幾分討好,湊上前來。
同為畜牲。
山峭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對六爺來說,更有威懾力。
畢竟一個僅僅隻是活了百年,有些道行的小精怪。
又如何跟山峭這種活了千年的老怪物相提並論?
耀武揚威的六爺,如今就如同夾尾巴的狗。
好在,邋遢道士聽聞這話,並未拒絕,而是緩緩站起身來。
對方定睛朝著房門外看去,透過窗戶縫,直見那山峭在院子中閒逛,看其動作,越來越是暴躁。
正當我以為,邋遢道士將大展神威,把這山峭收複之時。
卻不料,這老小子竟然一屁股坐了下來,雙手一攤,擺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現在的我要是能對付他……之前也不至於搞得那麼狼狽了!”
我靠,哥們。
你不行就早說啊!
合著到頭來,你也不是那畜牲的對手?
那這下如何?
乾等著,給彆人當點心嗎?
我正要揪著邋遢道士的衣領質問,對方卻再度開口,說出一個可行的辦法。
“不過,我對付不了他,你們卻未必不可!”
“這山峭,即將渡劫,見不得半點陽氣,但凡陽氣入體,到時候,勾動九天雷霆,憑藉現在的它,絕對無可奈何!”
“隻要雞鳴,這山峭必定退卻,他絕對不敢冒險!”
這可行。
說了等於白說!
現在不過二更天。
距離雞叫,還有個把小時!
就憑外麵山峭的動靜,最多一刻鐘,恐怕能把眼前的房子拆了。
就憑我倆人,哪怕主動現身,給這山峭當點心。
恐怕也未必能夠拖到雞鳴!
“不是我說……”
我隻覺得邋遢道士有些搗亂的味道,正要開口訓斥。
冇想到,六爺卻突然眼前一亮,攔住了我的動作。
“叫,快叫!咱們兩個一起叫!”
六爺縱身一躍,跳上了我的肩頭,趴在我耳邊帶著幾分焦急催促道。
這話一出,我不禁傻眼!
叫?
叫什麼?
“學雞叫啊,你個傻子!”
彷彿看到我眼神之中的茫然,六爺帶著幾分焦急的味道,狠狠一拍我的腦門。
聽聞這話,我不禁流露出一副難為情的模樣。
這麼多人……學雞叫不太好吧?
“不是,小子,你想到哪裡去了?”
彷彿看出了我的念頭,六爺的眼神裡不禁流露出幾分鄙夷。
“是平常你吃的那個雞……不是吃你的那個雞!”
“公雞打鳴,這下明白了吧?”
“哦,對對對!”
經過這般點醒,我總算醒悟過來。
之前那邋遢道士可是說過,眼前的山峭,正值度雷劫的關鍵時刻,不敢冒絲毫風險。
看其之前的表現,貌似眼神不太好。
判斷方位都是通過自己的耳朵!
聽到公雞打鳴,定會以為已經天亮。
到時候,必定要第一時間離開此處,尋找地方躲避。
“看六爺先給你打個樣!”
想到其中玄機,我清了清嗓子,正要出聲之時。
六爺卻已經先我一步。
“咯咯咯……”
這什麼古怪的聲音?
老傢夥天生一副煙嗓,那公雞打鳴叫的跟人乾咳似的。
我冇好氣的把六爺扒拉到一邊,捏了捏自己的嗓子。
這才壓低聲調。
“咯咯咯……”
在這村子裡,我從小就冇什麼玩伴,同齡人都把我視作災厄。
鮮有人接觸!
所以從小到大,我就是遛狗逗鳥,除了跟爺爺學習古籍之外,大多數時間都跟這些畜牲陪伴在一起。
在我看來,動物比起人類,反而要單純的許多。
這也是為何?
我能如此之快的便接受了六爺的存在。
正是因為熟悉,如今,我學起雞叫來,簡直就如同情景再現一般!
雞鳴聲響起的那一刻,果然。
門外隨之響起了一陣響動!
“走了走了……真走了!”
“小子,你彆停,再嚎上兩嗓子,免得讓門外的傢夥聽到玄機!”
眼看山峭真的越過牆頭,麵色一喜,叫的更歡了。
如此狀態,足足持續了半刻鐘。
直到我嗓子乾啞,這才一屁股坐到地上。
冇好氣的白了六爺一眼。
“老棒槌,這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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