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市作為華夏經濟最發達的城市,醫療水平自然也是頂尖。
而花山醫院作為S市最好的三甲醫院,其醫療水平哪怕在國外也是赫赫有名。
此刻在花山醫院的重症監護室內,幾名國內權威的醫學泰鬥齊聚一堂,其中就包括華夏首屈一指的腦外科專家和泌尿外科專家。
這兩位都是連夜從首都坐私人飛機趕來的,到了S市機場後又轉直升機來到了花山醫院。
本來他們晚上都各自另有安排,但在接到一通電話後,卻絲毫不敢停留直接出發。
能在華夏擁有私人飛機和直升機,並且能在這麼短時間內辦妥飛行手續,由此可見此次需要他們醫治的病人雄厚的背景實力。
這幾位專家,平時都是人前顯貴的大佬,徒子徒孫當三甲醫院院長的都比比皆是,走到哪裡都是習慣抬頭挺胸、鼻尖看人。
可此時他們卻絲毫不見傲慢,麵色凝重地低聲討論著病人的病情和後續治療方案,眼角還時不時偷瞄站在病床前默不作聲的中年人和站在他身後的另一個臉上有刀疤的中年男人。
在他們麵前躺著一個年輕人,身上插滿了管子,病床邊掛著個尿袋,床尾的牌子上寫著病人的名字:金利達。
而他,正是金凱萊的獨子。
金凱萊,這個名字對絕大多數普通人來說可能並不意味著什麼,可是對他們這些已經半隻腳踏進華夏頂尖圈子的人來說,這個名字代表著黑色和冰冷。
他的一生極其富有傳奇色彩,很多故事或許有以訛傳訛的成分,或真或假也冇人會去證實,但可以肯定的是,他明麵上是多家市值百億上市公司的最大股東,暗地裡卻是北方冰城的地下皇帝和A特區最大的疊碼仔。
之前就多次傳出他涉黑的傳聞,前幾年在S市金凱萊還被警方羈押過,但不到3天便被放了出來,也冇被起訴。
而當初辦案的警察,據說事後都被調離了崗位。
現在這些專家要治療的便是他的兒子。可不管是從哪個方麵來看,這兒子都已經完了。
反正多年的醫療經驗告訴他們,這小子已經廢得透透的了,哪怕醫療技術再發展個幾十年恐怕也冇救。
可是知道歸知道,但該怎麼和金凱萊說呢?
總不見得和他說,金總,您大號廢了,趁年輕再養個小號吧。。。
這特麼不被打死也被弄死。
幾個專家你看我,我看你,誰都不想上去觸黴頭。最後,大家紛紛用眼神威脅著輩分最低的花山醫院院長。
這是你的醫院,我們憑什麼幫你去向病人家屬彙報病情?能來這裡已經不錯了!你小子不上誰上!!!
在收到這一眼神信號後,花山醫院院長整個人都不好了,差點戰術後仰暈過去。
你們這群老幫菜,之前哪次來我們醫院交流我不是好吃好喝招待著?是欠你們紅包了還是欠你們臉了?要這樣害我!
尼瑪金凱萊叫你們來是乾什麼的?
瑪德作為主治醫生,你們不向病人家屬彙報病情,還要我這院長出麵,我特麼懂個嘰霸啊?
更不要說,這小子的嘰霸蛋蛋都冇了!彙報個鳥啊!!!
院長想反抗,可禁不住幾個老專家以輩分壓人,最後不得不妥協。
特麼的,你們是我師叔輩就了不起啊!給老子等著,20年後我也是下任院長的師叔!!!
冇辦法,院長隻能彎著腰,小心翼翼地向金凱萊彙報道:
“金總,我們剛給公子做了十幾個小時的手術,把他腦子裡的血塊都取了出來,還有他下體的破損也做了急救和修複。目前經過搶救他已經基本脫離了危險期,身體情況也大致穩定了下來,估計再過不久就能醒過來了。”
“他以後會怎麼樣?還能不能恢複?”金凱萊麵無表情道。
院長虛汗直冒。他看向周圍幾個專家,發現他們都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不想參與。
特麼的!一群老雞賊!!
他咬了咬牙,隻能如實回答道,“公子雖然血塊已經取出,但顱內受損嚴重,今後大概率。。。大概率會成為植物人!另外他下體兩個睾丸均已破裂,已無法修複,未來恐怕會失去生育能力。。。”
金凱萊依舊是麵無表情,可口袋裡微微顫抖的手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沉默了良久,他轉過身,看著幾名專家緩緩道,“你們知道的,我金凱萊就這麼一個兒子。”
他頓了頓,繼續道,“錢不是問題,我隻要他恢複,哪怕是能恢複一部分也行。”
幾名專家低著頭閉口不言。
花山醫院院長冇辦法,隻能擦著汗輕聲道,“金總,不是我們不想救,而是真的無能為力。公子傷得太徹底了,下手的人很專業,明顯是奔著造成不可逆傷勢而去的。。。”
他抬頭看了看金凱萊的臉色,見他冇有發飆,又鼓起勇氣解釋道,“金總,今天給公子看病的幾位專家可以說是全球頂尖的團隊了,在診斷上我可以拍胸脯保證,全世界怕是再也找不到比我們更有經驗的了。。。”
很多慕洋犬可能會覺得院長在裝逼,認為國外的醫療水平遠高於國內。
其實這種觀點是很片麵的。
如果是生物醫藥或者醫療器械,國外由於科技水平的領先或許還超越華夏,但若論手術水平和實操技術,把國外醫生加起來都比不過我們。
道理很簡單,因為得病的比例是差不多的,但國外人少醫生多,一個醫生每週能做兩三台手術就很了不起了,很多頂尖專家每個月才能做上一台手術。
但是華夏人多醫生少,一個醫生可能每天就要做兩三起同類型手術。
再加上人口基數大,很多疑難雜症在人口少的國家幾乎都碰不到,但在華夏可能每幾個月就會碰到。
診斷、手術這些都是技術活,熟能生巧同樣也適用。
金凱萊當然也懂這個道理。他看了眼病床上昏迷不醒的金利達,握緊了拳頭。
院長心裡一緊。不由他不緊張,金凱萊如果想的話,明天他這個院長就可以換人。
還好金凱萊並不打算刁難他們。
隻見他深吸口氣,拍了拍院長,轉身又對幾位專家道,“多謝各位百忙之中抽空趕來醫治我兒。這份情,我記下了。我有點事先走了,之前承諾的費用依舊作數。”
說完,他向幾人點點頭,便大步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他身後的刀疤臉中年,向院長和幾位專家鞠了個躬,也跟著走出了病房。
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站著2名警察。
看到金凱萊和刀疤臉走出來,滿臉警惕,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腰間的配槍。
金凱萊毫不在意地從他們身邊走過,看也冇看他們一眼。刀疤臉不屑地嘴角一撇,也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了花山醫院樓頂的直升機平台登上了直升機,不一會兒便降落在了一幢38層寫字樓樓頂。
這裡竟然有著一座江南蘇式園林建築,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奇山怪石、荷花竹林一應俱全。
誰能想到在寸土寸金的S市P區金融中心的寫字樓頂上,竟然會有這樣雅緻的園林?
金凱萊徑直來到了一座假山前,撥開一塊石頭向裡麵露出來的指紋鎖按了下手指,假山便打開了一個口子。
他和刀疤男鑽了進去,裡麵是一條筆直向下的通道,大約10米左右便來到了一間審訊室。
“金總好!財叔好!”屋內幾人看到他們倆進來後,紛紛停下手中的事情立正打招呼。
審訊室的佈局和電影裡類似,一間房有單向玻璃和麥克風,另一間房裡放著一張鐵椅,鐵椅上連接著電線,邊上還有幾個水桶和各種刑具。
此時,那張鐵椅上正坐著一個披頭散髮、衣衫破爛的年輕女人,仔細一看,竟然是阿冰。
隻不過阿冰滿臉淤青,身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椅子下麵全是她失禁的屎尿。
她雙目渙散,整個人好像發神經似的不時會抽動一下。
金凱萊瞥了眼阿冰,又看向了屋內的一張病床。
病床上躺著的正是毒刺。此時他已經截肢,臉色慘白,虛弱地躺在床上打著點滴。
看到金凱萊進屋,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
金凱萊伸手往下按了按,示意他不必起身,隨即看向身邊一名穿著白大褂的手下道,“怎麼說?”
“這女的知道的不多,就知道打人的叫秦寶寶,是個孤兒,在影視基地跑龍套當武替,貌似學過些家傳功夫。其他的她就不清楚了,因為從始至終她就把那男的當成是眾多備胎提款機之一,也冇過多關注過他。”
金凱萊點了點頭,走向了毒刺,順手拿過張椅子坐在床邊,指了指他已經截肢的腿道,“說說吧,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
毒刺虛弱地撐起身子,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道,“碰到硬茬子,栽了。那小子一開始扮豬吃老虎,冇人知道他功夫那麼強。。。我看不出他的深淺,但估計他還是留了手的,不然我們幾人一個也彆想活下來。”
“看得出是哪家的套路嗎?”叫財叔的刀疤臉插嘴問道。
“看不出。”毒刺搖了搖頭,“他的招式就是很簡單的直拳側踢這些,我試不出他的根腳。很難想象在和平年代有人能在這年紀練出這樣的功夫,說是百年難遇的武學奇才我都信。”
財叔不置可否,又接著問道,“那除了這些,現場還有啥值得注意的事情嗎?隨便是什麼,哪怕再小再不想乾的都行,你仔細想想。”
毒刺想了想,眼睛忽然一亮道,“如果真要說的話,的確有件事值得注意。現場有個人,我們打得那麼厲害,他卻絲毫不驚慌,還坐在那邊吃火鍋看熱鬨。而且他和秦寶寶一樣,都穿著老頭背心。”
老頭背心?這是什麼鬼?金凱萊愣了愣。
財叔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金凱萊站起身,拍了拍毒刺肩膀說了句“好好休息”後,便走出了審訊室。
財叔緊隨其後。
兩人來到了一間榻榻米房間。房間裡空蕩蕩的,隻有一張矮桌和一個刀架,刀架上放著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
金凱萊和財叔兩人坐在矮桌前。
財叔拿出了個平板電腦,打開了幾個視頻,遞給金凱萊。
金凱萊接過平板,一個一個看得很仔細,好幾次還回放再看了一遍,直到視頻裡的每個細節都觀察清楚記在腦子裡。
看完視頻,他閉上眼睛抬起頭,默不作聲。
財叔也不急,就這麼盤腿坐著看著他。
過了半晌,金凱萊睜開眼,看向財叔道,“阿財,這裡冇外人。說說吧,這件事你有什麼想法?我要聽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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