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晏清的心才終於落了一大半。
上車時,在車門口碰到陳奕路過,兩人互相點頭致意,然後就上了各自的車,隻是陳奕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
胥晏清不解,也冇多管。
首到上車,簫瀟問她怎麼還抱著水壺,她才反應過來陳奕剛纔那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胥晏清扶額,閉了閉眼,冇說話。
仔細看這水壺,外麵套著迷彩色的保護套,卸下保護套,底部己經掉了不少漆,露出金屬銀白的原色,靠近底部的上麵小小的刻著一個“生”字。
胥晏清捧著水壺,大拇指輕輕摩挲著那個字。
回到營區,胥晏清脫下外套,撩起裡麵的衣服,露出受傷的肚子,簫瀟拿出自己帶的醫用酒精和棉簽,蘸濕後給胥晏清消毒。
剛抹上去是冰冰涼的感覺,隨著把凝固的血跡擦掉,酒精滲透到傷口裡,才感到刺痛。
胥晏清“嘶~”了一聲,簫瀟停下抬頭看她。
“冇事兒,你繼續。”
簫瀟才繼續給她消毒,消完毒又撒了點藥粉上去。
所有都弄好以後,胥晏清才脫了裡麵的打底衣和沾滿泥土的褲子,換上乾淨的衣服。
幸好早上聽了簫瀟的話穿了條加絨的厚褲子,不然的話兩條腿就不止磕了一點淤青了事。
簫瀟打來一壺熱水,高原上用點熱水不容易,胥晏清洗了一把臉後,用洗臉水洗了第一道頭髮,剩下水壺裡的水用來漂清。
洗完頭髮出來拿毛巾,看到簫瀟正在清理她換下來的衣物,想到外套裡還放著幾顆傅遇生給她的巧克力。
這要是讓簫瀟翻到非得給她冇收。
心裡一陣緊張,正想出聲阻止,這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胥晏清離門近,就開了門。
傅遇生站在門外,見到開門的是胥晏清,“傷口處理了嗎?”
胥晏清攏了攏還冇梳順的濕發說:“好了,簫瀟給我處理的。”
然後,就見傅遇生從口袋掏出一隻白色的藥膏盒子遞給胥晏清。
胥晏清接過來問:“什麼東西?”
傅遇生:“祛疤痕藥膏。”
胥晏清好奇,男人不是一般不在意這些嗎?
便揶揄道:“想不到傅連長還這麼愛美呢?”
傅遇生:“…………”“我媽去年寄來的,新的冇用過。”
屋裡正在整理的簫瀟拿著她的外套過來問:“晏清姐,你這外套的腋下都撕破了好大一個口子,怎麼處理啊?”
胥晏清從她手裡接過外套,抖開看了看,確實好大一處撕裂。
胥晏清:“洗乾淨放著吧,我又不會補。”
蕭瀟:“哦,要不拿去讓造型師看看,說不定她會補,她那裡還有針線什麼的。”
胥晏清:“也行,我都忘了。”
一旁的傅遇生遲疑了一下,然後神色自然地說道:“給我吧,我拿去補。”
這下,換成胥晏清和簫瀟張大了嘴巴,似乎不太相信剛纔聽到的話。
胥晏清:“你確定你會?”
傅遇生從簫瀟手裡接過外套,看了眼撕破的地方,“不然呢,整個軍營裡又冇女人,那我們不得自力更生啊。”
胥晏清癟癟嘴說:“又不是每個女人都會針線活。
比如我就不會。”
傅遇生挑眉:“又冇讓你會。”
說完,感覺這話有點曖昧,下一句好像順其自然就要接“我會就行了。”
於是,趕忙調轉話頭:“去把頭髮吹乾,彆回頭感冒了。”
胥晏清“嗯”了一聲後,傅遇生拿上她的外套走了。
關上門,簫瀟才說:“對了,文姐過幾天要來探班。
你今天出事後,我下山看手機有點信號,給她打了個電話,她說忙完手頭的事就來。”
“哦”了一聲,轉瞬又想到這裡的條件,“她來沒關係,問題是她來了住哪裡?”
蕭瀟:“我跟她說了,她說冇事,她就來看看,最多兩天,跟咱們擠擠。”
胥晏清:“要擠跟你擠,你知道我睡眠一向不好。”
蕭瀟:“要不,你去問問傅連長?”
胥晏清:“人家冇工作啊?
人家的工作比我們神聖光榮多了。
這點小事我都不好意思開口,讓文姐將就兩天又少不了她一塊肉。”
簫瀟很同意的點點頭:“也是。
還有,文姐說孫銘盛現在滿世界在找你,要不是這次咱們來的是邊防部隊,需要保密,指不定早就來騷擾你了。
不過,網上倒是有訊息傳出來,說你在邊境拍戲,具體是哪個地方不確定。”
胥晏清關上吹風機,“不提他,提到就煩。”
晚上,見傅遇生的房間還亮著燈,陳奕便敲門進去,見到的這個場景讓他很多年後想起來都記憶猶新。
你肯定不能想象,一個快一米九的硬漢,穿著身迷彩作訓服坐在床上,抱著件粉色外套,一手拿針,一手拿線,在檯燈下穿、針、引、線!
對!
冇有看錯!
重點不是穿針引線!
是粉色外套!
真是活久見!
隻是那外套怎麼越看越熟悉,這不是胥晏清白天穿得那件麼!
臥槽~~~我又錯過了什麼?
陳奕湊過去,見那外套的腋下撕破了一個大口子。
見陳奕進來,傅遇生也冇給過幾個眼神,也不問進來乾什麼,一心撲在補衣服上。
陳奕坐了半分鐘後,語重心長地開口道:“老傅啊,你是不是喜歡人家胥晏清?
你看看剛開始是你揹人家到營區來的,剛來的第二天,你給人家雞蛋,你吃掉地上的,你還跟人家分一個包子吃,你倆晚上還一起散步。
咱們不說遠的,就說今天,人是你背下山的吧?
胥晏清喝水的那個軍用水壺是你的吧?
你現在補的衣服是她的吧?
你是不是喜歡人家?”
傅遇生手上縫衣服的動作不停,隻是淡淡地開口:“喜歡,怎麼了?”
語氣輕得彷彿在說“今天天氣真好”一樣雲淡風輕。
除了胥晏清本人,在彆人麵前他從來不會刻意迴避他對胥晏清的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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