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室門口的沉寂,持續了很長時間。
對於這些學生來說,死亡是一件極其遙遠的事。
尤其是當麵看人被殺,更是他們想都不敢想的事。
但現在,他們見證了趙磊被陳澈一刀捅死的全過程。
“你們幾個。”
眾人還在發愣,陳澈已經看向幾名小弟,吩咐道:“把屍體丟下去。”
被陳澈平靜的眼眸注視著,幾個人下意識打了個冷顫。
陳澈當眾殺人,已經很挑戰他們的認知了。
更重要的是,殺完人後一臉平靜。
就好像……
早已殺過無數人的屠夫。
想到這兒,幾人再不敢猶豫,強忍著恐懼把趙磊的屍體丟下樓。
隨後在陳澈麵前站成一排。
恭恭敬敬的詢問:“陳哥,還有什麼吩咐嗎?”
“滾。”
本是辱罵的詞彙,落在幾人耳畔卻像天籟。
如蒙大赦般跑了。
四周的人群,也逐漸回過神來,後背一陣發涼,議論四起。
聽的陳澈眉頭一皺。
“安靜。”
簡簡單單兩個字,頓時熄滅了周圍的喧囂。
冇有一個人敢再說話,唯恐陳澈也賞他一刀。
畢竟有人,他是真敢捅。
“都散了。”
陳澈又一道指令下去,人群立馬作鳥獸散。
陳澈也重新回到座位上,繼續自己的農藥之旅。
要換了末日前,遇到今天這種情況,讓陳澈忍辱負重一下也不是不行。
但現在是末日了。
對不起,忍不了一點。
寢室裡,陳澈仍在遊戲,蔣經天三人待在一旁,眉頭緊鎖,氣氛沉重。
自打昨晚再見麵,三人就發現了陳澈的變化。
以前的陳澈,謙遜有禮,骨子裡還帶著點自卑。
此時站在他們眼前的陳澈,卻隻有陌生。
“陳澈,你為什麼要殺趙磊。”
蔣經天率先發問,表情嚴肅。
劉誌地附和:“雖然趙磊他陰險、惡毒、自大、小氣、豬狗不如,但他也罪不至死啊。”
陸仁歎了口氣:“一言不合就殺人,陳澈,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二哥嗎?”
陳澈冇有回答,專心打著農藥。
好像手機裡的遊戲,遠比趙磊的命更加重要。
如此反應,讓蔣經天眼裡透出失望,歎了口氣:“陳澈,我不知道你消失的那幾天,都經曆了些什麼,但現在的你,讓我感覺很陌生。”
“陳澈,你不會哪天一個不高興,連我們也噶了吧?”劉誌地忽然擔憂道。
全程冷淡的陳澈,聽到這句話,忽然抬起頭,一臉認真的看向三人,像是在思考什麼。
看到三人一陣頭皮發麻。
臥槽!
他不會真連我們也想噶了吧?
“陳澈,你好自為之吧,我要搬到隔壁寢室去了。”
“我也要搬。”
“還有我。”
三人說搬就搬,幾分鐘就收拾好了東西。
這破寢室,他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
不過三人自覺離開,倒是讓陳澈舒了口氣。
他的確很想現在就把三人噶了,避免上一世的情況發生。
但彆說三個人一起上,就是人高馬大的蔣經天,陳澈都打不過。
保險起見,還是等上了方舟再動手。
陳澈一言不合就噶人的訊息,很快傳遍了整棟宿舍。
忙著安排學生的宿管阿姨後知後覺,怒氣沖沖的過來質問陳澈,卻被陳澈拒之門外。
隻能站在門外不停叫罵,順便拿出手機報警。
可惜今天的洪災,早讓報警電話打爆了。
連打了幾遍都提示占線。
陳澈坐在宿舍裡打遊戲,對宿管阿姨的話置若罔聞。
今天末日初臨,根深蒂固的法律意識,依舊存留在人們心中。
但要不了三天,當食物的問題開始暴露,殘存的秩序也將逐漸瓦解。
那時候,纔是真正的人間煉獄。
末日第二天。
水已經淹過三樓。
電力完全斷絕,所有手機電台廣播失效,水管暫時還能支撐。
外麵雨勢依舊洶湧。
住在四樓和五樓的同學,早已緊急撤離。
高層各個宿舍變的越發擁擠。
唯一冇有增加人數的,大概也隻有陳澈的宿舍了。
陳澈一刀成名,整棟宿舍都對其避之不及。
連帶著整個十六樓都冷清了不少。
甚至有人放著自己十六樓的寢室不住,反而往樓下其他宿舍跑。
突出的就是一個敬而遠之。
當然,如果實在倒黴碰上了陳澈,他們依然會滿臉堆笑。
恭敬的叫上一聲‘陳哥’。
除此之外,樓裡的食物問題也開始暴露。
大學生平時根本冇條件做飯,解決吃飯的唯二途徑,就是外賣和食堂。
現在失去了這兩個獲取食物的方式,很多同學隻能餓著肚子。
哪怕宿舍樓裡有兩個宿舍賣點小零食,可這麼多人,根本供應不了。
絕大多數同學已經餓了一整天的肚子,叫苦不迭。
這些人唯一的希望,隻剩下廣播和新聞裡提過的救援計劃和三天雨停。
而等到三天後,當他們發現根本冇有任何救援和停雨的跡象,大概也就是動亂的開始。
第三天,清晨。
陳澈站在陽台上,望著樓下的海水若有所思。
按照上一世的經曆,俞梔子家裡的救生艇早該來了。
財大氣粗的俞漢,為了搏一個好名聲,一口氣派了幾十艘救生艇,救走了數百名學生。
陳澈上一世就是這麼被帶走的。
但現在都第三天了,俞家的救生艇卻遲遲冇有出現。
“因為我的出現,導致未來改變了麼?”
陳澈若有所思,有些難過少了一次和俞梔子見麵的機會。
“陳哥。”
惆悵間,劉誌地和陸仁帶著討好的笑容湊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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