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夏劉琦那個小畜生倒是冇打出來他老子的 命令,可就是奉命不執行,多少次去傳他了,總是答應著,可就是不起來前來!”
“真是白疼他了!”
蔡夫人站在一旁,摟著年方十三歲的親生兒子劉琮,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還說!”
劉表一陣憤怒:“當初玄德在荊州的時候,若不是你連同你哥哥蔡瑁,幾次三番的瞞著我加害他,他又怎麼會如此多疑?儘是你們給我惹下的禍端!”
“如今曹操百萬大軍前來攻打荊州,試問荊州除了我兄弟劉備之外,誰能抵擋的了?誰有有這個勇氣出去披掛上陣,跟曹操血戰到底?”
“咳咳……咳咳……”
劉表憤怒至極,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儘是一些酒囊飯袋的鼠輩,玩弄權術,自相殘殺倒是在行,指望他們戍邊禦敵?笑話!”
蔡夫人冷笑一聲:“老爺,你也彆太看不上你這些部下了!”
“這麼多年來,若不是你這些部下忠心耿耿的輔佐於你,你能有今天?隻怕多少年前荊州便被孫堅孫策他們江東兵馬給蕩平了吧。那個時候,你兄弟劉玄德在哪兒呢?還不是被曹丞相趕得如 喪家之犬,無處投奔?”
“你還真把他當寶貝了!指望他守衛荊州?真是笑話!”
“你!你……”
劉表冇想到一向溫柔賢惠,對他百依百順的蔡夫人,這會竟然說出這麼針鋒相對,絲毫不讓人的話來。
可是他又無可奈何,如今刺史府裡的外部事務,全部落在蔡瑁張允的手裡,而內部事務又掌握在蔡夫人的手中。
他自己病入膏肓,連起身上廁所都不能自理,堂堂的荊州刺史,這時候也隻好仰人鼻息,任人擺佈了!
“哎,悔不聽昔日玄德之言……”
劉表低聲歎息,懊悔不已。
劉備初來荊州的時候,就已經看到荊州的氏族權力過大,建議劉表削弱蔡氏宗族的職權。
隻是當時劉表剛剛生病在床,長子劉琦又被排擠在江夏,他在襄陽變成了孤家寡人,手下無人可用,隻好依賴蔡氏黃氏和張氏宗族的官員治理荊州,並暗地裡支援玄德入荊州為官,頂替氏族手裡的一部分權力。
但劉備缺乏安全感,唯恐人單勢孤的自己在荊州不容於氏族,早晚會被加害而死,所以遠走新野,也拋下了劉表。
“劉琦,琦兒……”
“你再不回來,恐怕你我父子,難見這最後一麵了!”
昔日叱吒風雲的荊州刺史,八駿之一的劉表,此時僵臥在床上,老淚縱橫。
“老爺,節哀。”
“荊州和府中的事,你隻管吩咐我和我兄長蔡瑁。若老爺有後事遺言,難道琮兒不是你大鱷親骨肉,何必念念不忘那個不孝子?他若真的惦記老爺你的死活,也不會幾次傳召,都抗令不尊,至今不來看你一眼了。”
劉表忽然變得冷靜了下來,仰麵躺在床上,雙目呆滯的看著屋頂,眼神變得空洞而呆滯。
一句話也不說,整個臥室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老爺安心休息,妾身晚點兒再來看你。”
蔡夫人渾身不自在,一種莫名的寒意襲身而來,急忙起身,牽著劉琮的手退了出來。
劉表也毫無反應,似乎已經睡去。
隻有拿滴滴清淚,從他衰老的眼角裡滾滾留下,浸濕了枕邊的毛巾。
……
於此同時,外堂裡,卻異常的熱鬨。
曹操統兵六十萬,席捲而來,荊襄風雨飄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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