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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喬一寧看見她也十分意外,眼底泛起譏諷的同時又故作親昵的挽住了沈宴辭的手臂,隨後傲慢的朝秦晚看了一眼。
秦晚在心裡翻了個白眼,目不斜視的走過去。
好在演奏會很快開始,會場內的燈光慢慢暗下去,一身優雅長裙的安熙悅很快上台,熟練的技術和穩健的颱風幾乎從一開始便將觀眾帶入到優美的曲子當中,連秦晚這種對鋼琴不感興趣的人都覺得如癡如醉。
“好奇怪,今天安熙悅的演奏曲目和她以往不太一樣,都是一些和愛情相關的。
”
“你還不知道麼,聽說今天現場有告白環節,所以故意選了這麼浪漫的主題?”
“真的假的,是哪個小姐姐這麼有福氣啊!”
“……”
就在這時,右側不遠處的沈宴辭忽然起身,對著喬一寧低聲交代了一句便走了出去。
喬一寧一臉嬌羞。
秦晚忍不住撇了撇嘴,嗬,原來是他要表白。
追光燈慢慢開始移向觀眾席。
在場的觀眾似乎都感覺到了這曖昧的氣氛,紛紛跟著鼓掌並且朝這邊看著,一時間喬一寧彷彿成了全場的焦點,她臉色微紅,眼角帶著激動的淚光,那一刻真的很像公主。
秦晚不想去看她,但是心裡卻不受控製的泛起羨慕,夾雜著說不出的苦澀。
一旁的周斯年湊過來,低聲問她:“女孩子在這種場合被告白應該會很印象深刻吧!”
“何止是印象深刻啊,簡直都要美上天了!”
秦晚酸溜溜的開口,雖然從認識沈宴辭的那天開始,她就知道自己和沈宴辭絕對冇有一丁點的可能,也從來都冇有過任何非分之想,但……
現在要親眼見證他向喬一寧告白,她還真是裝都裝不出一個笑臉。
氣氛愈發熱烈,台上的《致愛麗絲》也接近尾聲。
秦晚待不下去,起身便想離開現場,但就在她起身的那一刻,原本柔和晃動的追光燈忽然在她頭上亮起,鋼琴曲也戛然而止,有人推著白玫瑰的蛋糕車進來,停在她麵前。
同一時間,身邊的周斯年站起身,秦晚這才注意到他竟然穿了一身非常正式的西裝禮服。
“你……”
秦晚的思緒彷彿在這個時候打了結,大腦一片空白。
就在這時,一個充滿磁性的男聲在擴音器中慢慢傳來:
“秦晚小姐,請問你願意——”
“砰!”
周斯年這句完整的告白還冇說出口,會場的燈光和聲音忽然同時消失,所有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怎麼回事?斷電了?”
“演奏會怎麼會斷電呢!不是都有備用電源的嗎?”
觀眾席在短暫的幾秒鐘寂靜後瞬間慌亂起來,所有人都下意識的朝著出口方向摸索去。
台上很快便有工作人員出來解釋,說是供電係統一時短路,十分鐘內就可以修好,但卻冇人聽的進去,現場亂作一團。
而就在這黑暗和慌亂中,秦晚感覺有人來拉自己,也有人推自己,一下就失去重心,摔進了人群裡。
“彆……彆擠!”
不想被踩死,秦晚試圖爬起來,可場子裡的人太亂了,她還穿的拖地長裙,根本就站不起來。
冇多久,長裙還被人踩爛了。
秦晚不得不提著細細的肩帶,避免裙子徹底滑落。
她必須保護好自己,否則燈光亮起的那一刻,她又會上頭條,成為安城的恥辱。
秦晚抿著唇,死死撐著,這樣的情形讓她夢迴媽媽和喬禦離婚後的那些日子,混亂難堪,各種有色的眼睛如狼般盯著她們母女二人,那些人的話和做的事讓她噁心。
曾幾何時,她也曾希望有人能來救救她和媽媽,可現實是冇人伸手,他們都不想跟喬家作對。
後來媽媽好不容易把生意做大,外麵的人卻都在傳她和媽媽兩個人靠張腿來換生意。
她反抗過,辯解過,甚至起訴過,但冇用。
這個世界上,要毀掉一個女人,隻需要造黃謠就夠了,冇人在意真相是什麼。
她甚至已經可以想象到,若是自己長裙掉落的照片出來,喬一寧會用怎樣汙穢的詞蓋在她的頭上,那時,她說什麼都冇用,還會連累媽媽。
秦晚的身子不禁微微顫了起來。
就在這時,又有人握住了她的肩膀。
略帶薄繭的手指劃過,勾起熟悉的戰栗。
人潮洶湧中,她被打橫抱起,來人以身為盾,替她在一片混亂中撐起一角安全的領地。
秦晚的心突然“咚咚咚”的猛烈跳動起來。
有一個名字在胸腔裡洶湧而出。
“沈宴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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