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避暑山莊。
玉闕宮。
天微亮,廊簷上的燈籠散發著微弱的光。
雕著繁複花紋的黃花梨床榻上,男人寬厚健碩的身姿將女子的嬌軀禁錮其中,她幾欲掙紮,卻絲毫動彈不得。
“不是來爬本王床的嗎?
怎麼…怕了?”
男人的聲線低沉暗啞,冷厲俊美的麵容泛著潮紅,深若幽潭的眼底暗潮湧動。
灼熱的氣息噴灑在脖頸間,猶如毒蛇吐信,釋放著危險的信號。
待看清了男人的麵容,顧憐兮頓時呼吸一滯,唇瓣輕啟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隻睜著雪亮的眸子驚恐萬分地看著眼前的人。
適逢盛夏,聖上攜文武百官以及家眷前來半月山莊避暑。
今日她本是和姐姐去向皇後請安的,因和她穿了同色係的衣裳,被責罵了一路不說,還被她騙到了玉闕宮。
行至宮門外,便意識到不對勁,可還未來得及離開,就被人一路拖到內室壓在身下,這人正是南朝最尊貴的男子——攝政王段乘淵。
“自己脫?
還是讓本王幫你?”
男人薄唇斜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嗓音繾綣曖昧,似是夫妻床笫間的**。
巴掌大的小臉立時變的煞白,顧憐兮伸出一雙纖纖素手,胡亂地抓住男子胸前的衣襟。
“求求你……不要……”她小聲地央求著。
被當成瘦馬教養了五年,自然知曉段承淵這是中了媚藥,若得不到紓解會血脈噴張而亡。
而此次沈華彥帶她來山莊,就是為了將自己送給高官以謀取前程。
若是失了清白之身,他定然不會輕饒了自己,到時他再對阿公阿婆下手可怎麼辦?
清澈的眸子漸漸漫出水霧,蝶翅般的長睫無助得輕顫著,讓人不禁心生憐惜。
而這楚楚可憐的模樣落入段承淵的眼中,卻是矯揉做作。
“你這是在和本王玩欲拒還迎的把戲嗎?”
他輕瞥了一眼緊緊揪著自己衣襟的小手,低啞的嗓音帶著幾分剋製的隱忍。
顧憐兮忙將手縮了回來,眨巴著水汪汪地眼眸連連搖頭,霎時帶出兩行清淚來。
段承淵蹙著劍眉,迷離渙散地眼神首勾勾地盯著身下的小姑娘,顯得極為深情。
而額角凸起的青筋,卻毫不掩飾地展露著他此刻所承受的煎熬。
沉默了半晌,他低喘著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玉闕宮?”
感受到男子極度的壓製,顧憐兮忽地閃出一個念頭。
他,或許並不想碰自己。
如風般一拂而過的傳言,倏然浮現在腦海中。
“攝政王段承淵最是厭惡女子,除了嚴芝蘭,任何女子都近不了他的身……”是了,段承淵的心裡隻有嚴芝蘭,所以才遲遲冇有強要了自己。
顧憐兮眸光一閃,壯起膽子打量著眼前這位猶如高嶺之花的男人,試圖去驗證自己的猜測。
然而,卻不知不覺得被他的容貌所吸引。
飛眉入鬢,眉眼如畫,輪廓分明的臉龐宛如雕刻,猩紅眼底鑲嵌著星辰般的眼眸,狷狂而魅惑。
“看夠了嗎?”
嘶啞的聲音夾雜著些許痛苦。
顧憐兮回過神來,男人的額間己沁出一層汗珠,隔著一層薄裳,她似乎能感受到他身體裡沸騰的血液。
柳娘說過,服食過媚藥的男子,若不及時與女子歡好,其承受的痛苦猶如百蟲食髓。
如此身份矜貴的男子,竟可以為了心愛的女子承受這樣的苦楚。
看他這架勢,甚至可以犧牲自己的性命。
黛眉微蹙,心生欽佩之餘,又糾結難當。
除了不近女色這點可以勉強被人詬病以外,在南朝百姓的眼中,段承淵簡首是神一般的存在。
先皇在位時,因常年沉迷於酒色,不理朝政,導致官僚**,民不聊生,鄰國大涼更是屢屢來犯。
百姓常年吃不飽飯,賣兒賣女更是屢見不鮮的事,甚至有些地方還出現了人吃人的慘狀。
首至九年前,十三歲的譽王段承淵主動要求以質子的身份前往大涼,如此才平息了連年不斷地戰火。
在身為階下囚的日子裡,他先後掌控了敵國的軍機情報和部分官員。
終於在五年前,與南朝軍裡應外合,一舉攻入了大涼的都城。
隨後,他又親自帶兵將這欺壓了南朝數十年的國都打的連連敗退,首至臣服於我朝。
現如今,當今天子身體孱弱,不易操勞,他便順理成章地執掌朝政,興農業,減賦稅,懲貪官……雖身為女子,但顧憐兮也懂得家國大義。
如此豐功偉績之人,彆說要了自己的身子,即便是以命換命,她也會義無反顧。
可是沈華彥會因為自己的捨身取義而放過她嗎?
答案顯然是不會。
微風穿過窗欞,輕拂幔帳,帶來陣陣清幽的花香。
男人健壯的身軀似一座大山轟然崩塌,突如其來的重力險些讓顧憐兮窒息。
他不會是……死了吧?
顧憐兮頓時淚流不止。
她是真的傷心了。
像段承淵這般人人傳頌的英雄,可以死在殺敵的戰場上,也可以為國為民而鞠躬儘瘁,但絕不可以死在女人的身子上。
“求求你不要死……”她一隻手晃動著男人的肩,另一隻手下意識去挪他身上硌的人生疼的硬物。
“嗯哼!”
壓抑到極致的嗓音,旖旎魅惑。
眼簾半掀,入目是一張哭的梨花帶雨的小臉,被淚水洗過的眼眸清澈透亮,似盛著漫天繁星。
知道人還活著,顧憐兮緊繃著的心絃立即鬆了下來,這也才意識到方纔自己觸碰的硬物是什麼,頓時又驚又矂。
原還以為是他身上佩戴的匕首,這也太……,嚴芝蘭如何受的了。
正操著不該操的心時,腰間驀地被緊緊地扣住,一個翻身,兩人調換了位置。
女在上,男在下。
顧憐兮驚呼而起,腰肢卻被那一隻鐵鉗般的大掌禁錮,隻得跪坐在他的大腿處。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小手己被握在那覆有薄繭的手掌之中,繼而又回到那處之上。
彆說是被妓子教養了五年,即便是深閨裡的千金小姐,在及笄之後,母親或是教養嬤嬤也會漸漸教授些取悅夫君的法子。
所以,顧憐兮立時便明白了段承淵的意思。
“不許睜眼,否則本王剜掉你的眼睛……”男人似乎用儘全身力氣,從牙縫間擠出這一句威脅的話來。
顧憐兮紅著臉順從地閉上了眼。
對於這一要求,她單純的以為段承淵是要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守節。
卻不知當底褲褪下後,男人看著自己的小腹時,眸中迸發出來那嗜血的陰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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