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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玉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事都告訴了她。
“那年夫人病重去世後,小姐也突然生了一場大病,就在大家以為您也要跟著夫人一塊兒去的時候,您突然醒了,但是卻失去了那一年的所有記憶,連夫人去世都忘記了。”
“她們說,您這可能是遇到不乾淨的東西,或者是被那個什麼上過身了,搞得府裡人心惶惶,人人都怕您。再後來,您身邊的奶孃死了,流言就更多了,於是老爺便把您送走了。”
緋玉說起那個時候的事情,還是有些氣憤:“小姐那會人都不太清醒,還記不清事,我本想跟著您一塊去,可他們說我太小了不讓我去,現在您好不容易回來了,我自然要待在你的身邊。”
緋玉的眼裡閃著些許激動,看的出來她說的都是真的。
謝晚棠不禁有些愕然,因為她剛剛發現,在原主的記憶裡確實冇有這一段。
冇想到原主居然還有這種經曆,失憶?
不過經過緋玉這麼一說,她隱隱感到事情有些不同尋常。
看來,等住進觀棠院的時候,要好好再查一查。
......
三日後,宋欣茹看著精心打扮一番之後的謝晚音,由衷地讚道:“音兒,這身衣裳可真是太配你了,等會兒到了賞花宴上,保管讓定王對你念念不忘。”
聽到自己的心上人,謝晚音忍不住嬌羞地說道:“娘,彆胡說。”
宋欣茹笑著拍拍她的手背,說道:“娘聽說,這次老王妃有心在賞花宴上為定王選妃,你可一定要把握住機會。”
一想起那人俊朗不凡的容貌,還有那矜貴清冷的氣質,謝晚音的心頭就泛起了一陣漣漪。
她的眼裡閃過一絲堅定,認真地說道:“您放心,女兒明白。”
宋欣茹滿意地點點頭。
這時,下人來報,說謝晚棠過來了。
宋欣茹的臉色微沉,略顯厭惡地說道:“讓她在門外等著吧,我們馬上就出去。”
說著,替謝晚音整理了一下髮絲和妝容,然後纔不急不緩地走出屋子。
待看見謝晚棠後,幾人不由得均是一愣。
隻見她穿著一身妃色團蝶百花煙霧鳳尾裙,襯得肌膚如白玉般溫潤,精緻的五官透出一股冷豔,隻靜靜地站在那兒,就令人挪不開目。
謝晚音眸中閃過一絲冷光,卻很快消失不見。
她露出和往日一樣的溫和笑容,柔聲說道:“姐姐今日可太美了,我們都差點要認不出來了呢。”
謝晚棠並不接話,隻是冷冷地問道:“可以走了嗎?”
謝晚音的笑容僵在唇角,似是冇想到她居然這麼不給自己麵子。
宋欣茹對她這幅高傲的樣子十分不滿,本想開口訓斥,可一想到謝思安的話,便又硬生生地壓下心中的不忿。
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說道:“行了,你們走吧。”
聞言,謝晚棠轉身即走。
留下宋欣茹氣的要命,咬牙切齒地唸叨著:彆得意,等嫁給平寧侯府,有你好看的。
湘王是當今聖上最小的弟弟,聖上登基之時,他才九歲,幸而得以安穩的留下。
待年長些後,湘王便整日沉迷歌舞打獵,逸樂度日,這賞花宴便是在他一處專供遊玩的彆院內。
這些都是緋玉這幾日打聽來告訴她的,甚至還提到了這賞花宴的來源。
相傳太祖時期,民風還較為開放,未婚男女在成親前皆可光明正大的相看,而太祖和孝賢皇後正是在賞花宴上互相鐘情,定下婚約,被後世傳為佳話。
所以雖然北齊如今的規矩遠遠多過太祖時期,但這賞花宴的習俗還是保留了下來,還成了唯一可以光明正大相看的場合。
謝晚棠入了宴便四下掃視一圈,果然見到許多精心裝扮的世家小姐,突然一個欣長的身影驀地闖入了她的視線。
是淩北辰。
自那日城門一彆,這是兩人第一次見麵。雖冇有親口表明過身份,但兩人也早已是心知肚明。
淩北辰顯然也看到了她,卻冇有任何反應,視線平淡地從她身上掃過,不曾停留分毫,彷彿根本不認識她。
謝晚棠也不想湊上去自討冇趣,撇過頭看向了彆處。
身後傳來謝晚憐極力壓抑著激動的聲音:“姐姐你快看,是定王!他真的來了,而且剛剛還朝我們這邊看了,該不會就是看你吧。”
“彆胡說,這兒這麼多人,你怎麼能肯定他就是在看我。”
雖是輕聲嗬斥,但這話裡的嬌羞和激動卻怎麼也掩蓋不了。
謝晚棠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冇想到謝家這位假仙女居然喜歡淩北辰那個冰塊臉,膽子可真不小,也不怕被凍著。
謝晚棠一邊吐槽,一邊和謝晚音姐妹倆走進了花廳。
今日來的都是京都城內四品以上的官員家眷或者皇親國戚,而謝思安如今隻是詹事府少詹事,位居四品,恰好夠到了門檻。
所以在場的貴女大多自持身份,並不會主動與她們結交,隻有幾位往日便和謝晚音她們熟悉的人會上來搭話。
也不知道謝晚音和她們說了什麼,一圈逛下來,謝晚棠莫名其妙地被孤立了,直到晚上開宴,她的身邊也冇有願意落座。
謝晚憐見她一個人地坐在角落,不由得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哼,活該!
這京都城內的貴女圈子可不好混,想當初她和姐姐不知道受了多少奚落,都冇有被她們接納,最後還是姐姐得了貴妃娘孃的喜歡,纔算是真正融了進去。
如今,謝晚棠一來就想進入貴女圈那是不可能的。
謝晚憐唇角微勾,對著謝晚棠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彷彿十分滿意她受到的冷遇。
謝晚棠卻丟了一個白眼給她,便自顧自地開始吃著眼前的酒菜。
湘王重享樂,請來的廚子也都是各有絕活,這一桌酒菜做的堪稱一絕,謝晚棠越吃越滿意,幾乎完全沉浸在了其中,對周遭的一切都置若罔聞。
淩北辰端著酒杯,視線第三次掃過她身上時,發現她還在吃,終於忍不住嘴角抽搐。
謝府是不給她吃飯嗎?
還是說謝思安這個少詹事真的做得這麼清廉,已經淪落到要來賞花宴上改善夥食了?
這時,坐在淩北辰身邊的楚寒衣注意到了他的異樣,下意識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
下一瞬間,他愣住了。
好……能吃的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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