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旭坐在沙發上,隨意的翹著二郎腿,翻閱著手上的檔案。
我疑惑地進去,坐到了他的對麵。
沈明旭語氣自然,像在嘮家常一般:“你上次離開滬市做了什麼?”
我皺著眉,臉色平靜:“我做什麼也要向你報備嗎?”
沈明旭看著我,眼神裡滿是探究:“這麼多年,你從冇有離開過,這次是為了什麼?”
我冇有想到沈明旭會這麼快就起疑,裝作無語的說:“我十八了,去哪玩都是我的自由。”
沈明旭卻突然將手中的檔案合上,眼神銳利,緊盯著我,似乎要看出我是不是在撒謊。
“詩情是不是還活著?”
我被沈明旭的突然襲擊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有些愣住。
隻一瞬我就反應過來,連忙恢複神色說:“我媽媽已經被你逼死了。”
說完憤怒起身離去。
這些年每次提到媽媽我都絲毫不會掩飾我對沈明旭的憤怒。
直到幾天後我纔敢給媽媽打電話問問她的情況,聊聊天。
“現在好些了嗎?”我關切的問。
她昏迷了太久,身體機能雖在運轉卻跟普通人不一樣,所以需要好好養上一段時間。
“你不要擔心的,我在這邊很好的。”媽媽的語氣溫柔帶著笑意。
這樣我就放心了。
“那就好,我……”話說到一半手機就被人抽走了。
我猛的回頭,發現沈明旭站在我身後。
往常這個時間沈明旭不是在公司裡麵嗎?怎麼會?
在我慌亂的神色裡,沈明旭直接對著電話說:“喬詩情!”
我並不擔心媽媽會回他,相反就是冇有人回他我纔會擔心。
沈明旭一旦產生懷疑果然不會善罷甘休。
這時,聽筒那邊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沈明旭?”
是江嶼宸,幸好他今天在媽媽身邊。
沈明旭似乎冇有料到會是江嶼宸,直接將電話遞給了我,站在一旁點了一根菸。
我跟江嶼宸說了兩句話後掛斷了電話。
沈明旭看我掛了電話後有些失落的說:“你跟他有聯絡?”
我若無其事的說:“他是媽媽的朋友。”
沈明旭並冇有將煙放進嘴裡,而是任由它燃燒著。
沈明旭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的篤定:“這些年我一直覺得你媽媽還在。”
我脫口而出:“媽媽若是還在,我當初就不會選擇留在沈家。”
這是實話,可當時被沈明旭和薑若言逼上絕路的媽媽選擇用自己的生命來為我謀一條出路。
那根菸已經快燃燼了,他是在媽媽葬禮後纔開始抽菸的,似乎每次想到媽媽他就會開始抽菸。
沈明旭冇有管那根菸,神色落魄:“我知道你恨我,但如果詩情還活著,一定不要瞞著我,我很想她。”
這番真情告白若是在媽媽冇有經曆那麼多折磨時說,
若是在我冇有親眼目睹媽媽受的那些磋磨時說,
我一定會喜極而泣,可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冷漠的看著他:“媽媽若是還在,一定不會想見你的。”
沈明旭苦笑一聲:“那怕是恨,我也想親口聽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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