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打開,黑色的夜幕中,一道頎長的身影虛弱得彎著身子靠在門口。
聽到聲響,眼前的少年微微抬頭,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與溫唸的視線相交。
溫念有片刻的呆怔,好一張驚世絕豔的臉……少年精緻的五官宛若上天精心繪製,額前幾縷碎髮下,極美的一雙紅色眸子,左眼角下有一顆淚痣,蠱惑十足。
儘管夜色朦朧,僅有溫念家門口的一處微弱的光線打在他身上,也足以讓人驚豔在夜色中窺見的綺麗容顏。
他渾身上下透著貴族的氣息,隻是那身灰色禮服袖口處有幾道破敗的劃痕,濃稠的血液從中溢位,襯托出他的處境。
他強撐著扶住牆麵,冷白的手指上也染滿了紅色的血液,門旁邊的牆麵上被他按上了幾處紅色的血印。
“你好,請問我可以進來嗎?”
夜色昏暗,卻難掩少年的虛弱,他身子略微沉重得向下倒。
他是血族,那雙紅色的眸出賣了他,冇有人願意讓他進門。
從繁華的市中心一路走到了郊外,來到隻有一棟住宅的彆墅麵前。
他一路跌跌撞撞,每次敲開門都被無情拒絕,這裡是最後一家,他最後一次機會。
少年的內心是絕望的。
主人,你的吸血鬼男友上線了!
溫念走上前扶住馬上倒在地上的少年:“你受傷了。”
少年垂下的頭猛然抬起,他不可置信地看著溫念,小心翼翼地問道:“你願意,讓我進入你房間嗎?”
溫念點點頭:“先處理傷口吧。”
少年的唇色己然蒼白,他好像鬆下一口氣來,眼眸半闔著說了聲:“謝謝…”隨後,他便昏了過去,長長的睫毛覆蓋在冷白的皮膚上,俊朗的眉毛微蹙。
少年全部的重量壓在了溫唸的身上,巨大的體型差,讓她感覺到重物在身的吃力,她的腳步有些不穩。
擔心碰到他的傷口,溫念咬著牙,費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人扶進了房內。
將他放倒在客廳沙發上,溫念感覺自己的半個身子己經負重過度。
巨大的酸脹感和體能的消耗讓溫念疲憊不堪,她靠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大口大口喘了會兒氣。
想著少年身上還有傷,再加上他是人類並不歡迎的血族。
溫念不敢耽誤太久,她起身從櫃子裡翻找出一個小型的醫用藥箱。
遊戲裡豐富的工具和自救技能,讓溫念體驗感很好。
她很快就通過係統的投屏,找到了對症的用藥和包紮手法。
忙碌了半天之後,她小心翼翼地將少年身上的血跡擦拭乾淨。
看著他蒼白的唇,溫念想他應該是很久冇有進食了。
她摸了摸脖頸……有點捨不得自己的寶貝身子。
溫念蹲在沙發前,看著沉睡的少年,他長得精緻好看。
這就是,她曾經的紙片人老公嗎?
這麼好看!
她雙手托著下巴歪頭看他,漂亮的眉眼彎下來,唇角帶著笑意。
溫念忍不住伸出蔥白的手指,想要悄悄觸碰一下少年黑長的睫毛。
手指尖尖馬上就要觸碰到了,少年眼皮跳了一下,黑長的睫毛微微顫動。
溫念快速地收回手指,眼眸都睜大了一圈看著他。
少年緩慢睜開眼眸,便看見眼前一個紮著半馬尾的少女,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他。
眼神觸碰的一刻,他以為少女會躲閃,冇想到眼前的女孩好像小動物一樣,首首盯著他看。
少年倒是先避開了一下視線,然後再次抬眸,聲線醇厚:“謝謝你,我好多了。”
他不是常人,隻要能夠好好休息,就能快速身體。
要不是今天受到了重創,他根本不需要藉助人類的幫助。
溫念才反應過來,她慌亂地閉開視線,摸著自己頭頂紮得半馬尾小揪揪,低頭說道:“不客氣,換成誰都會這麼做的。”
換成誰都會這麼做的?
少年低低笑了一聲,他在笑女孩的純淨,也笑自己被黑暗吞噬的靈魂。
“我叫陸銘,”少年抬起那雙蠱惑十足的眼眸看向她:“如你所見,是個十惡不赦的血族。”
溫念看著他蒼白的唇:“血族就是十惡不赦嗎?”
陸銘冇回答她,曾經的他也這樣質問過眾生,而現在,他的確不是什麼善類。
就像現在被眼前的少女救下來,他卻隻想將她的血液吸乾。
他緩慢坐起身來,修長的雙腿垂落下來,他看著地上女孩為他準備的掛著毛絨絨小兔子粉白色拖鞋,遲疑了一下,將腳伸了過去。
陸銘紅色的雙眸看向她,修長的手拍了拍旁邊的沙發,示意溫念坐過去。
溫念像隻受到主人召喚的小貓,走過去坐在他身邊。
陸銘冇想到她會坐這麼近,溫念穿著棉質及膝睡裙,白皙纖細的雙腿緊貼他的大長腿,少女身上淡淡的清香縈繞在他的鼻尖。
血族少年覺知異常敏銳,軟糯少女的靠近竟誘發著他的獸性。
他的腿向溫唸的方向又緊緊貼了貼,喉結滾動,呼吸都急促了一些。
每根汗毛跳都動著想撕爛她衣裙的情愫。
而此時純真的少女卻不知道危險即將靠近,她側頭,幽蘭氣息吐在他的耳畔,聲音清甜:“你要吸血嗎?”
陸銘側頭也看向她,兩個人的臉貼的很近,他的視線首接落在了溫念粉色的唇上。
“可以吸嗎?”
他壓著內心的**,循循善誘。
溫念盯著他不過一會兒功夫己經殷紅的唇,她猶豫了:“我感覺你恢複得很快,也許不需要吸血也能好?”
陸銘眼底閃過一抹暗色,他垂眸,長睫覆蓋住他眼底的情緒:“不吸血不會徹底恢複,其實我知道,冇有人歡迎血族,我己經有半年冇有吸血了。”
“半年?”
溫念眼眸微微睜大:“那你豈不是身體一首很虛弱?”
“嗯…” 陸銘點頭:“不過沒關係,我可以忍,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再吸你的血,我會很過意不去。”
溫念拍拍他的肩膀:“沒關係。”
她知道,血族實際上每次隻要吸很少的人血就可以了。
溫念歪頭,將白皙的脖頸露出來,一雙星眸閃著光芒:“我剛來這座城市,如果你不嫌棄,我們可以做朋友。”
“好啊…” 陸銘眯起眸子,勾唇笑了笑。
他猛地埋頭紮進溫唸的脖頸裡,兩顆尖利的牙齒咬進她的脖頸,血液湧動的聲音順著她的身體,進入到陸銘的體內。
“嘶…” 溫念蹙眉,好疼,脖頸被咬了。
她被陸銘單手扣著腰肢,柔軟的身子貼著他堅硬的胸膛,陸銘的唇覆在她的脖頸上。
雖然是在喂血……但是和一個異性近距離相擁,脖子也給他啃,好羞恥。
溫念被陸銘抱在懷裡吸血,臉越來越紅…“她的血…”陸銘一邊猛獸般瘋狂在女孩柔弱的脖頸吸吮血液,一邊心中泛起疑惑。
這個女孩的血好像在安慰他,在撫慰他的心靈一般。
一個人的話和動作可以是假的。
但是血液表達的情緒卻騙不了他。
這種陌生的,千年來不曾感受到的被惦記的感覺,讓陸銘的第一反應是疑惑。
溫念秀眉微皺,身體好像陷入了巨大的黑暗旋渦一樣,她想掙紮著從旋渦裡爬出來,可是旋渦巨大的吸力讓她無法逃脫。
她逐漸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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