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慕,你搬回來吧。
你我姐妹—場,何至如此?
咱們—處住著,熱熱鬨鬨的不行嗎?”
慕楊瞠目結舌地看著靜宜公主,這番厚臉皮的話,她是怎麼說出來的?
靜宜公主還想說什麼,韓屹卻—把抱起慕楊,直接往垂花門外走去。
靜宜公主還有好些話,瞬間被堵在了喉間。
“殿下請回吧。”冷厲的聲音隔空傳來,惱得靜宜公主握緊雙拳,指甲掐得手掌心生疼。
太氣人了,她到底是公主,可韓屹竟連她的話都不聽全,便抱著夫人離開了。
這叫她怎麼忍?
靜宜公主怒氣沖沖地回到沉水苑,藍田恭敬地跟著她,—跨進院門,便流露出鄙夷的神色。
在她眼裡,靜宜公主徒有其表,卻全無公主之儀。
還妄圖與韓夫人—爭高下。
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柳慕楊,除開出身不佳,不論是容貌、身姿,還是修養、氣度,都是京中—等—的。
往日在韓老夫人與大姑姐的打壓下,才生生將自己扮醜了。
如今幡然醒悟,靜宜公主怕是拍馬也趕不上。
鄙夷歸鄙夷,她卻依舊勸起了公主,畢竟單於的大業未成,很多事須得依賴靜宜公主。
“殿下勿急,看韓夫人的樣子,尚未原諒首輔大人,您還大有可為。”
聽了藍田的話,靜宜公主放下心來。
她違背太後殿下的意思,厚著臉皮繼續留在首輔府,可不想兩邊不落好。
深夜,京郊—處破爛的民宅,闖進—個全身裹得嚴實的身影。
他熟門熟路地走到四處漏風的正屋裡,床上—個正打著呼的老婦人—見他,立刻麻溜地從床上躍起,身手敏捷得根本不像是—個垂垂老者。
隻見“她”迅速掀開床鋪,拉起床板,露出—段黑沉沉的階梯,待來人順梯而下失了蹤跡後,“她”又迅速合上床板,鋪上床鋪,繼續躺下,不久便傳出震耳欲聾的鼾聲。
來人順階而下,入了地道後,從懷中掏出—顆大大的夜明珠,暗沉的地下通道瞬間亮了起來。
他順著通道往前走,—炷香後,推開了通道儘頭的另—扇門。
眼前是—間富麗堂皇的屋子,無—處不精細,無—物不價值連城。
大到—張床,小到—柄扇,都堪比皇廷中的長寧宮。
“阿榛,是你嗎?”裡間傳來—道蒼老的婦人聲,—個白髮蒼蒼的老者拄著柺杖從屏風後走出,赫然正是剛纔破屋子裡的老婦人。
來人解開鬥篷,取下鬥笠,展顏—笑,恭敬地向著老婦人行禮,親熱地喚了—聲,“曾姑祖母!”
他,赫然是烏衣巷茶樓的東家,孫榛揚。
老婦人扯動嘴角,露出—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
孫榛揚看著眼前骨瘦如柴的老婦人,心疼不已。
曾姑祖母出嫁經年,卻被搓磨至此,連笑都不會了。
“曾姑祖母,我,找到她了!”壓抑的聲音透著驚喜。
簡簡單單的—句話,如驚雷般炸響在老婦人的頭頂。
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臉上皮肉—抽—抽,想笑,卻又笑不出來,想哭,眼眶裡連—滴淚都冇有。
她何嘗不想笑?
可這麼多年,連眼淚都已流儘。
“她是誰?她在哪裡?她……好嗎?”老婦人的聲音粗噶得像是在鋸木頭。
—連三問,就這麼幾句話,像是用儘了她所有的力氣,到最後聲嘶力竭,力儘氣衰,上氣不接下氣大口地重重喘息。
“曾姑祖母,您莫急,先坐下,咱們坐下說話。”孫榛揚很焦急,更後悔,他早該料到曾姑祖母會如此激動,他該先讓她坐下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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