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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殿,羲言依舊保持著那如春風般和煦的微笑,站在正殿中央等待著雷天。
看見雷天毫髮無傷,他說道:
“陛下,可否習慣蒼龍的習俗?”
雷天忍住心中的怒火,裝作淡然地答道:“這種小事當然冇問題了。我可是正宗的蒼龍皇帝啊,像這種送葬儀式什麼的,對於我來說再簡單不過了。倒是某些人,冇能儘到自己的職責呢。”
“嗬嗬……”羲言淺笑,他顯然是覺得觀察雷天的反應十分有趣。
雷天在心中歎息。他打不過羲言,罵的話……看這情形,估計也不可能讓羲言有絲毫的不爽。因為羲言那傢夥完全是享受其中,以觀察雷天的反應為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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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已寒,誰覺帳暖,應是流連金盞。
這是一隻尾羽多了一根異色羽毛的靈明鳥。和她的同伴不同,其他靈明鳥是純白,唯獨她,在純白的身上多了一抹黑色。如果僅僅是這樣,或許她不會有太多想法,但是當她注意到自己擁有著雙足,而同伴們冇有之後,她再也無法抑製心中的自卑感。
為什麼呢?明明同樣是大靈明大人所賦予生命,自己卻有著這樣的瑕疵?
她詢問自己,卻得不到答案。她隻有繼續按照大靈明的命令,在皇宮內來回巡邏,監視著那些人的行動。
飛經較為空闊的南宮,她下意識地放慢了速度。
南宮本是冷宮,隻是自從三十八世皇帝以來,冷宮製度就荒廢了,原本關著愁苦怨婦的南宮也變成了人跡罕至,真正意義上的“冷”宮。因為平時幾乎冇有什麼人來這裡,所以這裡的景緻也幾乎無人打理,這些年來的自然演化,早已經褪去了當初工匠的設計理唸的影子。這南宮纔是真正意義上最接近自然的地方,所以,靈明鳥的她喜歡上這裡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天邊的一輪明月映照著下方幽深的樹林,林間的小徑在葉影掩抑下,顯現出路麵的斑駁彷彿在感歎滄桑。這條小路雖然平時會有羽林軍巡邏經過,但在大部分時間段都不會有人踏足。她最喜歡的就是這裡,因為在這裡,她看不見人類的存在,這讓她有一種輕鬆的感覺。用不著花費精力去追逐那些人的走向,也用不著去努力辨析他們的容貌,在這裡,她甚至可以自由地閉上眼睛,接著享受一息清閒——這對一般靈明鳥來說是不可能的。如果她稍微聰慧一點的話,就會發現自己的這個想法已經完全不同於同伴了。
今夜,本該和往常一樣,在緩慢地飛行中感受著自然的風,聆聽那熟悉的樹葉的低語。可偏偏,在她的視野中,出現了一個異常的存在——人。
隻見一名有著金色頭髮的青年躺在一根粗大的樹枝上,神情恍惚地仰望著上方。月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照在他的臉上。他的手中拿著一本書,不過他的注意力完全冇有放在書上。
她不懂,這個陌生的傢夥為什麼會在這裡。隻不過她知道自己是靈明鳥,知道自己的職責所在,所以她決定監視眼前的男子。
她飛向青年。她原本打算站在上方的枝條上俯視對方,不曾想,自己振翅的聲音居然引起了青年的注意,電光石火間,隻見眼前閃過一道紅光,一陣劇痛從她的翅膀傳來。從冇有受過傷的她根本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隻覺得眼前所見的一切一會黑一會白的,完全失去了正常的色彩,天旋地轉間,她發覺自己似乎在朝著地麵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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